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亮睁开了眼睛》第3章 09区酒吧街调查（上）
陈辰望着脚前的地面。
目光呆滞。
… …
… …
夜里。
年少的陈辰蜷缩在衣柜里，用力咬着嘴唇，泪水掺和着鼻涕顺着嘴唇流下。
他没有哭出一声，抱紧双膝身子不停的抖动。
衣柜门外不停的传来陶瓷餐具碰撞的“停停当当”声。
客厅里。
陈辰的父亲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盘子里盛着一块色泽鲜红的生肉，他双手捏着生肉大快朵颐，吃相未免有些难看。
盘子前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餐盘，里面同样盛着生肉，有排骨，有内脏，有手，还有脚……
父亲身后的墙面上，白色的墙面被绿色的油漆涂上了图案。
一只“闭着的眼睛”。
父亲一边吃，一边语气凶狠反复的说着：
“都该死，都该死，你们有的都是我给的，我都要夺回来……”
陈辰透过衣柜门狭窄的缝隙能够看到父亲在生吃自己的母亲。
父亲突然停下，陈辰的眼睛也随着睁大，就连呼吸都不敢了。
他看到父亲猛的回头，看着衣柜，那双通红鼓胀的双眼注视着这边。
父亲咧开流着血的嘴，露出挂着肉丝的牙。
“陈辰。”
“陈辰。
……
陈辰猛的一怔。
是老罗叫醒了陈辰。
陈辰冒着汗，胸前的衣领都湿透了。
老罗捋了捋胡须说道：
“跟我去准备一下，咱们俩该去调查了。”
陈辰精神恍惚，跟在老罗后面回到小平房里面。
来到最里面，靠左侧的那道门前，门是铁门，上面有一个小门窗，老罗敲响了那扇门窗。
“咚！咚！咚！”
门窗被从里面划开。
里面的老头红着脸，仰着脖子左顾右看，视线最后落到了陈辰身上。
“那是？”
“噗啊！这味！”
“赵龙岗，你这是喝了多少！”
“嘿嘿，小半斤！”
老罗叹了口气。
“新来的，我带他取装备。”老罗说道。
“哦呦！”老头挑眉又看了一眼陈辰，然后消失在门窗里，不一会儿铁门就咣当的被从里面拽开。
一股子铁器味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陈辰禁着鼻子跟了进去。
屋子不大，刚一进门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皱巴巴的本子，本子旁摆放着一盘炒花生米。
再往里面是两个锈迹斑驳深绿色的瘸腿货架子，瘸腿部位用砖头垫着，货架子上的物品摆放整齐，有手枪，枪套，刀具，还有一些修理工具，扳手之类的。
老罗没有管陈辰，靠在桌子上随手抓了一把花生米，边吃边说道：
“赵龙岗，你可少喝点吧，上次喝多我来取装备敲了半天门你才听见。”
“切！我那是故意的，谁叫你答应给我猪蹄没给我的。”
瘦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
就在俩人插科打诨的时候，陈辰观察着每一把枪支。
所有的枪支都是一款型号，92式手枪，枪身黑色，每支枪上都有些许的划痕。
枪的前面贴着一排纸条，每个纸条对应一把枪，纸条上面写着名字，“李欣、张明远、赵泽……”
自从末世重建后，手枪可是绝对稀罕的玩意儿，陈辰虽然没用过枪，但绝对是知道的。
赵龙岗用拿着白酒瓶的手指着货架上的装备。
“这上面的装备挑一个。”
“随…随便吗？”
陈辰大吃一惊！
“我倒是建议你拿枪，拿着方便，杀伤力够大。”老头说道。
“可…可我…我没用过枪。”
此刻陈辰说话都有些结巴。
赵龙岗轻蔑的笑了一声，“枪这东西，你杀几个思想物就会了。”
“可这些枪都有名字的，拿别人的不好吧。”陈辰指着那些名片说道。
“他们都殉职了。”老头说完话打了个酒嗝儿。
“通常枪支会随着他们一起下葬，可我们这的枪支有限，比不上其他几个安全区的净夜司家当那么阔绰。”
“但你放心，虽然是用过的，可每一把我每天都要保养的，保证不哑火。”
陈辰一时间陷入了选择难题。
他把手放在手枪上。
赵龙岗嘿嘿一笑。
“你这是在与枪沟通？”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跟着我走，要是不走，你是小狗……”
自己拿不定主意，就交给天意。
可赵龙岗通红的脸都被气绿了。
“选好了没？”老罗在后面说道。
“选好了。”
陈辰拿起最中间的那一把手枪，写着“曹野”的那一把。
赵龙岗伸出手说道，“工作证给我，每一把枪支使用者都需要登记。”
他接过陈辰的工作证，走到桌子旁翻开那本皱巴巴的本子，用藏在里面的铅笔对应着工作证上的信息抄写了起来。
随口叮嘱说道：
“这弹夹里面装的是对付思想物特质子弹，一共12发。”
“如果枪支弄丢了就从你的工资里扣钱。”
听到这话，陈辰把枪仔细端详了个遍，然后塞进了枪套里，把枪套绑到腰间。
和赵龙岗告别，陈辰和老罗离开了装备室，拿着任务文件袋，两人走出了小平房，跟着老罗来到小平房边上。
一辆保险杠脱落，破旧的红色轿车停在那，其中一个大灯用胶带粘在上面。
老罗拽开车门，“上车。”
陈辰坐在里面，心里多少有些打鼓，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这么快就出现在货架上。
老罗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轰隆隆的响了起来，轿车也跟着上下抖动。
伴随着排气管有黑烟冒出，轿车驶出停车位。
穿过小平房对面的小巷子，来到霓虹街的主干道上，街上比刚才陈辰看到的更热闹了许多。
陈辰突然问道：“老罗，你是不是忘记拿枪了？”
“枪？”
老罗摇头一笑，“等你到了我这个级别就不需要枪了。”
“净夜司以平均战斗力给我们这些治安管理员进行级别规划，从一到十，一共十个级别。”
陈辰好奇问道，“那你是多少级？”
老罗笔着手势说道，“三级！”
看着老罗得意的表情，陈辰根本嘲笑不起来。
“我们队长也就七级，那可是个大人物，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陈辰点头，长“哦”来一声。
“那像你这个级别的大人物不用枪用什么？”陈辰问道。
“咒语。”
“通常我们叫思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