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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竞之志》小说主角虞书欣王鹤棣全文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不竞之志》第7章 他与她想

即使是南方,也过了可以穿裙子的季节,虞书欣最后还是向天气低了头,和自己心爱的裙子说了明年再见。

十月中旬就是云水一年一度的秋日运动会,这种活动虞书欣永远是冲在最前列的,每年班里金牌有一半都是她参加的项目,在竞技项目上,虞书欣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悍匪人士,因为但凡有一丁点死角,她就会没日没夜的给补成活路。

就连每天和她同进同出的班里的小姐妹都惊叹这人怎么这么多时间,揶揄她私下还要背着她们偷偷用功。

她倒是确实私下用功,但谈不上背着她们,更算不上偷偷,每次喊她们几个一起跑步的时候,人全都没影了。

次数多了虞书欣就摸清她们的套路了,也懒得理会她们的揶揄,每次有人提起这事,她就开始把之前喊她们一起努力但无果的经历细细掰扯一遍,反正时间老人对她宽宥,她挤挤时间总够用。

不过这次运动会训练她倒不用落单了,张凌赫和王鹤棣都在比赛队列里。

王鹤棣属于怎么亮眼怎么来,哪里精彩哪里钻,学习他就指望不上了,但是体育竞技他可不能再落了下风,况且他本来就是火燎腚的属性,和运动会什么的简直锁死,就算他自己没这个想法,他们班主任老郭头也不会放过他。

而张凌赫正属于不被他们班主任放过的那一类,一班有个整体性的特点就是学习成绩普遍偏高,但是班级整体气质过于文弱,每次有什么户外的活动,几个班级的队列往哪一排,都不用仔细看人,光从身高和队伍的安静整齐程度就能分清哪队是一班,就连一班的班主任人也是个文文静静,甚至说的上有几分腼腆的中年人,也就是说,一班成绩这么拔尖,本来就不是得益于什么铁血手腕,是他们班的孩子普遍属性就是张凌赫这类的。也就是说,就算老师上课让他们放开了玩,他们说不定也会觉得老师脑子有点问题,然后低头继续默默学习的那种。

在这样的班级面前,那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这样的教师界至理名言一下子就失去了光辉。

每次一班的班主任炫耀他们班学生的成绩还没炫耀完,就被其他几个班在其他竞技方面按着胖揍。不过这不足为惧,学生嘛,无论在上面地方,学习成绩好那才是王道,所以一班拿到外校面前比还是颇有股王者之师的意思,而张凌赫就是典型的师中师的那种,本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策略,一班班主任致力于要把他们班身高最高成绩最拔尖的张凌赫打造成三百六十度无缺点的完美型人才。

张凌赫本人对体育项目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也不抗拒,被通知已经给他报名之后,他也就把这事提上了自己的短期记事本,没成想跟队训练的时候却在操场上碰到了虞书欣和王鹤棣,这才想起来这两是赛场上的常客,于是又悄悄把自己每天的训练计划全划掉了,每天跟着他两估计训练什么的只多不少。

本来跟队训练是以班级为集体进行的,但是除了开始进行的跑步是固定热身以外,之后因为每个班都有报不同项目的人,要借助不同的工具,所以热身之后的项目训练约等于自由活动,二班和三班热身活动结束的早,但是王鹤棣和虞书欣之后的训练项目还是跑步,所以两个人正好凑在一起训练了。

张凌赫他们班开始跑的时候虞书欣和王鹤棣刚跑完一圈过来,两个人放慢了速度和他搭话,其实主要是王鹤棣,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要是不借机在张凌赫身边叨叨几句都那就不是他了。

“张凌赫,”王鹤棣这次倒是多考虑了些,因为人在队伍里所以他还特意调小了音量,就是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没必要,一班下来训练的就那几个人,那个音量已经很难让人忽略了。

但是张凌赫装听不见,他太知道这厮到底要干嘛了。

“张凌赫,张凌赫…”王鹤棣在这件事情上十分之坚持,坚持到张凌赫身边的人实在忍不下去了,只能帮他一把。

这人可真聒噪。

“…凌赫有人找,”某一班热心同学如是道。

张凌赫这才不情不愿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例外,他看到的是王鹤棣标志性的咧嘴笑以及一口大白牙。

“有话快说…”

“有话,有话,”王鹤棣活跃的根本不像已经跑过十几圈的人:“你都报了什么项目啊?”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反正我也进不了决赛,什么项目咱俩都碰不上。”张凌赫提前把王鹤棣的孔雀尾巴撅上去了,免得这人继续烦他。

“不是…你这么平静?”王鹤棣眼看着人家完全没有想和他比的意思,一时之间有些郁闷,得瑟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王鹤棣,我劝你就别在要动脑子的事儿上和他过招了,别赛场上还没显威风呢,就在训练场上被人三两句打击落水狗了,”虞书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不是…为什么你这么喘,”王鹤棣对于已经累成狗的虞书欣表示不解与同情。

但是他的好意只得到了虞书欣一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问,你让欣欣一个女孩子跟着你跑圈,要不是为了揶揄我,估计到现在还像匹疯马一样,她能不喘吗?”

“这也能怪我?我跟她说了她可以跑慢点…”王鹤棣脑子里这根筋还没转完,灵机一动,下根筋立马续上了,转头看着虞书欣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忘了运动会是男生女生分开比的吧?”

得,虞书欣又赏了他个白眼:“我忘了?我看你是才反应过来吧?”

王鹤棣还没来得及想出反驳的说辞,虞书欣就突然加快了步子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跟吃了炮仗似的,”王鹤棣被怼的一头雾水。

“我问你,她中间是不是特意跟你说让你跑慢点?”张凌赫特意加重了那个“特意”。

“你怎么知道?”王鹤棣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连圈都不想跑了,索性虞书欣那边差不多有半圈就又过来了,到时候在一起吧。

张凌赫刚刚打发走王鹤棣,还没消停多会儿,然后旁边装了一路聋哑人的同班同学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本来还想着你会不会是咱们班第一个谈恋爱的,没想到最后搞了半天原来是红娘。”

张凌赫的表情略微有些绷不住了:“你自己看看你才多大,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多久,一一天天的胡思乱想,还有他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别让我听到你到处胡说。”

“也就咱们班只能胡思乱想一下,你不住校不知道,其他班每天早上四五点楼道里就全是约会的小情侣。”

“每天早上四五点,这么早,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别这么看我,咱们班的都只有刻苦学习的份,他们在早恋上卷我们,我们就在学习上卷他们,稳赚。”

“多损啊你们,”张凌赫真的很想保持高冷,但实在有些忍不住。

“那还是本霸稳坐损王第一名。”

“…我求你别这么叫我了,太难听了…”

“好你个张凌赫啊,每次跟我说话就拉长个脸,和别人就有说有笑的,还会撒娇…”王鹤棣本来还想着每圈都和这人打个招呼,没成想这人就只有见自己的时候不开心。

“…你别学了个词就乱用啊,”张凌赫实在听不惯“撒娇”这种词用在自己身上,违和感实在太重了,是那种重到自己都想暴揍自己程度的受不了。

“欣欣呢,你又没等她,”张凌赫回头看了看操场并没扫到虞书欣的影子。

“她突然就不跑了,说是要去练铅球,我就寻思那玩意儿她还用练吗,我就没见过哪个女生力气像她那么大的。”王鹤棣一脸郁闷中。

张凌赫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侧过头认真且意味深长的给了王鹤棣一个眼神,然后就专心致志的去跑圈了,没在搭理他。

王鹤棣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转眼就到了运动会前夕,早上的时候校方就开始组织彩排,虞书欣自然而然的成了三班运动员最前列举班牌的人,王鹤棣看到后也来了兴致,积极争取了一下也举了他们班的牌子,他自己看着眼馋要搞这么个差事就算了,还直接撺掇正好因为身高问题排在他前面的张凌赫也去举班牌。

张凌赫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要举着那块破牌子绕操场一周,尤其过主席台还要走正步,想想就是又累又傻,不过最后又累又傻还是败给了身后王鹤棣像大黄蜂一样一直嗡嗡不停的声音,张凌赫还是和前排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把人换了下来。

“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王鹤棣又开始和自己标志性的大白牙为伍。

但是这么清奇的脑回路不是所有人都参的透的,比如此刻还在后面一脸郁闷的虞书欣。

绕过操场一周之后就是主席台前面训话,这会儿三个人倒是一排了,但是旁边两个没有一个想和王鹤棣说话。

“就我们三这身高,往这一站想想就很拉风,”王鹤棣先去扒拉了下虞书欣,得到了一个白眼,话说虞书欣最近好像很爱赏他白眼,看根本薅不到人跟他说话,又只能去扒拉张凌赫,谁成想这丫根本看都没看他。

“好好举你的牌吧,你班主任看着呢,”张凌赫虽然算不上那种被教育体制训化的乖孩子,但要是论守规矩大多数时候还是能超很多同龄人一大截,所以他和王鹤棣这种火燎腚属性在这种场面下遇见的时候一般都很头疼。

“你觉着我怕他吗,”王鹤棣甚至还转头对着老郭头眨了下眼。

“我们班主任也看着呢,我不想让他失望。”

王鹤棣瞬间觉得自己聋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张凌赫比较奇葩,还是他们那个班主任比较厉害。

王鹤棣瞪着一双大眼睛望过去的时候,正巧和一班的班主任对上了眼,人家还客客气气的回了他个微笑。

王鹤棣绝对是一个简单的人,因为他追求成为一个简单的人。

但他如果愿意多想,脑子里也会涌现出来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来,很难以言喻的,讳莫如深的,外人管这个叫哲学,王鹤棣却只把它当作自己得意的瞎想,想的时候满面愁容,心有郁结,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蹦出个完整的意义来,他又会突然惊呼着清醒,然后震惊又骄傲自己竟然能想出来听着这么深奥的一句话。可他知道自己既不是孙悟空,挥不动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金箍棒杀上南天门,也成不了出口成章,挥毫著述的孔子和亚里士多德,无论是活在神话里还是活在现实里,他都不应该是认真的坚定的深奥的。

所以他不能参透张凌赫和虞书欣,仅仅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友谊并不像外人眼里那么美好那么坚不可摧于他而言都要是最奢侈的。

王鹤棣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好像真的很吵,他安静下来之后,周围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连主席台上校长讲话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水幕,听起来像催眠曲,让人晕乎乎的,反倒显得四周越是静寂的厉害。

没有人的热情是可以永远消耗下去的,王鹤棣只是一介凡人,更没有那么多伟大的光环。他很讨厌得不到回应的热情。

但他喜欢张凌赫和虞书欣。

他很讨厌太过热烈的自己,但他已经习惯。

可是他以前不会想这么多,是因为他长大了,还是因为两个人的友谊变成了三个人的友谊。

所以他就开始想,当这两个人都冷冷的对他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背后攀谈过他的缺点,是不是已经互相应和着要远离这样的他。

他当然必须要否定这样的想法。

他即使不当他们的朋友,也不能这样去想他们两个人。他现在站的位置,是很多人都想要站过来的。

他当然不能用光风霁月去形容他们,那样会显得很搞笑。

但堂堂正正却不太够。

所以呢,是因为他长大了吗,想的太多了。

他和张凌赫当朋友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甚至还不比现在活泼,他们在大院里玩游戏,其他人都是偷偷摸摸往外跑,就害怕家长不许,张凌赫却是被他妈妈抓着衣领扔出来的,说他在窝在房里就会发霉,还特地嘱托院子里最活泼的孩子多带带他。

这个最活泼有点谦虚了。王鹤棣真的很能吵闹,他自己也知道,因为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他爸爸说男孩子讲话要铿锵有力不要呜呜嘤嘤,做事要雷厉风行不要磨磨唧唧,做人要认真负责不能阳奉阴违。

张凌赫就是他认真负责的第一个试炼对象,他话少没关系,反正他有一大箩筐的废话,他不爱动没关系,他偶尔也不建议看看那些无聊的连载漫画,在阳台边上凝神静息冥想,反正也好入眠,他在小一些的时候陪着一只破布娃娃都能过的风生水起,更何况张凌赫是个活人。

他还是个愿意去构想别人的活人。

王鹤棣小时候,不,所有人小时候,包括现在,他们这个年龄,总会觉得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会思考,是一个丰富的人,一个独一无二的人,而大多数人都只是呈现在世人眼里的样子,总有那么些人是套了一个模子生产出来的,思想上显得劣质和空白。

王鹤棣没仔细思考过,但是他听到张凌赫跟他母亲谈起自己的时候,形容他是长在背阴面的向日葵,还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总之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只谈论他在世人面前呈现出来的样子。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是一个有自己小世界的人,和那些模具里产出来的人不一样。他总爱被这种漂亮话骗,也喜欢被这种漂亮话骗,但鲜少有人讲的出来。

王鹤棣还是以前那个王鹤棣,张凌赫还是以前那个张凌赫。

但是王鹤棣知道不论他做什么,都会在张凌赫这里找到合适的理由,证明他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爱惹事满身上下全是缺点的人。

那他和虞书欣做朋友呢。

从他想和她朋友,到最后真的做了朋友,一路都崎岖坎坷但又没由来的开心。

虞书欣和张凌赫当然不一样。

她只能看到王鹤棣在世人眼里的样子。

因为那是她羡慕的样子。

她在自己的小世界一个人演过很多的角色,琢磨过各种复杂的人设,“背阴面的向日葵”放进那些五彩纷呈的剧情里显得老套而乏味。

甚至不如王鹤棣这三字对她而言更具意义。

她羡慕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舒张感,羡慕他在所有场合都有侃侃而谈的气度,羡慕他有宣周他梦想的能力,甚至羡慕他那张一人千面的脸和那双装的进任何情愫的眼睛。

他们一起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她听到颁奖的老师夸奖他有天赋。她也很羡慕,不是羡慕夸赞,而是羡慕天赋。

可是这个让她羡慕的对象,充满天赋的她的同龄人,好像并不适合当她的朋友。

因为她总是会觉得委屈,她觉得和他做朋友的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单方面的消耗自己,去追求一些他好像并不具备的东西。

这当然不是他的原因。因为这些他不具备的东西本身就不是他必须具备的。

比如他不会在跑圈的时候等她。多简单的一件事啊,既然他拒绝了,那就自己跑自己的呗,她以前也一直一个人啊,但是她感到委屈。

比如他会在和自己说话的中途突然离开,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举班牌很有意思,这也没什么,去年班牌也是她举的,二班队尾是谁她已经忘了,反正肯定不是王鹤棣,那个时候他还没这么高,她当时也没人可以说话。虽然最后他们在操场上并排了,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本身。他们会经常争吵,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吵着玩儿,但虞书欣会突然觉得有些话失去了意义,觉得好累,她好像没有必要再开口了,吵得过的时候,他们也会像男孩子一样上手,虽然王鹤棣已经很注意了,但是她偶尔还是会突然感到肩膀或者手臂一阵钝痛,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妈妈会问她身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多出些淤青,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她每次都只能说是和同学闹着玩儿。

他永远不会拿她当女孩子对待。她见过他和其他女孩子相处,对她们都很好。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甚至有的时候虞书欣会想王鹤棣是不是讨厌她,所以故意和她当朋友好找借口光明正大的欺负她。

她当然会立即摒弃掉这种离谱的念头。现实生活里很难出现这种狗血的剧情。

不然她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想成为演员的梦想显得如此荒唐可笑,羞于示人。

可是王鹤棣即使不讨厌她,也不会像喜欢张凌赫一样喜欢她。他从来不会和张凌赫吵架,还一直追着他跑,逗他开心,他冷脸的时候也是王鹤棣自己去破冰,但是他们俩吵架的时候,永远只能等这件事顺其自然的消失。他们当朋友的过程还没有他们之前半生不熟的时候相处起来愉悦。

当然张凌赫很好,他的好是肉眼可见的属于独一份的好。他不会像王鹤棣一样对其他人都很好却只欺负她,相反,他在外人眼里显得很沉默甚至有点冷漠,但是关心起她来毫不含糊,当然他也关心王鹤棣,虽然是有点想当他爸爸的关心,但是对他也很好。起码虞书欣觉得这才是一个人想和别人交朋友的态度,如果当了朋友,就只剩下没有界限的争吵甚至打架,就只是多了一个让自己感到委屈的人,那就算她在喜欢王鹤棣也不要和他当朋友了。

况且王鹤棣也没多喜欢她。

周围的空气好安静,要是往常,虞书欣会忍不住转过头问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但是这次虞书欣不问了。

主席台上校长老头就快念完经了。

彩排结束,原本操场上排的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四散,全都往操场上唯一的两个出口挤。

王鹤棣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叫虞书欣和张凌赫一起吃饭,虞书欣却早他一步叫了张凌赫。

只叫了张凌赫。

最后还是张凌赫叫了他。

“愣着干嘛,交牌吃饭去啊。”张凌赫知道他俩又吵架了,有点见怪不怪。

三个人的友谊是什么样子的呢,王鹤棣看着前面走着的虞书欣和张凌赫。

如果是两个人,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因为那个人不论是对你笑了还是对你发火,你都知道你们明天还是会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周末还是会约在一起玩,有的是时间把不好的情绪变成好的。

如果是三个人的话,王鹤棣觉得只有他们两个都对自己笑,他才最开心。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因为只有坏人才会想这么自私的事,但他不想骗自己。

如果他们只对彼此笑,王鹤棣当然会觉得难过,就像现在这样,他觉得他被抛弃了。

讨厌虞书欣,讨厌张凌赫。

讨厌想和他们做朋友,一定要和他们做朋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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