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卦师》第2章 危机
“不劳哥哥操心，无心就是一辈子不嫁也饿不死。”
秦召嗤笑了一声，她也就这点伶牙俐齿的本事。
不知道卓文君和姬采琼在屋里是怎么谈的，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里面就叫骂起来。
姬采琼似是被人撵出来的，她打了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她指着屋内怒吼：“那就让他把那劳什子卦带进墓里去吧！”回身看见姬无心，她干脆不装了。“倒霉生的，活该！”
“召儿，我们走！”
姬采琼说的，是姬氏祖上传下来的密文，据说其中蕴藏着玄术最深的奥秘，这套辞簿只掌握在姬姓嫡系的家主手里，代代相传。
姬无心虽是嫡出，但她是女人，做不了家主也不能继承辞簿，所以这本辞簿，她也从来没见过。
今日，姬远峰的状况比昨天更要糟糕。他不知发什么疯，非要自己下床，碰也不让人碰，直到他摔下床，下人们才发现他竟是尿了自己一身。
如今他已口齿不清，喊了半天却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渐渐的，他的神情和声音一同黯淡，这感觉就像一个高坐在云端的人忽然跌落深潭，而身边却没有哪怕一根救命稻草。
姬无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现在还不是哀伤的时候，这个二姑母不是善茬，要辞簿一定不会是她的最终目的，还得提前提防才是。
姬无心躺在母亲腿上，双眼迷茫：“娘…女儿为什么不能继承父业？”
“说什么胡话，你是要嫁人的，要况且咱们北魏没有女人入朝为官的先例。”
“规矩都是人定的，再说，皇上信奉玄术，我若本事够大，他又岂会在意我是男是女。”
卓文君轻轻捋着姬无心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不出姬无心所料，次日一早宫里就来了人，皇上让卓文君和姬无心进宫。
临走前，姬远峰费了好大的劲才在纸上画出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嘴里含糊的嘟噜了几句，虽然听不清，但卓文君明白：“老爷放心，妾身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议事殿里，除了卓文君母女和姬采琼母子之外，宇文氏、摄政王拓跋氏也在，这便是鼎立北魏的三大家族。
“姬爱卿遭此意外，朕深感痛心，不知他现在病养得怎么样了？”
卓文君答话：“谢皇上挂心，大夫说，这病要养，只要好生调理，虽不能恢复如初，但日常生活总是没问题的。”
“这是哪个赤脚医生胡说八道？连周太医都说远峰下半辈子都得瘫在床上，你怕不是被人给骗了？”姬采琼关切的挽着卓文君，甚是姐妹情深。
卓文君泰然自若，半玩笑道：“姐姐好似不盼着点弟弟好呢。”
姬采琼脸上一僵：“呵，怎么会呢，他是我亲弟弟，我自然，自然希望他长命百岁。”
“朕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说说姬爱卿的事，你们都有些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姬采琼首当其冲：“启禀皇上，臣妇没别的意思，只是卒中这病轻了致瘫重了致死，还极易反复，。臣妇只是觉得以远峰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留在司天监。”
“宇文爱卿，你说呢？”
姬无心偷偷瞥了过去，宇文伯伯他一定会帮爹说话的。
“远峰兄的事，臣也万分遗憾。但，寒冬过半，开春在即，与北狄一战不能没有监正测算，所以，此事刻不容缓，不宜拖延。”
他的话像一把钝锤，狠狠敲击着姬无心的头，这还是把自己当亲女儿般疼爱，与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嗯，摄政王，你怎么看？”
“臣倒是明白远峰的心思，他还是想为皇上效力，保我北魏昌盛的，只不过正如夫人所说，他的病要养，一时半刻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先让晚辈顶上，等他何时大好了再回来也不迟。”
秦召借着话头跪在了皇上面前：“臣子秦召，精通玄术，愿代舅舅为皇上分忧。”
姬采琼附和：“召儿身上也流着姬家血，确实是替代远峰的不二人选。”
“原来各位是担心家父不能为皇上分忧。”姬无心款款上前，身形纤小却果决：“皇上，家父早就算得此劫，所以提前将玄学秘术传授给了臣女，今后若是父亲不便奉职，臣女愿意代劳，您不必担忧。”
“倒是新鲜。”秦召眉眼一弯：“若要说玄术有什么算不出的，那便是自己的命运，我倒是好奇舅舅是如何测算的。”
姬无心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哥哥不会，只能说明哥哥你技不如人。”
秦召眼里带笑，笑里藏刀：“不知妹妹你又有几斤几两。”
姬无心从容道：“不管我几斤几两，我都是姬家嫡子，玄术这碗饭老天爷赏得是姬家，不是秦家。”
秦召眉头一蹙，原先的一点笑意骤然消失，他拳头捏得死紧，那凌厉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她剁碎才好。
“皇上！”一名宫女草草行了个礼就跑了进来：“启禀皇上，柔妃娘娘出事了！”
“什么？！孩子呢，孩子还好吗？”宫女还来不及作答，皇上早已脚下踩风朝云庆宫赶去。
殿内一众心照不宣的一同跟随左右。
云庆宫门口，皇后远远迎了过来：“柔妃妹妹怀孕之后一直心神不宁，这几日脸色格外不好，刚才散步时晕了去过，太医正在为她诊治。”
足足半个时辰，太医才从内室出来。
“柔妃怎么样？”皇上急切的问。
“娘娘和胎儿并无大碍，应当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娘娘精神比较紧张，臣这就给娘娘开些安神的汤药。”
皇上松了口气，垂眸思索片刻：“她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怎的还紧张起来了。宛英，你日日陪在你母妃身侧，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父皇，前几天母妃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一只猫窜了出来，许是那时受了惊吓。”
“猫？”
“是，自那以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极易受到惊吓，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昨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