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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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高岭之花,她夜夜被亲红温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上京城的世家子弟,到了年纪都必须入国子监接受正统教导,这是先帝的圣命。
无论家族势力有多庞大,踏进国子监的大门,这里便没有了世子、郡主、公子、小姐。
一切以师长为尊,不得忤逆夫子。
夫子要打要罚,皆是尊崇圣命,无人敢阻拦。
由此,在国子监所有弟子眼中,夫子是比他们爹娘还可怕的存在。
见到夫子堪比耗子见着猫。
“你们几个还不回去上课,想集体受罚?”祭酒吹胡子瞪眼。
一个两个平日里闹心就算了,今日正好赶上萧相亲自视察,逮到他们聚众争执。
祭酒嘴里还愣着不动的便是施婳、周茵茵、陆燕昭几人。
施婳和陆燕昭气氛剑拔弩张,若非被打断,两人不知该如何收场。
祭酒一声吼,张怀钦和顾景明拉着陆燕昭开溜,周茵茵全无方才的趾高气昂,跟着杜婵娟乌龟缩壳似的怯懦回讲堂。
施婳只是课业垫底,不代表她胆子大到连祭酒都不放在眼里,况且还有萧相在场。
气怒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抱着小挎包怂怂往讲堂跑,在转身的一瞬,隐约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
“这一批弟子还有不到一年便能出师,所以相对不服管教,萧相勿怪。”祭酒训完弟子,又捧出笑脸替他们说情。
国子监里每日发生的大事,祭酒全都知悉,方才陪着萧相视察,弟子们之间的争执,萧相估计都听到了。
祭酒多言了两句,“士族子弟出师即可成婚,若是家中长辈相对着急,会提前定下亲事,这些下官无权干涉。”
任职多年,祭酒也是头一次遇见两家没议亲,孩子先胡闹的情况。
从周茵茵细数施婳为陆燕昭做过哪些事,萧容鄢便已在游廊拐角处驻足,后面的对话全都落入他耳。
“方才是怎么回事?”萧容鄢眼底清冷,手上执的那串白玉念珠敛进紫袍官服的袖中。
祭酒只当萧相视察,是在盘问不正之风产生的缘由,不敢有所隐瞒,将三日前发生的事一并交代出来。
萧容鄢越往下听,眸色越深沉。
“这文成侯府与吏部尚书府并未结亲,想来只是两个孩子之间闹着玩罢了,依今日的情形看,以后也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来。”
祭酒心始终向着弟子,又怕国子监遭受责罚,言语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毕竟祭酒猜想,萧相应该没有去管士族子弟嫁娶的闲心。
半晌没听到上方传来声响,祭酒抬眼望去,只见萧相面色冷凛,周身如雪花纷纷飘落,三尺内都被冰冻住。
*
施婳从后门悄悄溜回自己倒数第一排的老位子。
讲堂里早已坐满了人,岑夫子脸上盖着书,一把年纪要用叆叇才能看清书上的字。
刚一落座,身旁就传来两声,“咝咝~”
施婳在国子监里也有两个死党,坐她隔壁桌的皇后侄女薛灵珊,还有坐薛灵珊右手边的京兆尹之子翟子闻。
岑夫子眼神不好使,施婳经常在岑夫子的课上跟薛灵珊说悄悄话。
“施婳,你终于回学堂了!”薛灵珊小声激动。
施婳向陆燕昭示爱被拒,当众遭人嘲笑,有三日没来上学堂,很多人都以为她不敢再露面,连薛灵珊和翟子闻都这样以为,本打算等她心情好转再去施府看她,乍然见到她能不惊喜嘛?
从薛灵珊的语气,施婳得出方才她和翟子闻没在园中。
三年暗中恋慕,真心相待,结果换来陆燕昭从来没把她当回事,施婳有气当场没爆发,这会子越想越郁闷。
“我今日才发现陆燕昭是个混蛋,太可恶了!”
薛灵珊诧异她的变化,“三天前你不还向陆燕昭示爱?”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施婳脑子清醒后一下反应过来,这三年她故意制造与陆燕昭的偶遇,而陆燕昭从未拒绝过她的靠近,还无数次接受她的示好,才让她产生陆燕昭兴许也喜欢她的错觉。
周茵茵所谓陆燕昭不要被她捡走的东西,实际上是陆燕昭说她想要就送给她。
虽不是精心准备,那也是陆燕昭主动送的,不是她舔着脸抢着收。
“陆燕昭明明不喜欢我,却不排斥我的靠近,只是在享受被人追捧。”
“他知道有很多女子倾慕他,对谁他都一样,一边高傲面对女子的倾慕,一边在背地里嫌恶,根本不把这些倾慕他的女子放在眼里。”
“原来我被耍了。”施婳猛然意识到。
陆燕昭接受她的示好就是在钓着她!
“翟子闻好像之前告诉过你陆燕昭虚伪爱装,他不是真心对你,可你没听进去。”薛灵珊听见施婳这番认知,有些欣慰。
听到自己的名字,隔壁桌的翟子闻探探头,但是三个人一起交流太招眼,每次施婳和薛灵珊在讲堂里说完悄悄话,都是薛灵珊私下再告诉翟子闻。
“刚才在园子里,陆燕昭说我送给他的生辰礼物都是没用的东西,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全都给扔了。”想起这话,施婳后悔早膳吃太多,差点吐出来。
“这太过分了。”薛灵珊可是亲眼看到施婳学绣香囊,指头上扎出血洞,害怕被爹娘发现心疼。
施婳也想起,她去给陆燕昭求护身符,马车侧翻摔伤胳膊腿,她娘亲心疼到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好后悔啊!”
施婳万万没想到,她鼓起勇气向陆燕昭表明心意,最终结果竟是让她从未如此后悔喜欢过陆燕昭!
该死的,她还忽然想到,在中秋宴上她醉酒亲了陆燕昭!
她亲一只狗都好过亲了陆燕昭啊啊!!
心里正在抓狂,施婳忽然瞥见她和薛灵珊之间出现了一片衣角。
抬眼一望,对上一座“玉山”。
清冷如玉,身量修长,挺拔如山。
施婳一口气没吸上来,惊吓到从原位上站起来,一下又引来满讲堂的目光注视。
祭酒长长叹了一口气,才万般无奈瞪了施婳这个显眼包一眼,向身前的人请罪,“萧相,这……”
连祭酒都词穷了,找不到弟子课上行为无端,被来视察的左相大人当场逮住的解释方向。
若萧相回去后给国子监降罪,今日碰上施婳这样的“人才”,祭酒也算认栽服了。
“萧……萧相……”压迫感太强,施婳身体不由自主,脑子一片空白。
凝固的氛围没持续多久,萧容鄢目光平视远远高过施婳的头顶,眼帘微垂落在她身上,只在她面前稍作停留,便朝着讲座上去。
没说要如何惩罚她。
岑夫子拿起叆叇,看清来人,向萧容鄢行了个读书人的礼,退到一边。
祭酒背后一阵冷,一阵热的,跟着萧相来到讲座上。
萧容鄢一出现,整间讲堂都仿佛灌入了霜雪的气息,放在平常还有人东张西望,瞧清是萧相,所有人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座的士族子弟,都在自家父兄口中耳闻过,萧相年岁虽轻,却是旷世英才,不过二十五岁,已为官十载,在朝雷厉风行,深得陛下和太子的信任。
此刻他们面对萧相,大有满朝文武面对权相的威压。
“先帝圣命兴国子学,注重培养士族子弟的品行才能,陛下多年来亦十分重视后辈人才,本相奉皇命视察国子监,今日特意旁听,查验授课效果。”
萧容鄢阐明萧相来国子监的目的,既然踏进这间讲堂,说明这间便是被选中要旁听和查验的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