《最強機甲戰兵》是以泰莎加里寧上校為男女主角的小說。主要講述了:1六月二十八日1028時(J國標準時間)崎玉縣狹山市郊外直升飛機從太平洋上的母艦出發,已過了六個小時.在一定的頻率下聽久了,引擎的轟鳴聲也將成為催眠曲.窗外射進的天光緩緩漂移,機身嘎嘎的震動在這樣的環…
《最強機甲戰兵》精彩章節試讀
第10章
1
六月二十八日1028時(J國標準時間)
崎玉縣狹山市郊外
直升飛機從太平洋上的母艦出發,已過了六個小時.
在一定的頻率下聽久了,引擎的轟鳴聲也將成為催眠曲.窗外射進的天光緩緩漂移,機身嘎嘎的震動在這樣的環境裡,泰蕾莎·泰斯塔羅沙打起盹來。
“上校.”
直到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為止,已經過了好一會兒.
“上校,還有三分鐘.”
TuathadeDannan的陸戰要員們,都以“上校”稱呼泰莎這個戰隊指揮官,而非“艦長”.
這是密銀獨有的習慣,以避免和“上尉”弄混.
“……”
泰沙在位子上動了一下,立刻睜開了眼睛.
“抱歉打擾了您的休息,上校.還有三分鐘就到了.”
叫醒她的人是身著便服的嚴伍長.(XD)這個來自H國的青年,和毛上士等人同樣是擁有“Urzu野牛”代號的戰鬥員.他正擔任泰莎的護衛.
“相良呢?”
說著,泰莎環顧機艙內.
“中士剛剛在d市下機.他要我代為向您致謝.”
“是嗎…”
相良宗介.與眼前的嚴伍長同樣是擁有“野牛”代號的戰鬥員.最近因為某件特殊任務,他必須到d市的學校去就讀.泰莎身為艦長,與下屬的他平時沒什麼機會說話,所以也不是特別親近.
只不過,她隱約對他有些興趣.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和自己一樣,都是部隊中最年輕的成員.此外,他在學校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也有點想知道.
“那麼…”
泰莎瞄了一眼手鏡,整理自己的儀容.撫順襯衫的領子,拉挺窄裙的下襬.
她從窗口往下看著目的地.
覆滿常綠樹的丘陵地帶中,有一處白石建築形成的園區.乍看之下,頗像是郊區的大學校園,唯一不同的是,園區的四周有高牆,牆邊有身著迷彩服的男人們在守備.
這是隸屬於J國國家,防衛廳管轄下的技術研究所.
泰沙得知,這裡進行著極為機密的研究,一般市民幾乎毫不知情.
“問題少年”就被置留在這個地方.
雖說純屬偶然,但幸好是捉到了.若讓那名少年任意行動,搞不好會引起可怕的災難.
“我們即將著陸.”
駕駛員透過耳機如是宣佈.集體降落在園區裡的停機坪,以如此大型的直升飛機而言,這塊停機坪雖然小了一些,但若是和槍林彈雨中緊急湊和的著陸地點相比,倒也無可挑剔了.
直升飛機著陸之後,泰莎在嚴伍長的攙扶下走下梯子.
在螺旋槳的強風中,安德烈·加里寧少校前來迎接.他是個年過四十的E國人,指揮TuathadeDannan的陸戰部隊.他比泰莎早一步抵達這個研究所.
加里寧少校的身高將近190公分,肩膀也相當寬.臉部的輪廓很深,灰色的頭髮向後梳攏,在頭髮紮成一束;蓄著當然也是灰色的鬍子.泰莎的頭髮是亞麻色,二人站在一起時,看起來倒有幾分父女的感覺.
“上校,謝謝您親自來一趟.”
加里寧說道.在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中,他的聲音依舊清晰.
“請別這麼說.有必要才會叫我來,不是嗎?”
“是.”
這話雖然帶點反諷,加里寧卻沒有顯得難堪.他在艦上總是穿著橄欖綠的戰鬥服,現在換上一襲褐色的西裝,雖然簡便無文,卻還流露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氣質.
“那麼,這一位是?”
泰莎看見加里寧身後的J國人.這人一看就像國家官員,穿著極其常見的藍色西裝.大約三十出頭,略胖,戴著黑框眼鏡.
“我是運輸省(交通部)的島村.本案的負責人.”
男子用流利的Y國語言說.
“幸會.島村先生.”
“彼此彼此.泰斯塔羅莎‘博士‘.”
島村表現得相當殷勤,巧妙得演示了他對泰莎的疑惑與好奇.要是他知道面前這個神秘的傭兵組織密銀的要人,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女普通人恐怕會哭笑不得.從他並未如此這一點看來,可能已經聽過了加里寧的某些說明.
“不過,真教我吃驚,沒想到您這麼年輕貌美.我還以為是個中學生呢.實在實在看不出是三十歲呢!”
“啊…?”
“哎呀,抱歉.把女性的年齡說出來,這在哪一國都不合禮數吧.”
島村笑也不笑的邁開腳步為他們帶路.泰莎原地呆了一會兒,斜著眼瞪著加里寧.
“少校.你做了什麼樣的說明啊?”
“我只是說‘普通的天才‘.至於年齡,我也想過可能說得太勉強,不過看來他好像相信了.”
加里寧若無其事的答道.(好像宗介…)
“三十歲…”
泰沙看著自己瘦小的身體.要是現在身旁有鏡子,她應該會用力地盯著自己的臉看吧.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她面帶不安地問另一邊的嚴伍長.
“這個嘛.應該說你豐富的經歷讓你看起來比較成熟吧?”
嚴伍長笑著如此說道.(XD)
距研究所一公里的樹林中
這兒鮮有車輛往來.寂靜的石子路上停著一輛漆黑的大型貨櫃車.
貨櫃車旁站著幾名男女.
每個都很年輕,說不定都不到二十歲上下,衣著打扮合襯年齡的率性灑脫,神情中卻帶著一絲冷漠的緊張感.
他們不發一語地看著大型直升飛機朝向研究所方向降落,直到樹叢完全擋住直升飛機.
“….A國軍隊嗎?”
一個站在貨櫃頂上,正手持望遠鏡看著直升飛機的男子開口道.說完,他將視線投向另一個站在石子路上的女子,像是在等待她的判斷.
“不是的.”
女子答道.她也很年輕.雖是初夏,她卻裹著一件紅色的長外套.
細長的單眼皮,栗色的頭髮剪成齊耳的妹妹頭.樣貌頗具古典美的氣息.
“也沒有國籍標識.而且駐J國的A國軍隊應該沒有那種機型.”
“那會是哪一國的啊?”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麼差別.我們的目的是搶回被關在那裡的琢磨,有障礙就排除.如此而已.”
“…聖奈連這種節骨眼都好酷啊.你的寶貝弟弟被抓了耶,你不擔心嗎?”
男子嘲弄似的說.
“擔心啊.因為計劃絕對需要他.”
這個被稱作聖奈的女子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一絲關愛.
“說的也是啊…”
另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琢磨要是沒有他,貝希摩斯那個惡魔就不能動.只要能出動它,就算是保衛隊也不堪一擊.”
“是啊.一定的,誰都阻止不了的.”
“還能把那個看了就不爽的城市化成灰.兩天就能把市區變成廢墟了.”
男子們接二連三地說.
“….該準備攻擊了.”
叫聖奈的女子如此說時,有一輛車從林間道路駛來.黑與白.是警車.可能在巡邏這一帶吧.
“怎麼辦.”
“駕駛就交給我吧.”
警車在貨櫃車旁停下.側座的車門打開,巡查長走了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巡查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年長的巡查長兇巴巴的問道.
“你們知道嗎?這裡不是一般車輛可以進來的!誰是駕駛?通行證給我看一下.車上載的是什麼?”
“破銅爛鐵啦.”
聖柰掏出原本插在外套口袋裡的右手.手中握著一把裝了滅音器的自動手槍.她泰然自若的向警官開了兩槍.
噗噗.隨著奇特的槍響,巡查長當場死亡.
待在車上的巡查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另外兩名男子手持裝了消音器的短機關槍,朝著駕駛座上就是一陣射擊.前座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比槍聲響亮.
“死羅!”
一個男的探進駕駛座看了一下然後說道.話才說完,身陷血海的巡察發出了苦悶的哀聲.
“救…命…”
男子做了一個難堪的表情,把槍抵進去又開了數發.哀聲就這麼斷了.
“哎,難免的啦.”
“你們給我做事幹淨點哦.收拾了屍體就移動.我去檢查機體.”
說著,聖奈繞到貨櫃車的後面.打開貨櫃的門.裡面放了一架ArmSlave.
Rk92野蠻人.S國制的第二代AS.
聖奈脫去外套,露出底下一襲貼身的橘色操縱服.四肢修長而勻稱.要不是衣服上那些大刺刺的抗機體爆發力軟管,吊帶和釘栓之類的東西,還真像是水肺用的潛水衣.
“破壞的前奏…嗎?”
她喃喃自語,聲音小到幾乎沒人聽得見.
六月二十八日1233時(J國標準時間)
d市城調布市陣代學校南校舍
“哎,相良同學,你頭上的傷真的很可怕耶?”
午休時間,走在四樓的走廊上,同班同學風間信二這麼說著.
他約比宗介矮半個頭,看起來滿文靜的.皮膚白,眉清目秀.之前都戴著窮酸酸兮兮的眼鏡,最近換了隱形眼鏡增添了一點利落瀟灑之氣.
“我沒事的,風間.”
宗介無精打采的答道.他的臉色似乎不好,看來不光是因為今早後腦勺受的傷.
“真的沒事嗎….要是你死了,千鳥一定會難過啊.傷心的說‘是我殺了他的!‘,然後搞不好在浴室割腕.”
“不,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腦中,“最討厭你啦!”一詞仍然盤旋不去.
早上那件事時候,千鳥要便完全當他不存在了.宗介原本就是個寡言的少年,所以也找不到機會和她說話.以至他就這麼悶悶的度過了一整個上午,直到午休.
“千鳥在討厭我.”
“唉!你還在說這種話啊…誰叫你雖然在戰場上長大,可是一碰到她就抬不起頭來呢.你太丟臉了啦,真是.”
“很慚愧.”
宗介生長在海外而且是危險的戰亂地區,這是陣代學校人人皆知的事.但是師生們對這一點的接受度,倒比較像是把他當成一個“怪物”,“老惹麻煩的轉學生”.
但是另一方面,校內沒有人知道他也是極機密軍事組織密銀的現役士官;更別提還隸屬於密銀的SRT特別對應班,是個精銳戰士等諸如此類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除了一個人之外.
兩人在四樓的學生會門前停下了腳步.
宗介在學生會里奉命擔任“安全保障問題顧問暨學生會長副官”這個奇怪的職務,在會議或活動時則充當身強體壯的雜務工.
信二則是“校慶實行委員會副委員長”,聽起來響亮得多.校慶雖然還早,但因為準備工作和預算分配之類的問題,他得在六月的現在就開始出席學生會執行部的會議.
“說起來會長也真苛.下週開始就是期末考了,還一板一眼的開什麼會.”
“不,定期報告是必要的措施.”
宗介打開門,走進學生會室.屋裡只有三個男生.兩個同屆的,另一個是高他們一屆的會計.沒看見會長.可是會議時間就快到了
“咦,今天不是要開會嗎?”
信二問道,在屋子一角看著液晶電視的學生往宗介他們瞥了一眼.
“你沒有聽說終止了嗎?會長說沒什麼特別的議題,又快考試了,所以這禮拜不開.”
“咦?我沒聽說啊.”
“學長,你們四班的吧?副會長千鳥學姐應該知道.”
“什麼嘛,真冷淡.那我要回教室了.真是…”
信二牢騷滿腹的正打算轉身走回,不巧與一個正要走進來的女學生撞了個滿懷.是小要.她已經換下了體育服,現在穿的是藍裙子,白短袖衫和紅蝴蝶結的夏季制服.
“啊,風間同學.”
“千鳥同學,剛剛在教室明明跟你打過照面,你怎麼也不跟我說嘛!”
“啊對不起啦,風間同學.我不小心忘記了.下次我會多幫你的,這次放我一馬吧,真的.好不好,就這樣嘛!”
“呃,既然忘記了也沒辦法.你,你以後要注意哦!”
“不不不,怎麼能說沒辦法呢.我都‘答應過會長要轉告你們了‘.我真的是差勁呀,‘答應過的事也會忘記‘.真是好對不起被我忘了的人哦.換做是我,絕對饒不了那個人的,尤其是‘不守承諾的低級男‘.”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宗介,額角浮現了豆大的汗水.信二不知該說什麼,像是已經察覺到空氣中的壓迫感.
“不.也,也沒有這麼誇張啦…我,我先回教室去羅!”
說著就走了出去.
信二一離開,小要立刻變得一臉陰沉.她冷冷的向宗介瞪了一眼,
“哼….”
只哼了一聲便徑自走進學生會室裡面.
她把帶來的備用文件夾放在學生會長的桌上,然後在大桌子的一角攤開她的功課.
宗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放下肩上的揹包,在裡面探了半天不過小要看起來好像一點也沒注意.終於,他像是找到了什麼,帶著東西走到了小要身邊.
“好煩哦,你幹嘛一直杵在那裡.”
小要沒好氣的說著,視線沒離開過筆記本.
這邊的宗介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將一束白花遞到她面前.
“咦….”
每一朵花都有一個人的拳頭大.四片花瓣像是溫柔地包圍圓形子房般地敞開著.一共有六朵.花兒清麗動人的模樣,令小要不禁陶醉的望了起來.
“這是昨晚剛摘的.希望你收下.”
“謝…謝謝.”
小要幾乎要露出那燦爛的微笑,但她很努力地忍了下來.也許是自己孩子氣了一點,是不是也該原諒他了…她在腦中如是想著,
“這是什麼花?好漂亮哦…”
“不,花本身並不重要,反而要快點謝了才好.”
“咦?”
“這是罌粟花.花瓣謝掉之後的子房會分泌鴉片.也就是毒品的原料.在J國應該可以賣到不少錢.”
小要那幾乎要柔和下來的臉,再次攏上陰沉的面紗.
仔細想想,給一個心情正差的女孩子獻花的這種觀念,這個戰爭狂本來就應該不會有.
“…要是我沒記錯,這種花應該是開在危險地帶才是.”
“F國的部分地區也有栽培.我是在工作時順便偷偷拔來的.”
“工作…?”
小要抬頭看著宗介的臉,像是想問什麼.
“來一下.”
她站起來,把宗介拉到屋子外面,來到走廊,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她悄聲的說.
(…是密銀的‘工作‘嗎?)
(是,緊急招集.到F國即去即回.)
宗介爽快的承認了.小要正是同學中唯一知道他的“本業”的人.
事情是大約二個月之前發生的.
本來是平凡學生的小要,被狡猾的恐怖分子綁架.當時救了她的正是這個奉命轉學而來的宗介,以及他所屬的密銀.
她被恐怖分子盯上的原因以及密銀這樣的組織刻意要保護她的理由,到現在還不清楚.只知道小要是他們口中的“傾聽者”,好像握有某些相當重要的資訊,是個特殊的身份.
宗介的立場,便是常駐在她生活圈裡的“護衛”.
但是偶爾也會像昨晚那樣,宗介要到遙遠的海外執行任務或受訓.護衛當然不可以開天窗.所以宗介給她一個附有超小型發信器的響鏈,要她“不論洗澡或睡覺時都要戴在身上”那種東西能發揮多少功效,卻是很可疑.
她一方面為此大感驚訝,一方面也覺得不安,但隨著時間經過,竟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坦白說,自從兩個月前的那場事件以來,再也沒有人襲擊過她了.
能過平凡的日子就好了.總之,眼前的日子算是平靜的.
大致瞭解事情原由之後,小要嘆了一口氣.
“真是…既然這樣,你知道跟我說一聲嘛!”
“事出突然,不好意思.”
“那,順利解決了吧?”
“一切順利.克魯茲也回到了崗位上了.”
“哦,那就好.”
“太好了.所以收了那些罌粟,你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這下子他又吃了小要一拳.一記幾乎令下巴爛掉的強烈上勾拳,宗介一陣踉蹌.
“滿痛的耶.”
“少囉嗦!你為什麼老是這樣?在你拽兮兮的拿出毒品之前,不覺得應該先說什麼嗎?我管你是哪裡的傭兵或身手多好,你連當個正常人類都有毛病.”
“不,我很健康.”
“我是說心理問題啦!心理的!我說你啊!第一次見到你就是這樣又蠢又沒常識的笨蛋了.動不動就給人家麻煩,又一點也不懂得反省,我簡直敗給你!真是氣死我!氣死我!氣死我!!”
她脫了室內鞋一手一隻,不住地在宗介頭上亂打.
“我知道啦.住手.你要說的我已經很清楚了.”
宗介求饒.小要氣喘吁吁的停手.
“真是的,真的懂了嗎?我說的可是對人的體貼跟誠意問題哦?”
“誠意.換句話說,我應該這樣做對吧…在d市是古柯鹼賣得比海洛英還貴.要是我真的覺得抱歉,就應該去拿古柯鹼”
於是小要的迴旋踢在宗介的頸側炸開.
六月二十八日1310時(J國標準時間)
崎玉縣狹山市郊外防衛廳技術研究所
雙面鏡的前面坐著一名少年.
單調的審訊室裡,只有桌椅.少年坐在那兒,動也不動的盯著桌上的一點.他穿著紫色的睡衣,個子嬌小,看起來和泰莎年紀差不多.看似隨處可見的平凡少年,卻流露著某種極為罕見的怪異感.
因為,這名少年竟是數年前策劃炸彈恐怖事件的恐怖組織A21的一員.這是多麼的不協調啊.
泰莎所在的觀察室,從對面的審訊室是看不見的.然而不知為何,她卻覺得少年正在注意著鏡子對面的是眼神.
“會在機場逮到他,完全是一場偶然.”
微暗中,站在泰莎身後的加里寧少校解釋道.
“一個看似剛學成歸國少年,J國的海關通常不會詳加盤查.很多甚至連行李都不檢查就放行的.若不是發生異常,他應該早就順利出關了才是.”
“這麼說,他出了什麼問題?”
“他衝向海關人員,不僅毆打他,還差點把他勒死.”
加里寧說得稀鬆平常.
“他?”
儘管泰莎善於推查原因,也無法想象這個少年會展現那樣的兇暴性.
“是.由於他被羈押後仍然處於亢奮狀態,人員便進行了藥物檢查.幾次精密檢查之後,在他的的血液裡檢測出‘Ti971‘的反應.這是我們之前就在追蹤的藥物.透過複雜的管道,我們到昨天才截獲情報.”
“所以,你就把我叫過來了?”
“是的.他是否為‘λ驅動器‘接受了矯正,以及是否矯正成功能判斷這一點的只有上校您.”
λ驅動器能擴大使用者的意志,擁有物理法則的功能.它是一套遠遠超越現代科技,由“黑科技BlackTechonogy”中蘊生出來的系統.
能夠在某種程度上瞭解並運用這一門黑科技的,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泰莎一個人.
不,應該說,本來只有她.
有證據顯示,某些勢力很可能擁有同樣的技術,並提供給危險的恐怖分子或獨裁國家.眼前的這名少年,就有可能在該勢力的安排下接受了特殊訓練以及藥物注射.
那樣的矯正是有副作用的.像是兇暴性的表現或記憶障礙之類的症侯,已經在這名少年身上出現…這便說明了一切.
“J國國家並不瞭解他的重要性,自然不願意把這個人引渡給我方,但也僅限於法律上的理由.”
“哦.”
文件上印著少年精密檢查的結果,泰莎很快的瀏覽過.
文件封面印著他護照上記載的姓名.久我山琢磨.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不過他的住處和家庭倒像是虛構的.
“詳細的數據我剛剛已經看過,看不出否定性的因素.假使他是KURO(適格者),應該已經有一架專屬於他的‘λ驅動器搭載型兵器‘在等著他了.”
那是尋常武器根本不足以匹敵的破壞兵器如此超乎想象的強力軍火,說不定已經落如恐怖分子手中.
“與幕後有關的其他問題,就是除久我山琢磨以外的A21成員是不是也回到了這個國家來了.”
加里寧說道.
“問得出來嗎?”
她指的是少年同夥的行蹤和幕後關係.
“他保持沉默,一般的詢問應該很難問出.他的身份現在是由J國國家所掌握,所以也不能用非人道的手段.”
加里寧若無其事的說道,泰莎聽了有點不悅.
“放在我們這兒也一樣.我不會准許用不人道手段審問他的.”
就在此時.
毫無預警的,雙面鏡對面的少年久我山琢磨一個箭步踏上桌子,撲向泰莎.
“啊啊啊啊啊!!!”
啪!少年撞上了鏡子,晃了一下.儘管知道他不可能衝過來,泰莎還是嚇得落下手中的文件,跌坐在地上.
“….!?”
或許不知道這麼做只是徒然,琢磨仍舊齜牙咧嘴的衝向鏡子.彷彿換了一個人,不,甚至化成了另一種生物似的,他狂亂地敲打著雙面鏡,發出粗暴的叫聲.
警衛們衝進審訊室,一擁而上制服了琢磨.
“上校,沒受傷吧?”
“沒…沒事.我只是嚇了一跳.”
泰莎借加里寧的手站起身來.等心跳平息之後,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加里寧在一旁幫忙.
“的確,他像是勒得死人呢.”
她本想故作玩笑狀地說說,自己聽起來卻怎麼樣都不像在開玩笑.
“…總之,若要做正規的檢查,得用便攜式的NILS(對比分析程序)計測才辦得到.可是…我想他應該是KURO.雖然是直覺.”
“要不要和他談一談?”
“要.一對一雖然不太方便呀!”
她要撿拾掉進桌子底下的文件時,不留神讓頭撞到了桌角.令人眼花的劇痛一路傳到了指尖.
“啊,啊啊…”
她踉蹌後退,加里寧一把接住她.
“上校…?”
“沒…沒事.這點痛還好.”
她答道,眼裡有淚光.自己的運動神經差到這種地步,泰莎也深惡痛絕.但既然擁有了知性與容貌這兩項天賦,再要第三項是不可能了.
“…我們出去吧.待在這裡也無計可施.”
“是.”
泰莎和加里寧相攜走出觀察室.
護衛嚴伍長正在走廊上等著.為他們帶路的島村站在審訊室的門前,好像正與琢磨的主治醫師談著什麼.
等他們談完,島村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們給他打了鎮靜劑,所以希望你們傍晚以後再與他面談.”
我就知道,泰莎心中一陣失望.
“…好的.對了,恕我冒昧,這裡的警備系統萬全嗎?”
“是的,就連一隻螞蟻也進不來.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說不定會有入侵者來襲.”
島村輕蔑的看著她,一副想說“所以外行就是外行”的神情.
“怎麼可能.你說那個恐怖組織會來抓他回去?不過是個藥物中毒的少年啊.我可不管你們什麼密銀的想表現得多關心,總之儘快把他送回警察醫院才是真的.”
“不是的,我想說的是,基於他的重要性”
島村舉起一隻手,不讓泰莎說下去.
“比起他,這個研究所重要得多了.換句話說,我們的警備也很森嚴.一般都是兩個小隊你懂嗎?有六十個人輪班守衛的.更不用說那名少年移送到此的事情,外部毫不知情”
突如其來的轟鳴聲,打斷了島村的話.
空氣震動著,接二連三的炮聲.是大型機關炮的聲響.緊接著又響起某種金屬爆破,碎裂的聲音.
泰莎往窗外看去.
距離她所在的大樓稍遠處,也就是研究所園區最外圍的醫院方向,正燃起火光和濃煙,是警備班的車輛爆炸起火.
小型槍炮的射擊聲傳來.噠噠,噠噠噠!斷斷續續地.有不知是誰的怒吼,還有求救的哀嚎
“怎麼會這樣.”
有人對這座研究所進行攻擊了.恐怕是A21想來搶回琢磨…?
“上校,請離窗邊遠一點.”
不知何時已拔出自動手槍的加里寧,拉著泰莎的手臂.嚴伍長也呈現警戒狀態,從走廊的轉彎處觀望著另一頭.
“他們的目的是琢磨呀.得把他移開這裡才行.”
她即刻回神,二話不說地走向審訊室.
“我不能贊同,上校.”
加里寧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外部人士.此時應該避開襲擊,等待敵人把琢磨帶走.”
這話不是膽怯,泰莎也很清楚.加里寧行事總是十分謹慎.他永遠要避免不必要的危險.
可是,她把頭往旁邊一擺.
“他們不能把琢磨交給A21.他們這麼想搶回他,可見對方沒有第二人選了.肯定肯定是要他駕駛可怕的機體啊,把他交給他們會很危險的.”
“光靠我和嚴伍長,要保護你已經很吃力了.而且敵人”
“拜…拜託你們等一下.”
這時才好不容易站起身來的島村說道.
“說的歲,你們是外部人士.擅自帶走少年,我們會很困擾的.”
“要是你們保不住他,也只好那麼辦吧?”
“我剛剛也說了啊.我方的警備隊都是專業的.裝備也夠充實.就算對方人馬再多,我們也有能力還擊.”
正像佐證這番話似的,一輛搭載著20mm機關炮的裝甲車正經過大樓前方.
“喏.有那輛裝甲車,來福槍之類的也動不了它.”
“糟了.再不壓低就”
加里寧才剛低聲說出,一道白色的火光便貫穿了那輛裝甲車,金屬碎片四散.裝甲車仍然一路行進,噴出濃煙,而後爆炸.泰莎身旁的玻璃窗被飛射而來的碎片擊中,應聲而破.
擊毀裝甲車的敵人,就出現在醫院大樓後方的陰暗處.
火光那頭,一個巨大的人影出現.
混圓結實的蛋型軀體.細長的手腳,是S國制的第二代AS,RK92“野蠻人”.它的手裡毫不客氣地拿著一挺40mm來福槍.
“ArmSlave?!怎麼可能…!”
島村聲音近乎哀嚎.這也難怪.處於內戰中的動亂國家就罷了,如此和平的J國(==P)竟有AS的突襲.就好比在幽雅的J國料理亭裡用餐時,突然有人端上來一磅重的豬肋排似的.
灰色塗裝的“野蠻人”正一步又一步的走近醫院.它用頭部的機關槍向警備班掃射,一面對著手邊的建築物發射來福彈.陣陣垂死掙扎的慘叫聲,不斷地傳進泰莎耳裡.
二隻又圓又紅的眼睛,緩緩地望向了這裡.
無機質的視線.但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架AS好像在笑.頭部的重機槍瞄準了這裡.擊破裝甲車的40mm來福槍,現在也對準了她.
它發射了.
“上校!”
加里寧和嚴伍長同時撲向了呆立在原地的泰莎.島村連爬帶跌地逃了出去.
“趴下!”
下個瞬間,可怕的衝擊向她襲來.
天花板崩落.玻璃,鋼筋,水泥,同時粉碎.
沒有聲音,一個個的碎片,緩慢的飛舞在半空中.就在她身旁,她看見嚴伍長的身體被玻璃碎片刺中,但是他仍然在靠近自己,試圖用身體蓋住她.(TT)泰莎一面往下跌,一面想著,其實不用這麼拼命保護我的.
很快的,另一道衝擊向她直撲而來.
“野蠻人”鎮壓了主要建築物和周圍地帶.警備隊已經不見蹤影;逃的逃,死的死,或者正在垂死邊緣.總之不外乎如此.
在瀰漫的硝煙與灰塵之中,灰色的“野蠻人”走近半毀的大樓.它踏碎瓦礫,大手伸進坍塌的牆裡.鎖定了全身所有的關節,“野蠻人”就這麼靜止在原地.
後腦部的艙門開啟,出現一個身著橘色裝束的女性操縱兵.面對自己親手破壞的慘狀,彷彿沒什麼特別感想似的眼神十分的超然.
她聖奈取下艙門內側短機關槍.以優美的步伐走過野蠻人的手臂,進到大樓裡面.
走在建材散落一地的走廊上,她的腳下彷彿踩到某個被野蠻人機關槍撕裂的肉片,但她一點也沒在意.
她來到要找的房間琢磨被關的審訊室打開了門.
灰色的審訊室空無一人,只有傾倒的椅子和簡單的桌子.
“…..”
聖奈的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
“聖奈,琢磨呢?”
一個蒙面男子走來問道,是突襲隊的一人.
“不在.”
“怎麼可能.訊號器的反應確實是這個房間的”
“不是.他被人帶走了.”
審訊室的入口處散佈著滴滴血跡.應該是某個警備兵在負傷之餘帶走了琢磨吧.
可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也沒有被突襲隊的任何一人看見?
“追蹤得到訊號器吧?”
“可以是可以…可是它在收訊範圍以外.要花點時間才能找到.”
“去找.馬上去.要驅動‘那個惡魔‘,非琢磨不可.”
男子點頭,接著又問.
“還有…旁邊好像有個受傷的人,怎麼處理?”
“警備兵就殺掉.”
“不過,看來”
蒙面男子讓出通路,她看見其他的戰友們帶了一名傷者過來.
是個高個子的白種人.褐色的西裝殘破不堪,身上有多處正在流血,背上還插著好幾片玻璃碎片.這種傷勢就算死了也不奇怪.他雖然是面朝下地被拖過來,但似乎還有意識.
“他好像不是這個研究所的人哪.”
“好像是呢.”
“怎麼辦,聖奈?”
聖奈沒有回答,只是拿槍口抬起那個人的頭.深邃的輪廓,灰鬍子覆蓋的臉.儘管身受重傷,黑色的瞳孔中仍閃耀著強悍的意志.
直覺地,她明白這個男的是個以戰爭為生計的人.好像某個往昔曾令她敞開心房的人物.那張臉孔不意地浮現腦海.
“你是什麼人?”
“…你的敵人.”
說著,這個男人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