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竞之志》第6章 小鱼可乐
虞书欣和王鹤棣从认识到现在也就才见了几次面而已,而且除了他们初见时候的“生死时速”这件事外,其他几次正常的交流还都是因为张凌赫,从她的视角来说,他们其实还够不上朋友的标准,只能算是认识的人,朋友的朋友,他和张凌赫不一样,不是以后一定会日日见面,时时相处的人,所以虞书欣也并不打算在他面前迅速的坦露自己的“本来面貌”,再加上之前因为在苹果园误会他害他摔倒,本着亲疏远近的原则以及对那个小泥人些微的歉意,虞书欣几次见面都对王鹤棣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袒护,不然也不会有天桥上昧着良心那么真诚的夸赞他唱歌有天赋。
不过到今天为止,王鹤棣在虞书欣这里的“优待”体验卡已经用完了。
所以当她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从教室后门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闪着一口大白牙笑的一脸憨样的王鹤棣时,她选择了直接无视他。
王鹤棣倒是没觉着有什么,甚至他感觉虞书欣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今天做的事情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过分和烦人。不过朋友之间没有隔夜仇嘛,更何况他们这才哪到哪,离什么劳什子“仇”字远着呢,估计等下她就消气了。
在虞书欣看来,王鹤棣这人好像天生没个界限感,不然怎么会才见过几面就以朋友的身份自居,不对,都不用几面,他们只见过一面的时候,王鹤棣就已经开始这样了,说话时永远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比起平常人初次见面时过于没有距离感的动作,搞得他们之间好像很熟的似的。
但其实这都不是关键。
她听了有一年半他的单口响声,广播里的他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是所有人都司空见惯的样子。
她现在所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生气的理由,包括他在墙上的拼图画,还有非得在今天给她展示的灯笼,从见面为止,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桩桩件件的事情,细细追究起来她都不觉得生气,甚至大多数时候是以开心居多,包括今天也是,其实以她以往的处事原则,她没有对王鹤棣生气的原因,但是此刻她确确实实觉得生气,并且认为自己应当生气。
总觉得这时候要是不生点气,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总不能每天都纵容他鸡飞狗跳的吧。
其实也不生气,但好像不得不生气。
张凌赫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气鼓鼓的虞欣欣还有旁边有些敷衍着道歉的王鹤棣。
“错了,我的错…真的…给个机会,”王鹤棣这歉道的,就差叫声大哥了。
天地为证,他真的是在认真的道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华丽的辞藻,啊不对,是想不起几个词语,所以翻来覆去都只有这一句话,再加上他道歉时候为表友善专门凹出来的笑容,以及无论说什么话都中气十足的声音…综合的结果就是他要是在大上那么十几岁,这段对话绝对能被摘抄到“渣男高频词汇”里去。
“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在一起?”张凌赫确实有点好奇,在学校这个特殊的地方,王鹤棣和虞书欣在一起确实很诡异。毕竟一个摆烂王者,一个拼命三娘。
虞书欣看到张凌赫过来,人刚到跟前,话都没说完的功夫,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往校门那边走了。
“你干了什么?”张凌赫一脸嫌弃的看着王鹤棣,刚刚的架势分明就是这厮惹人家生气了。他可太知道王鹤棣的杀伤力了,估计是二哈属性又犯了,不然按照虞书欣的性格,才相处到这个程度,她是不会对别人直接上脸色的。
不过他两成为朋友也是迟早的事儿,再多一两次相处,熟悉起来之后,虞书欣就会渐渐喜欢他了,毕竟连他这样自认为冷漠的人都会偶尔被王鹤棣这种中二病晚期患者感染到,更何况虞书欣本来就比他更明朗,更灿烂,更能与热烈的美好匹配。
“事情比较复杂,你明天就知道了,”王鹤棣果断选择长话短说,说了等于没说,然后便追着虞书欣往校门口走去。
不过张凌赫还是从这句话里听到了有用的讯息:“不会又是通校批评的那种吧?”
王鹤棣花里胡哨的回头给了他两个大拇指:“封你为大侦探本探,以后就不叫学霸本霸了。”
张凌赫顿时满头黑线:“好难听…”
张凌赫沉稳又优雅的出来的时候,就发现王鹤棣和虞书欣正很不优雅的挤在街边的杂粮煎饼摊上奋战。
“张凌赫,你要吗?”王鹤棣以一己之力让他和张凌赫成了人群的焦点,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时候就要思考是叫的人更社死还是被叫的人更社死,但如果是王鹤棣的话,最后受到暴击的只能是对面的人。
张凌赫就算原本想要这会儿也拒绝了,他现在没有一点饿意,只有刚刚被好多双眼睛盯着时的恶寒,以及看到王鹤棣时“恶”向胆边生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不过最后虞书欣还是带给他了,甚至完全是他想要的口味,张凌赫有点意外,他们倒是在这边买过一次杂粮煎饼,当时两个人还不是太熟,只是因为虞母让他照顾虞书欣,所以他才跟着她,两个人一起放学,虞书欣想吃就带着他也试了一下,只是这里面的好几种菜都是他的味觉雷点,剩下能吃的也不多,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次谈话聊到这个的时候她记下来了,总之无论如何张凌赫都有点偷偷的小感动。
“你们俩没事了?”张凌赫看着两个人一起为吃而战,还以为这两冰释前嫌了呢,谁知道虞书欣上下左右瞧了瞧,硬是装没看到王鹤棣。
“什么我俩,你不要吓唬我,这里除了我不就是你吗?”
得,看这样子,估计还有事。
“小鱼同学,不带这样的啊,我都道了多久的歉了,你就原谅我吧…”王鹤棣没啥太多的坏毛病,好面子算一个。当然每次都因为好面子丢面子也是事实。他这会儿倒知道要压低声音说话了,低到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虞书欣抬高了声音突然在王鹤棣耳边炸了一下,王鹤棣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原本是准备抱怨她那么大声干嘛,但突然意识到,虞书欣刚刚的语气不就是模仿他今天在走廊里喊话时候的语气嘛。意识到这点,他最后只能哂笑着收敛了脾气。
“算了,本小姐宽宏大量,暂时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下次特殊场合注意音量…”虞书欣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的时候,发现王鹤棣正双手合十对着她拜拜拜…脸上还挂着一副我谢天谢地的表情。
有亿点点夸张,她看起来像是很可怕的样子吗。不过算了,刚刚说了要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生气真的太费力气了,她现在肚子都没填饱,实在没什么力气。
说起填饱肚子,虞书欣瞅了瞅手里的煎饼,刚刚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今天是周五了,许西街道虽然每天晚上客流量都很多,但像虞母家这样的旅店也几乎沿街扑满,所以大多数时候,店里的生意都很一般,虞母也不太忙,但是每逢周五晚上到周日这几天,几乎许西的每家旅店生意都会忙碌一段时间,以周五和周日晚上最盛,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趁着周末两天出来玩,周五晚上订房的人最多,周末退房的人最多,要过账目上的问题,虞母几乎每时每刻脑子都在转,所以每到周五放学的时候,虞书欣都别想回家吃口热乎饭,这种情况从虞书欣记事起一直维持到她上小学,虞母寻思着孩子还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找了学校旁一家认识的人开的饭店,让虞书欣每个周五放学都去那儿吃,后来这件事就渐渐成了习惯。她除非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然几乎每次都五都会在固定时间出现在那个饭店。
“张凌赫,今天我们也不回家吃。”虞书欣上周和张凌赫说过这件事,也带他一起去过那家饭店,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对,周五,我差点忘了,”张凌赫啃了半口煎饼听到她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回应她,还是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过表面上他的惊奇中还是带着从容。
“王鹤棣,”王鹤棣全身心都扑在自己加足料的杂粮煎饼上,走的异常欢呼雀跃,连自己把剩下两人远远甩在后面脱离大部队了都没发现,张凌赫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人已经远离了他用正常音量说话的范围,所以只能用喊的,真不优雅。
“…啊?”王鹤棣转过头去的时候,即使隔着远远的,虞书欣也能看到他两颊被吃的塞得满满的,一幅呆鹅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抬头去看的时候,张凌赫也在笑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止我一个觉得他呆吧。
“…你们怎么走这么慢啊?”王鹤棣发现自己脱离大部队之后,果断选择嘴上不饶人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又折回去往回走。
“你先不用过来,我怕你等下又要走回去,”虞书欣诚恳的建议道。
王鹤棣一下子有些愣在原地,两只眼睛瞪得滴溜圆,在走和不走之间来回徘徊,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冲着虞书欣喊:“啥?我听见了个啥,你再说一遍?”
“就…我们去饭店,你要一起吗?我这不是怕你万一不去的话,那几步路你就白走了吗?”
“几步路,你也知道那是几步路啊,”王鹤棣把步子迈大,用走的一路数了过来,“一,二,三…十七步,你还非得让我一个人站马路边喊。”王鹤棣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把虞书欣惹生气的后果以及当时他下定的不在惹女生生气的决心了,此刻还是逞口舌之快比较爽,反正其它的事情他也只有吃亏的份。
“什么叫,我们非得让你一个人啊,那几步路不是你自己走的,我们推你过去的,让你站那儿是为你考虑,就你这每天漫山遍野的跑,说不定这胳膊啊腿啊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上次是谁在河边摔倒了,都疼哭了呢…”王鹤棣嘴巴厉害,厉害在声音洪亮语气坚定,不管他对他错,不管说什么话都给人一种理所当然本应如此,你能奈我何的感觉,而虞书欣的嘴巴也厉害,厉害在话多而密,连珠炮似的啪啪啪打出去,你只感觉自己被吊锤,但完全找不到关键信息,插不进去话,甚至有可能完全听不懂…
不过王鹤棣还是从她一大段叽里呱啦的话里找到了关键字句,这是可以说的吗,都说要保密了,王鹤棣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哭呢,他实在有些被逼的不知所措,说着就要上手去捂虞书欣的嘴,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张凌赫一尺子打了回去。
“不是你怎么手里还拿着尺子啊?”
王鹤棣没有岔开话题,他只是关注点比较奇特。
“收拾完东西之后发现尺子拉在桌上了,就顺手别在裤兜里了,没想到还用上了。”张凌赫甚至还优雅的掏出了自己的校服裤裤兜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嗯…空空如也,还挺干净,不像王鹤棣的校服裤兜,都被墨汁浸过好几回了,每次把那种中性笔装兜里,它都会不争气的yue了。
不过他也想不明白他一个连作业都不做的人,为什么要在兜里踹只笔。
说起张凌赫,他吃东西比较慢,刚刚王鹤棣和虞书欣开始vs的时候,他就很自然的隐身了,一来是他觉得吃东西的时候有节目看比较好下饭,二来毕竟聪明如他,自从知道这两会成为朋友之后,就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鸡飞狗跳的生活日常,所以对他两现在的相处模式并不感到惊奇,甚至他已经脑补了很多卷王鹤棣和虞书欣在旁边鸡飞狗跳,他从旁边以各种优雅从容的走过的画面了。
某从正在展示自己的裤兜并且一脸骄傲的学霸身旁经过的普通同学:不愧是本霸,两幅面孔拿捏的死死的。
“好了,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张凌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觉得这两也闹累了,这才重新把话题揪回正轨。路上闹够吧,最好到饭店之后只剩下能吃饭的精力。
他可不想在饭店的时候看两人再打擂。
“怎么突然下馆子?”王鹤棣嘴巴里甚至还有些刚刚杂粮煎饼残留的味儿,再加上刚刚和虞书欣对线有些上头,这会儿刚刚放松下来,胃也有了反应,冷不丁打了一个嗝儿,但绝对不是因为饱了。
“周五租房的人多,我妈妈来不及做饭,所以我们都是在外面吃的。”虞书欣一码归一码,吵过的架从来都不复盘,现在也过了那股上头的劲儿,便跟王鹤棣语气平缓的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倒是确实没吃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肚子跟着无底洞一样,”王鹤棣把手里的杂粮煎饼的袋子攒巴攒巴收拾了起来,等下准备找个垃圾箱扔掉,然后一边攒一边看似有些走神的跟虞书欣搭话:“就是不知道我爸我妈会不会有人碰巧做了饭,”王鹤棣思考这个问题只花了一秒:“算了,几率不大,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不然回家又是开水煮面。”
“真的假的?”这倒让虞书欣有些惊奇,她在广播里听他的一些笑料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他透漏一些关于家里的消息,也会从同学那有意无意的听到,但是…
“当然是假的,”王鹤棣又开始了贼欠嗖嗖的笑,虞书欣顿时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都不如暴揍一顿王鹤棣开心。
王鹤棣本人并不知道他已经在这两个冤种朋友心里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对了,你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王鹤棣怎么又要被通报批评?他这个频率也有点太高了…”张凌赫看他俩的气氛和缓了下来,就想听听今天的事,虽然看这两人的样子,今天似乎也不是特别糟糕的一天,但毕竟王鹤棣这边又是一次通报批评,在别人那一次两次就已经破天荒了,王鹤棣倒是拿这玩意儿当水喝,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张凌赫,我真的会哭死,你看看他自己都放弃他了,你还这么上心,”虞书欣故作夸张的看了看张凌赫又一脸同情的看了看王鹤棣。
王鹤棣本来没什么,看到虞书欣的眼色,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也做出一副感天动地的样子:“凌赫,你真好,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我,我知道你也不会,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王鹤棣已经不管自己恶不恶心了,反正恶心到张凌赫他挺开心。
张凌赫此刻以一种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的表情极速石化中,而他还要努力的拖着石化的身躯远离这是非之地,我真的…哭死。
“不行,我自己感觉今天的杀伤力也比较大,”王鹤棣看着宛如石雕一般僵硬的张凌赫忽略他们独自一人只身向前,突然有些心虚。
“感受到了…”虞书欣有些同情的张凌赫,那可是张凌赫,长成那样高冷严谨一丝不苟的张凌赫,然而从小到大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王鹤棣,他到底是如何熬过这十几年的漫漫时光的。
“张凌赫,”虞书欣小跑了几步追上了张凌赫,有些小心翼翼的叫着他的名字,这人不会崩溃了吧,一般学霸都比较容易崩溃。
始作俑者都已经倒边了,王鹤棣也不敢懈怠,连忙上去“嘘寒问暖”,然而只得到了张凌赫一句冷漠的“你离我远点”以及他有些嫌弃还略微带点害怕的目光。
“哎呀,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觉得你太严肃了,就像王鹤棣他爸一样,一上来就我家儿子怎么样那种…”虞书欣这会儿有没有安慰好张凌赫不好说,但是王鹤棣却是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不过直接被虞书欣忽略。
待遇肉眼可见的天差地别。
“…那你可以直接说我像他爸,”张凌赫看虞书欣嘴皮子也磨的差不多了,于是也不憋着笑了,其实本身也没什么,顶多掉一层鸡皮疙瘩而已,和王鹤棣这几年已经掉习惯了,只是刚刚看虞书欣上来哄人一句“像王鹤棣他爸”,他还挺受用,就像多听她说点。“所以我应该换个说话的语气,我应该说,王鹤棣今天又发生了什么搞笑的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大冤种王鹤棣插不进去话,一时半会只能在背后画个圈圈诅咒你。
虞书欣这会儿倒是来了兴致,颇有一种撸起袖子就要大谈特谈的架势,毕竟今天丢脸的人不是她,她属于那种虽然参与其中,但以看戏为主的角色,就连最后被老师叫去训话,她们温温柔柔的班主任也没说她什么,主要是以吐槽王鹤棣为主,外加让自己不要像他一样,所以她今天的心情指数绝对是正值。
“我怎么办?你们当我不存在吗?喂,”王鹤棣看着前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好像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不行,他要插话。
“你怎么会不存在呢,你可是故事的主角,”虞书欣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眼王鹤棣,笑得忒不怀好意。
王鹤棣顿时觉得背后寒毛直竖,加快了步伐追上了两个人:“她怎么跟你讲今天的事儿的?是不是故意编排我了?”
张凌赫比他还一脸若有所思:“应该没有吧,说的几件事都是我觉得你能做出来的,但是欣欣说你今天画我们三个了…”
“有没有特别感动?”虞书欣在跟张凌赫说话的间隙瞥了一眼王鹤棣,又是一抹诡异的笑,王鹤棣这还要是看不明白虞书欣再给自己挖坑,那他就是真傻了。
“我倒是想感动…”张凌赫看着这两个人的小动作,估计结果不会太让他感动。
“就是随便画的,不用太感动哈,我们不提这个了,快,走快点,我都快饿死了,”王鹤棣立即打断了张凌赫的话,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张凌赫当然不会称他的意,偏提:“她说你画自己是蝴蝶,画她是一条小鱼,到我的时候他让我猜你画的怎么样?”张凌赫顿了顿:“我猜,画的很丑,你画了什么,猪还是狗?”
“…不是,你怎么这么想我,我是这么低级的人吗,一开口就是什么猪啊狗啊的,”王鹤棣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那你画了什么?”张凌赫面无表情的看他继续演。
“要不我公布答案?”虞书欣继续在一旁拱火。然后抽空和王鹤棣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的来回互掐。
“算了,你也不是第一天靠不住了,去吃饭吧,饿了。”张凌赫可能是又饿又困,顺便还打了个哈欠,然后便前面带路了,反正上次他去过一次,路也熟。
“不是,这,这和靠不靠得住有什么关系,我当兄弟,当朋友,贼靠得住好不好。”王鹤棣一脸不服,他对张凌赫这个结论意见十分的大。
“你还笑,就是你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王鹤棣在张凌赫那边吃了鳖,抓到一只正在偷笑的虞书欣就使劲薅。
“有本事你说啊,你敢不敢把你画什么告诉张凌赫?那么小只水牛,你好意思说我挑拨离间,明明是你做小人在前…”
“什么叫我做小人在前,那是因为没位置了好不好,而且水牛又复杂,我知道自己画的很丑才不敢画大版面的…”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画的蝴蝶和鱼有多好看似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是水牛啊?”
“因为他唱歌真的很像水牛啊,你不是知道吗?”王鹤棣想起这个就想笑,不过怎么突然…王鹤棣抬眼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勉强的虞书欣,知道有些完蛋了。
“你怎么突然过来插话,我们俩不是再说悄悄话嘛,难道是声音太大了?”王鹤棣奇特的关注点再次出现。
“可能是因为我偷听了吧?”张凌赫似乎并没有生气,似乎还有一种“原来就这,也没啥”的超脱感。
“你没有生气吧?”王鹤棣看张凌赫好像也没啥情绪上的变化,于是又恢复了以往说什么都中气十足的语气。
“没生气,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张凌赫笑得一脸温和,王鹤棣笑得一脸灿烂。
只有虞书欣有种预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的味道,嗯,等下吃饭有节目看了。
“老板,我拿瓶可乐,”王鹤棣吃到一半准备配个汽水喝喝。
“我也要,可口的,”虞书欣馋虫加一。
“同上,”张凌赫甚至连头都没抬。
“不是,怎么我一喝你们都想喝啊,还是懒得动,”王鹤棣有些无奈的当着跑腿:“啊哦,可口只有一瓶了。”
“拿给欣欣吧,我就不喝了。”
“不用,我换百事的也行。”虞书欣从干饭的途中抬起了脑袋回应道。
“好的,那就归我了,”王鹤棣把百事那罐递给了虞书欣,另一个喜滋滋的留给了自己。
“这罐我要了,”张凌赫薅过了那罐可口可乐。留下王鹤棣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兄弟你这是什么操作啊?你要你刚刚不早说,我给你拿去,这罐我的,”王鹤棣又把那罐可乐薅了过去。
“我只喝可口的,”可怜的可乐在两个人中间被薅来薅去的。
“你什么时候…”
“今天,”张凌赫知道王鹤棣要问他这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他也没这习惯,就是想找茬而已。
“我说你怎么刚刚那么好脾气呢,在这等着我呢,”王鹤棣开始逐渐上头,反观张凌赫还是一派气定神闲,并且已经准备打开那罐可乐,但是还是被王鹤棣拦截了下来。
“我就说你小心眼吧,你还不承认…”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有办法,”虞书欣倒是想看节目,但前提是音量要在可控范围内,吵到她就小小有点过分了。
“你们信任我吗?”虞书欣把王鹤棣带过来的两瓶可乐排在了面前,正好她那瓶也没拆。
王鹤棣摇头,张凌赫不置可否,一脸面瘫。
然后他们就看着虞书欣从老板那要了两个小碗,预计下一刻将发生恐怖的事情。
王鹤棣看到两种可乐掺杂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好了,只是把原本百分之百的喜欢变成了百分之五十,但是比起百分之零好多了,而且喜欢毕竟是喜欢,所以你们俩各退一步,饮下这杯百事可口吧。”虞书欣已被自己的神级逻辑折服。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王鹤棣一时之间不知是哭是笑,倒是张凌赫一脸泰然自若,已经在一旁品上了。
“你自己的为什么不掺起来?”王鹤棣看着虞书欣留给自己的两个可乐瓶底,十分之幽怨。
“因为我不挑啊,我都喝,”虞书欣晃了晃王鹤棣心仪的可口可乐然后一饮而尽,半点都不客气。
“你要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啊,这可是我特调的,不喝就算了。”
“喝,谁说我不喝了,”王鹤棣最后还是舍命陪君子了,说喝就喝了,其实也还好,没他想的那么难喝。
“好了,我宣布你的小鱼可乐很成功,”王鹤棣感情深一口闷,闷完看起来有点晕晕乎乎。
虞书欣把今天发生的大多数事情只挑有趣的
“边走边说吧,但其实我没什么,主要是他,”虞书欣一边啃煎饼,一边说道,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但是要是王鹤棣一道歉她就原谅他,那样也显得她太没原则了,而且轻而易举就原谅他,他估计以后还这样,有够自己受的。
“我们去哪家?”这条街的饭店虞书欣几乎光顾了个遍,其实口味什么的也都大同小异,对她而言都一样,就看他们口味选吧。
“你选吧,我都行,”张凌赫到现在还没吃到瓜,吃饭什么的不那么重要了。
虞书欣看了看他手里才吃到一半的杂粮煎饼,对这句话存疑。
“你呢,想吃哪家?”虞书欣看从张凌赫这里得不出结论,只能转头去问王鹤棣。
“随意了,吃个饭还那么纠结,”王鹤棣直接带着他们进了离得旁边离得近的一家饭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带其他两人吃饭呢。
反客为主,拿捏的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