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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李凯陈默最新章节免费实时看

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

作者:青瓜

字数:11294字

2025-12-02 完结

简介

喜欢小说推荐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青瓜”的这本《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本书以李凯陈默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精彩内容不容错过!《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李凯陈默最新章节免费实时看》就在下方,点即看!

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5

我妈将我挡在身后,

看着地上被踩烂的凤冠,眼神瞬间降至冰点。

她对着刚要爬起来的胖娘们肚子就是一脚,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见到来人,

小莲双眼一亮,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抱着大腿就开始嚎,

“老公!老公你可算来了!这穷鬼欺负我!”

“陈默这个贱人还要打掉咱俩的儿子啊!”

我妈低头,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

抬腿一脚把小莲甩开。

紧接着,她径直走到已经吓尿裤子的李凯面前,

掏出身份证,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妈的声音带着唱武生练出来的丹田气,

“老子是你爹——不对,老子是女的!”

李凯盯着身份证上那个女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张脸白得跟刚刷了大白似的。

旁边的B子显然还没演够。

小莲嗷的一嗓子大叫,

“放屁!身份证造假多少钱一张啊?谁不知道现在男的能切了变女的!”

“孩子就是你的种!必须是!”

她疯了似的扑向我妈,指甲都要戳到我妈脸上,

“你就是个切了那啥的死变态!”

李凯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乱飞,

“对!变性人!陈默,你们这一家子死变态,为了赖掉这笔钱连根儿都切了?”

“真他妈恶心!这野种……不是,这孩子你们必须认!”

直播间那群墙头草还在那蹦跶,“恶心”“变态”的弹幕充斥直播间。

“变你大爷。”

我撑着地,晃晃悠悠站起来。

鲜血染红的双眼尤为可怖,我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接吐在李凯的脸上。

“李凯,你也配提恶心?”

我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这一巴掌没把你脑子里的屎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我不顾李凯那吃了屎的表情,跌跌撞撞走到那个破柜子前。

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脑仁在跳,

但我现在更想弄死这俩畜生。

我从柜子里,抓起那个布包。

“来,睁大你们那对渣男贱女给老娘看仔细了。”

说着我把手里那本烂相册和那张泛黄的纸,

狠狠地拍在李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认?认你妈个头!”

“好好看看!我亲爹,陈建国,早他妈在二十五年前就车祸死透了!那时候老娘还是个没成型的胚胎!”

说着我把死亡证明怼到了手机镜头前,

上面的黑白照片和死亡日期,犹如一个个大嘴巴子抽在所有人脸上。

不仅周遭所有人都安静了,甚至连弹幕都停滞了片刻。

只有我妈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紧接着就是满屏的“卧槽”和“见鬼”。

【我去!这他妈是真·鬼父?】

【这也太阴间了……】

【这男的死了二十五年,这女的怀的是舍利子吗?】

我一把揪住小莲的衣领,把她那张整容脸拽到面前,

指着她那个所谓的孕肚。

“你说你怀了我爸的种?”

我戏谑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倒是跟大伙说说,你是刨了我家祖坟,让我爹给你受精。”

“还是你有通灵的本事,特意去阴曹地府去卖的屁股?”

“你要是真有这本事,别要这一千五百万了,我给你烧个几百亿天地银行的冥币,让你下去慢慢花,好不好啊?我的好弟妹?”

小莲双唇嗫嚅了半天,最终白眼一翻,瘫在地上,

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李凯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嘴唇哆嗦的看着我和我妈。

6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才怪。

李凯突然跳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

指着我大吼:

“放屁!全特么是放屁!那亲子鉴定怎么算?”

“白纸黑字写着99.99%!难不成机器还会帮你撒谎骗人?”

我嫌弃地退后两步,

还得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才解气。

“李凯,你是脑子里进水了还是本来就缺根弦?”

“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拿着谁的头发去做的鉴定?”

看着他此时气急败坏的副窝囊样就想笑,

“你哪个好兄弟给你的样本?”

“还是这女人从那个野爹床上偷来的?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小莲这时候也不装柔弱了,

疯了一样去翻包。

“不是假的……绝对不是!我那天晚上睡的就是他!”

她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把手机屏幕都要怼到我鼻孔上了,

“你看!你看啊!这张脸,难道也是假的?!”

视频一开,一股子暧昧的水汽感扑面而来。

镜头晃得让人眼晕,但我还是看清了。

里面那个刚出浴室的人,顶着一张跟我妈一模一样的脸。

接着镜头猛地拉近,给了脖子一个大特写。

喉结。

那是一个男人才有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视频里传出一声粗哑的低吼,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声音又破又哑,跟我妈那唱戏练出来的清亮嗓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脑瓜子又是嗡的一声。

这特么又是哪出的幺蛾子?

警察来得倒是利索,把这群闹事的,

连带着还在发癫的李凯和小莲,一股脑全塞进了警车。

从局子里折腾完出来,天都黑透了。

警察那话还在我脑子里转悠,

“法医验过了,林凤女士,纯女性。”

“还有个事儿挺奇怪,档案显示她没有生育史。”

没生过孩子?那我哪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回了家,看着这一地狼藉,

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真想把李凯抓回来再踹两脚。

我妈倒好,淡定得不像话,

还有心思拿胶带粘那个被砸碎的凤冠。

“妈,你别粘那玩意儿了,过来看看这个。”

我把小莲那个视频投屏到电视上,画面放大数倍。

那个有着喉结的男人,顶着我妈的脸,

“真特么邪门,这世上还能找出个这么像的人?”

我骂了一句,心里却直犯嘀咕。

我妈手里动作停了,走过来,

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突然,她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男人的耳后根,

指甲在电视上敲得直响。

“瞅见没。”

我凑过去一看,头皮瞬间发麻。

那里有一颗黑痣。

不大不小,位置跟我耳后根那颗,一模一样。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后背一阵发凉。

我妈看着那个男人,脸上那种令人心悸的冷笑又浮了上来。

她把手里的胶带团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

“原来是他个老王八蛋。”

7“谁啊这?”

“林龙,你那个当年差点被我掐死的亲舅舅。”

我妈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声音比刚才踹人时还冷,

“当年那老不死的一心想要个带把儿的,生下我就嫌晦气,转头就把我送了人。”

“后来这货游手好闲混不下去,跑来剧团找我,又要钱又要官,手脚还不干净,偷女更衣室东西,被我亲手送进去蹲了三年。”

我目瞪口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我妈点了根烟,没抽,就夹在手里冷笑,

“蹲完大狱不长记性,现在跟这帮烂人凑一块,想吃我的绝户?”

“行啊,也不怕崩碎了满嘴牙。”

话没说完,我妈手机响个不停。

我妈微博被人爆了,全是微博弹窗。

那个叫林龙的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把那两个癫公癫婆捞出来了,

还整了一个新活。

热搜词条红得发黑,

#国宝级艺术家林凤抛弃亲兄暴力殴打孕妇#

点进去一看,我血压蹭地就上来了。

视频剪得真好啊。

掐头去尾,只留下了我妈那一脚,还有我指着李凯鼻子骂的画面。

那个林龙对着镜头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我妹也就是林凤,她从小就心气高。”

“当年家里穷,我把读书名额让给她,自己去黑煤窑背煤。”

“现在她红了,赚大钱了,嫌我这个当哥的丢人,连门都不让进,还叫人打我未婚妻。”

评论区那帮键盘侠跟看到屎的苍蝇一样,全围了上来。

“什么狗屁艺术家,连亲哥都不认,良心被狗吃了?”

“太恶毒了吧!那是孕妇啊!这一脚下去会出人命的!”

“抵制林凤!滚出娱乐圈!”

我气得想把手机砸李凯脸上。

这帮人造谣全凭一张嘴,也不怕遭雷劈。

“妈,他们也太恶心了!”

我妈却像是看笑话一样,眼神狠厉,

“恶心?你这个舅舅更恶心的你还没见识到。”

“既然他们把脸伸过来让我打,我不打烂都对不起这帮孙子。”

她扭头看我:“监控存好了没?”

“存了。”

“那顶破冠子的鉴定书呢?翻出来。”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那顶被李凯踩烂的凤冠,可是清宫流出来的老物件,上次有个收藏家出价八百万我妈都没卖!

“妈,你要……”

我妈一口烟都没抽就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

脸色阴沉:“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把监控和鉴定书甩出去。”

“告诉这帮蠢货,毁坏国家一级文物,起步十年,上不封顶。”

我手指飞快操作。

我直接把监控原片和盖着红章的鉴定证书传了上去,

配文极其简单粗暴:

“想封杀我妈?行啊。在那之前,先让这两个入室抢劫,故意伤害,毁坏珍贵文物的畜生把牢底坐穿。”

“顺便科普一下,这顶点翠凤冠估值八百万,那个叫李凯的,你那条烂命够赔吗?@平安京州”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

刚才还骂得欢的评论区瞬间安静如鸡,

紧接着,炸了。

“卧槽??八百万??”

“这特么是踩了一套别墅啊!”

“只有我觉得爽吗?这根本不是纠纷,这是刑事案件啊!抓人!赶紧抓人!”

8

我妈这人能动手绝不瞎哔哔,

但要是真动起嘴来,那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老宅里,林龙那个老赖皮瘫在太师椅上,

得瑟地抖着腿,在那儿喷云吐雾。

“姐,咱可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年爸妈是不对,但这都多少年了?我是林家唯一的香火,你发达了,手指缝漏点出来给我花花,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真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

我妈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档案袋往他脸上一摔。

“还香火呢,我看你是鬼火!”

我妈双眼微眯,下巴向上一抬,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是爹妈的断亲书!”

“当年为了要你这个带把的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是大冬天被他们用一袋小米换给戏班子的,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死生不论,永无瓜葛。”

“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姓林了!我是吃百家饭,挨毒打练功活下来的,跟你这个吸着姐妹血长大的巨婴有个屁的关系?”

“别乱认亲戚,恶心。”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开始指指点点,

林龙脸上挂不住了,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

“那不管!反正咱俩一个肚子出来的,法律上也得讲个赡养……”

我妈打断他,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法盲就闭嘴,别出来丢人现眼。”

“再看看底下那张,三十年前国家京剧院的开除通告。”

林龙猛地一抖。

小莲在旁边脸都绿了,刚想张嘴,

我妈又是冷笑一声,

“三十年前国家京剧院的开除通告,林龙,当年手脚不干净偷团里的金头面被撵滚蛋,这事儿忘得挺快啊?”

“怎么,那时候偷公家,现在老了想起来偷我也没那个本事,改明抢了?”

林龙那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最精彩的是小莲。

小莲尖叫起来,声音都要劈叉了,

“你是小偷?”

“你不是说是为了供你姐上学才辍学的吗?”

“你个老骗子!老娘肚子里怀的是个劳改犯的种?”

李凯还想护着他那冒牌舅舅,

“臭婊子你闭嘴!”

小莲哪还管那个,疯了似的扑上去,

指甲专门往林龙脸上招呼,

“还我的青春损失费!”

“老娘伺候你这么久,以为你是潜力股,结果是个烂货!”

“我打死你个骗婚的王八蛋!”

那个临时组成的一家三口,跟养蛊一样互咬了起来。

这时候,

外面那动静就不是咱们村那辆破警车能发出的了。

进来的一帮警察个个荷枪实弹,

领头的警官把证件一亮,脸黑得像锅底:

“都给我住手!市局刑侦支队。林龙,李凯,涉嫌冒充国家公职人员诈骗,数额巨大,还敢故意损毁文物?”

没等二人回应,银手镯就直接安排上了。

林龙被按在地上吃了一嘴灰,还在那儿嚎,

“警察同志冤枉啊!这是家务事!那是我亲姐!那破帽子也不值钱……”

警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边把他往起拎一边冷哼:

“家务事?你姐早就跟你解除法律关系了!”

“至于那顶帽子清宫点翠真品!刚出的鉴定报告,估值九个亿!”

“把你这身百八十斤肉论斤卖了连个渣都赔不起!下半辈子把牢底坐穿吧你!”

9

林龙和李凯被拷走的那天,天很蓝。

我都打算买挂鞭炮去庙门口放了,去去晦气。

我妈还骂我败家,

说有那钱不如多吃两顿肉。

可李凯因为那份伪造的亲子鉴定,

证据链上出了点小岔子,居然被他搞了个保外就医给溜了。

再睁眼的时候,后脑勺跟裂开了一样疼。

四周黑漆漆的,全是霉味。

“醒了?挺能睡啊。”

李凯那张脸猛地凑过来,眼珠子通红,头发乱得像鸡窝。

他手里攥着个手机,屏幕光打在他脸上,惨白惨白的。

“给我看镜头!”

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唾沫星子往我脸上直喷,

“林凤那个老婊子不是牛逼吗?不是国宝吗?”

接着一桶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下来,

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我冻得打了个摆子,

这味道,是汽油。

手机屏幕上的字滚动得飞快,

观看人数蹭蹭往上涨。

“姓林的!你他妈给老子看清楚了!”

他对着手机咆哮,声音劈了叉,

“你断老子财路,把老子往死里逼,行啊!老子今天就让你绝后!”

他转过头,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不给人留活路的妈!”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

我被绑在破木椅上,绳子死死勒进肉里疼死了。

我没吭声,咬着牙死死盯着李凯。

李凯见我不叫唤,又是反手一巴掌抽过来,

把镜头都要怼进我鼻孔里了,

“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吗?”

“来!跟几十万网友打个招呼!告诉他们,那个光鲜亮丽的林凤,是怎么把人逼成杀人犯的!”

“啪嗒”一声。

打火机在他手里发出一声轻响。

火苗就在我睫毛前面晃悠,热浪烤得皮肤生疼。

“林凤!老子数三个数!你要是不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把钱打过来。”

“我就点了这把火!让你闺女变烤猪!”

我没忍住,

嗤地一声笑出来了。

李凯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你笑个屁!”

我费力地抬起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我笑你是个猪脑子。”

“操你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他彻底炸了,抓着我的头发往后扯。

“李凯。”

“你是不是忘了我妈干什么的了?”

“那可是给国家唱戏的角儿,你猜猜,她身边的安保是不是吃干饭的?”

这时候,头顶跟炸雷了似的,

那动静大得,我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飞了。

灰尘簌簌往下落,

李凯那个蠢货还在发愣,

嘴里的字还没吐利索,一脸懵逼地抬头,

“哪来的拖拉机?”

10

没等我笑出声,一道光柱差点把我狗眼晃瞎。

紧接着窗边一声巨响,几个黑影子顺着绳子就滑下来了,

当我看清脚边滚来的东西时,

我吓得把眼睛闭死,心里暗骂:

我妈不讲武德了,对付这么个软脚虾,

至于把特警队都掏出来吗?

等那阵强光过去,我睁开眼,

好家伙。

李凯脸贴着地,被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按在全是煤渣的地上,

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那个眼熟的领队给我解开了绳子,

我看都没看他,径直跑向李凯。

他还在那扭,嘴里不干不净,

“陈默你个……啊……”

按着他的特警小哥大概是嫌他吵,

膝盖往下稍稍一顶,这货立马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换成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跑到他面前,盯着那只还死死攥着打火机的手。

我抬脚,鞋跟对准那只手背。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带了点泄愤的快意,死命地跺了下去。

一声脆响,听着真顺耳。

李凯疼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身子跟蛆一样疯狂抽搐。

我没松脚,反而用力转了一圈,

听着他惨叫变了调,心里那口恶气才算顺了一半。

“别嚎了,难听。”

我弯下腰,嫌弃地看着他那副德行,

“下辈子投胎把招子放亮点,别惹唱戏的。”

“尤其是别惹我妈那种,能把你祖坟都给刨出来的角儿。”

我也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外面,那辆红旗车停在那。

我妈坐在后座,车窗降下来一半,手里还盘着串珠子。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把保温杯递给我,

“手疼不?”

“还行,就是脚底板有点麻。”

车子启动,把那一地鸡毛和警笛声甩在后视镜里。

我妈坐在车里,拿着电话,平静道,

“对,一个都不能少,拒绝一切调解,我要他们把牢底坐穿。”

李凯的父母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

直接追到了家里,

噗通一声,俩老人就对着我跪下了。

默默,求求你,是我们没教好儿子!”

“我们就这么一根独苗,我们家三代单传啊!”

我低头看着他们,觉得有点好笑。

我问,

“他往我身上泼汽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是三代单传?”

“他直播要拉着我同归于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们俩老的下半辈子?”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给他个机会,写个谅解书吧!”

我抽出自己的腿,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里面踩缝纫机,安安分分接受改造,就是对我、对社会最大的慰藉了。”

我搬去我们的宿舍楼,远离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看着正在化妆的母亲侧脸,我揣揣不安的开口道,

“妈……”

“那个法医,说你没有生育史。”

“那我到底是谁的女儿?难道我是捡来的?”

问完我就后悔了,

制键我妈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又将我带回了老宅。

11

她从她的樟木箱子里,捧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婴儿照片,

和一封字迹已经晕开的绝笔信。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

信是一个叫阿秀的女人写的,写给她那个跑路了的男人。

“林龙,你不是人。我走了,这孩子我养不活,就当她跟你一样,死了吧……”

林龙?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妈。

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是林龙?

那个刚刚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诈骗犯,强奸犯?

我妈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沙哑,

“二十多年前,我见过这个阿秀,就一面。”

“林龙把她肚子搞大就消失了,她一个人跑到剧团门口,想找林龙,结果人没找到,自己先崩溃了。”

“她把孩子扔在戏班子门口就走了,没多久,就听说她跳河了。”

“我认出了襁褓上的花布,是阿秀那天穿的衣服料子。”

“我怕,我怕你被送去福利院,或者又被林家那样的豺狼窝给领回去,重蹈覆辙。”

她伸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灰,

“所以,我就跟所有人说,你是我过世丈夫的遗腹子。”

“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你也能有个清清白白的身世。”

我泪如雨下。

眼前的女人,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

为了我这个仇人的女儿,牺牲了一辈子的名节和幸福。

我指着门口的黑白照片,

“那他是谁……”

我妈挠了挠头,一脸尴尬:

“我挑了一个看的过眼的网图……”

“死亡证明……”

“打印店二十块……”

她话没说完,我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妈,”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我不管!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妈。”

手机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温情,

我划开屏幕,银行的短信里一长串的零晃得我眼睛疼。

两千万。

我把手机递给我妈看,

“妈,拆迁款到了。”

她笑了,摸着我的脑袋。

我顿了顿,

“要不,我找律师处理一下,就当是给林龙未来几十年的牢饭加个鸡腿?”

我妈的手一僵。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却让我觉得比任何斥责都要严重。

“脏。”

就一个字。

我明白了。

“也是,别脏了咱们的手。”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我把这笔钱单独放一个账户,就叫人渣滚蛋基金好了,他这辈子都别想碰一分。”

“让他老死在里面,永远不知道那个把他送进去的人是谁,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或者知道了,会更悔恨?

谁在乎呢。

没过几天,

那位公安系统的伯伯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接的。

“默啊,都结了。”

“李凯,无期,这辈子算是在里面扎根了。”

“嗯。”

“那个叫小莲的姑娘也挺可怜,孩子没保住,人也受了刺激,疯疯癫癫地被家里人送去疗养院了。”

“知道了,伯伯,辛苦您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挺蓝的。

原来恶人遭报应之后的世界,特别安静。

我妈最帅女武生的名号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一时间,家里的门槛快被踏破了。

我这个新上任的专属经纪人忙得脚不沾地。

“妈!京剧院团想请您回去当艺术总指导!”

“不去。”

“妈!央视《国粹大家谈》想请您做一期专访!”

“没空。”

“妈!这个是张导!拍过好几个国际大奖电影的那个!想请您……”

“你告诉他,想请我林凤出山,得看他有没有诚意,懂不懂戏。”

我哭笑不得,

“行,我的林宗师,您说了算。我这就回绝,说您档期已经排到后年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拆迁款明细,

“那笔钱,留够咱们生活的,剩下的,都捐给剧团吧。”

“那群孩子们练功太苦了,地毯该换了,行头也该添置新的了。”

傍晚,我妈换上一身宽松的练功服,在夕阳的余晖里耍起了花枪。

我拿出手机,悄悄拍下她练功的背影,

又给自己来了张笑得灿烂的自拍。

然后,我发了条朋友圈:

“生恩不如养恩大,男人只会影响我妈拔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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