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亲哥死对头he了》第3章 冲突
从房间出来,江年低头吃着饭,脸色阴沉,一声不吭。
“岁岁,今天六年级第一天,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啊。”苏婉晴夹起一块腊肉放进对面江岁碗里,柔声问道。
很显然,苏婉晴没有注意到江年的异常,江岁决定助攻一把。
江岁从碗里抬起头,看了眼江年,含糊不清的说道:“有,哥哥差点跟人打架。”
“什么?!”苏婉晴啪的一声将筷子按倒在桌上,猛地站起身,目光凌厉,像是要把一旁低头吃饭的江年生吞了。
苏婉晴的吼声把江年拉回现实,他害怕缩了缩脖,小声说道:“没有打架。”
坐在江年旁边的江岁,捕捉到了江年说的话,“妈妈,哥哥确实没有跟人打架,只是发生点摩擦。”
“嘿,你这小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江年一把揽过江岁脖子,轻掐着江岁的小脸。
江岁吃痛,伸出手反击,奈何力量悬殊,在江年眼里就是个蹦跶的跳梁小丑。
“江年,你给我过来!”苏婉晴一声令下,江年及时松开了江岁,站起身,低着头跟在江母身后。
江年卧室里,苏婉晴端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紧抿着红唇,长发散落在背后,双手抱在胸前,“说说吧,怎么回事?”
江年绷直身体,站在苏婉晴面前,头低着,双手紧捏着白T两侧衣角,闷声说:“就……就我们班里的那个顾言之,非说我拿他什么项链,我说我没拿,然后在操场发生了口角而已。”
“顾言之?”苏婉晴听的这名,极其耳熟,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就你们班那个年级第一?”
江年闷哼应了一声。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是你拿的?”
江年气愤的说:“也不知道是谁造谣,说是看见我拿的,他就一直缠着我,认定是我拿了他的项链。”
苏婉晴:“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江年声音低低说:“最后,最后从耗子包里找到了。”
苏婉晴听后,眉心皱的更深了,不确定的问:“所以,真的是耗子偷的?”
江年轻嗯了声,继续说道:“但那也是有原因的,是顾言之以前搞我们,耗子才怀恨在心。”
苏婉晴深思片刻,开口道:“年年,耗子跟你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这个事可大可小,偷别人东西本身就是不好的行为,不论背后有什么样的原因。”
“站在妈妈的角度,是不愿意让你跟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的,你能明白吗?”
江年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苏婉晴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苏婉晴不知如何开口,江年虽脾气火爆,但总归是个15岁的孩子,心思单纯。
为什么刘浩偷的项链,却有人说看见江年拿的?刘浩是不是串通了那人?
这当中的关联,自己的傻儿子从没细想,或许是想到却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把自己朋友想的那么坏,又或许他根本想不到背后更深层的问题。
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声叹息。
苏婉晴站起身,抚摸着江年的脑袋,声音透着温柔,“儿子,你现在初三了,很多事应该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这个事对你来说很难受,但你能处理好的,对吗?”
江年抬眸,漆黑的瞳仁静静看着苏婉晴,“妈妈,我没事,我只是有点……”
有点难受罢了。
苏婉晴心疼的揽过江年,叹一口气,“年年,妈妈知道,都知道。”
良久,江年离开苏婉晴的怀抱,撅起嘴,“妈,我已经长大了,不要随便摸我头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苏婉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笑骂道:“臭小子。”
她知道这是江年故意转移话题,让自己安心。
苏婉晴接着说:“好,尊重你,但你能不能把你这破洞牛仔裤和这耳钉给我摘下来,既然你自己都说初三了,你不抓点紧吗?”
江年就读于旭日中学,是一所小初一体化的学校,学习成绩从小到大一直在班里吊尾灯,初中也是一如既往的差,江父江母曾打趣江年,幸好在旭日中学就读,不然学都没得上。
江年:“我知道了妈,咱们能吃饭了么,我刚没吃饱。”
江年手捂着肚子,一脸可怜相,再次逗乐苏婉晴,“走,吃饭。”
江年和苏婉晴从房门出来后,明显看出他脸色好转,江岁就知道问题解决了。
晚上学习时,江岁看着自己熟悉温馨的小屋,复杂情绪涌了上来,重活一次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今生江岁只想好好学习,远离渣男许离,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至于顾言之……
他自刎的画面在江岁脑海中挥之不去。
前世,因为江年的关系,两人的交集还算频繁,一直都以为他是把自己当成妹妹一样。
所以自己不敢轻易表白,没想到造成两个人的错过,这一世她决定主动出击。
江岁很感谢上天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江岁坐在椅子上,手指熟练转着笔,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江年和刘浩应该还是会顺应着上辈子的轨迹,自此决裂。
梳理着会发生的事,她脑海中突然跳出回家前最后的画面,顾言之眉梢微挑,轻笑着弯腰,对自己说了句,多谢了,小妹妹。
自己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江岁一激灵回过神,顾言之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江岁甩了甩头,有些懊恼自己,重来一次,自己仿佛变得格外不争气,顾言之只是说句话,自己都能脸红。
窗外月朗星稀,弯月高挂于天空,树影斑驳。
江岁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写下关于今天的所有事情,笔头在纸上沙沙作响,是江岁最喜欢听的声音之一。
写日记是江岁一直保持的习惯,她喜欢把生活中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
——
另一边,顾言之收拾完回到卧室,从包里拿出项链,装进蓝丝绒长形盒子里,放到一个相框旁边。
他手指摩挲着相框的边缘,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女人的模样。
一身旗袍紧贴着身躯,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女人明眸善睐,温婉大方,黑色长发散落胸前,怀抱里抱着一个五官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赫然就是小时候的顾言之。
“妈。”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顾言之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空荡的房内,响起又消散。
——
九月蓉城酷暑炎热,烈阳炙烤着大地,整座城市笼罩在热浪中,让人喘不过气来。路边梧桐树叶耷拉着脑袋,阳光透过树叶,丝丝洒落,光影细碎流动。
教室里,头顶的老式风扇疯狂转动,想要驱散灼热的温度,空气中汗味和衣粉味交织在一起,味道不算好闻。
课间活动时,江年懒洋洋趴在课桌上睡觉,顾言之走过江年身边,睨了一眼,随即站在讲台上,“交物理作业。”
跟江年不同,顾言之成绩优异,三年一直稳居年级第一,班主任周老师曾想给顾言之委以重任——当班长,被顾言之婉拒了,周老师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当自己物理课代表,这一当就是三年。
讲台下的同学,陆陆续续上前把作业交了上去。
顾言之看着面前一摞的作业本,觉得也差不多了,抱着作业本走了出去。
“老师,我来交作业。”顾言之轻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周老师在一堆教案中抬起头来,扶了扶鼻梁上的方框眼镜,嗓音浑厚严肃,“进来。”
顾言之走上前,将物理作业放到桌面上,平静的说:“都在这了,除了江年。”
果不其然,周老师皱了下眉头,拿起旁边白瓷茶杯,抿了一口水:“江年?把他给我叫过来。”
顾言之轻嗯了一声,礼貌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江年睡醒了,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顾言之拿起自己课桌上的笔,用笔头戳了下江年宽背,“周老师找你。”
“找我?”江年思索着自己最近也没犯事,疑惑着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十几分钟后,江年从后门面色铁青回到自己座位上,路过顾言之身边时,瞪了一眼,顾言之装作没看见,慢条斯理写着东西。
江年拉扯了下座椅,椅子和地面碰撞,在安静教室划出尖锐且刺耳的响声,椅背撞击着后桌,江年毫不在意,一屁股坐了上去。
没错,顾言之坐在江年身后,在江年椅子撞击书桌那一刻,顾言之手中的笔一歪,原本隽秀的字跑出了边界,在一整页笔记中,突兀又显眼。
顾言之鼻腔轻哼一声,将那页笔记从本子上整齐撕了下来,团成团,肆意向后一扔,纸团准确无误进入垃圾桶。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滔滔不绝讲着上周的模拟卷。
对于江年而言,四十五分钟的课堂,漫长又枯燥,堆积在胸口的火气,随着时间的流逝,燃烧的愈发汹涌。
终于,下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教室。
江年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将手猛地一拍在顾言之桌子上,“你什么意思,交物理作业的时候,还故意跟老师说我没交。”
“你交了吗?”顾言之抬眸反问说道。
“我……”江年顿时语塞,“那你不能问下我吗?全班四十五个人,独独拉下我,现在害得我又被叫家长。”
“有区别吗?”
“什么?”
“问了你,你也没做,我何必多此一举。”顾言之将江年骨根分明的手,从自己桌子上弹开,撕下一张演算纸,从水杯里倒出一点水,纸张被湿透,顾言之认清仔细地擦拭被江年触碰过的地方。
江年看着顾言之一系列地操作,恼火不已:“行,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