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大佬掳走后,我每天都想哭》第2章 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舒蕊被泼醒时,脑子还一片恍惚。
可在对上眼前男人难以琢磨的眼神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见她醒了,这残暴的男人嘴角带笑,眸光热切又无辜。
舒蕊试着挪动身子,发现根本动弹不了,瞳孔再次放大。
看小丫头的眼睛慢慢清明又瞬间盈满恐惧,封天靳满意地站起身,对着身旁两个下人随手一挥。
下人随即退下并带上了门。
屋内顿时只剩泰然站立的封天靳,和斜坐在地上的舒蕊。
舒蕊双手被绳索反绑在墙柱上,后背紧贴柱子,挪动不了分毫。
她惊慌四顾,终于紧张地开口,声音打着颤:“世…世子大人,为什么要绑我?”
封天靳再次蹲下身,上身前倾,脸上笑容未减。
他伸手抬起舒蕊下巴,拇指碾过脣面,嗓音灼灼:“我记得我说过原因。”
舒蕊不自然地想别开脸,可随即下巴吃痛,她嘤咛一声垂下长睫,睫毛颤动不止。
她想起对方是要她唱歌,这并不难,可是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让她下意识不想和眼前男人扯上瓜葛。
感觉捏着自己下颌的手松了劲道,舒蕊缓缓开口:“可之前我也和您说了,我不会。”
封天靳盯着那粉嫩脣瓣,眼神带着探究,似好奇为什么有人敢在他面前撒两次谎,尤其上一个撒谎的才刚死。
“搅烂舌头和开口唱曲讨好我,你只能选一样。”他顺手抽出放置在旁侧的利剑,剑尖直抵舒蕊嘴角。
舒蕊吓到不敢呼吸,嘴角的凉意,让她浑身血液都凝固住。
剑尖只停顿了片刻,便轻轻向下滑落,随即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顿时,锁骨处传来冰冷的触感,男人用戏谑的眼神睨着她,薄唇透着无情开口,一字一顿:“你忘了?”
随着男人冷峭的嗓音,那抹冰凉滑到锁骨中间,旋即又顺着喉骨抵上咽喉。
“迎香怎么死的?”男人问。
舒蕊忘了呼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迎香死得有多凄惨无辜,她此刻就有多害怕无助。
忽然,男人歪头邪佞一笑,语气轻松:“你若早点承认,她都没机会送死。”
舒蕊终于回了一口气,接着胸腔便剧烈起伏起来,封天靳不动声色地挪开剑锋,视线依旧锁在舒蕊脸上。
只见,那两只怔愣的大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转眼就形成大滴大滴的眼泪,在黑灰色的脸颊上淌出更多瓷白的底色。
脏丫头突然无声哭起来,倒让封天靳有些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问:“为什么哭?”
舒蕊不敢看封天靳,打湿的长睫仍低垂着,泪水不断从纯澈的双目溢出,轻滑。
回答的嗓音,委屈无辜得让人心怜,“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封天靳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耐,捏着舒蕊下颌的手,却无意识地改成轻抚脸庞。
他为之一愣,视线落在自己拭泪的拇指上。
细腻光滑的触感和滚烫灼人的泪珠,让他心下微动。
舒蕊盛满眼泪的眸子,很干净,同时也有一种让人触动的破碎感。
“我真不知道,”盯着这样一双眸子,封天靳竟觉自己有一丝委屈,“我做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舒蕊被一个陌生男人捧着脸颊拭泪,并不觉得安慰,她依旧惊恐和难过。
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她止住眼泪鼓起勇气,嗓音带着濡软的哭腔,“是不是只要我开口唱——”
不等她说完,眼前男人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眸光烁烁地打断她,语气难掩高兴:“是,我只要这个。”
舒蕊有一瞬的错愕,不可置信地抬眼。
肆意杀人还掳她来这里,竟真只是为了听人唱歌!
“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眼前男人突然放缓语气,甚至透着一丝温柔。
他轻轻解开束缚她双手的麻绳,俯身凑近她的唇瓣,深眸充满笑意和真诚,“张嘴。”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四目相对。
舒蕊瞪大充满水汽的双眸,里面映着另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屏住呼吸,任由男人把她的脑袋按向宽阔的肩头。
在男人偏头示意她贴耳唱时,终于战战兢兢开了口。
一席游鱼出听的曲调,在耳畔幽幽响起,带起温热的气息。
封天靳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的那头小鹿,在漆黑的森林深处,和他遥遥对望。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此时,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竟觉眼皮有些沉重。
舒蕊唱完一曲,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只见,男人阖着眼皮好像睡着了,她轻轻挪开一点距离,想趁机离开。
“很好。”男人突然睁开眼,慵懒开口,“以后就留在我府里。”
舒蕊蓦地顿住身形,惊愕过后,忽得后退几步。
着急道:“我已经唱过了,所以——”
“所以……”封天靳舒展了几下筋骨,微微蹙眉,喉间溢出一声气音,“嗯?”
难以忽略的低气压,让舒蕊捏紧了手心,她只能强压情绪开口:“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
刚被舒缓的歌声安抚过情绪,封天靳没有第一时间动怒,他盯着舒蕊,“理由?”
对上男人逐渐冰冷的双眸,舒蕊想着自己来上京的目的,告诉自己不要畏惧。
但没过几息,她还是有些畏缩的垂下目光,“是一些私事,不…不能告诉您。”
“嗯……”封天靳将手抵在脣边,探究地打量着胆敢拒绝却又不敢看他的脏丫头。
一只手指就能摁死的家伙,是怎么敢的?
“还有呼吸,”这样想着,封天靳把指尖探向舒蕊的鼻息,“身体也还温热。”
指腹又滑过舒蕊的小花脸,最后用力捏开她的牙关。
戏谑又好奇的表情透着一股凉意,“所以,我不太理解什么理由不能说。”
话落,封天靳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残酷,“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再也无法张嘴说话的理由?”
死人就无法开口说话了,舒蕊身体一僵。
封天靳也没弄死舒蕊的打算,他松开捏着舒蕊脸颊的手,缓缓转身,“这次就当我没听到。”
旋即阔步走向门口,打开房门正欲离去时,突然“啧”了一声似想起什么。
他转身面向舒蕊,“去把自己洗干净,换件合适的衣服,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府。”
舒蕊只能在巨大的威胁中无声的沉默。
室外夕阳西下,世子府里忙碌的下人终于空闲下来。
世子经常夜不归宿,天黑后就没什么好忙活的了,大家开始议论被世子带回府的小丫头。
……
与封天靳寝房相连的侧室内。
舒蕊蜷缩在墙边,后脑勺无力地顺着墙边下落。
橘黄色的阳光打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给幼滑白嫩的肌肤打下一片扇影。
舒蕊低垂着眸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当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从窗棂撤走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过来。”声音隔墙传来,舒蕊顿时一个激灵。
她提起身子蹑手蹑脚地往侧门走,出现在门口时,双手已经快把衣摆绞出水来。
隔着老远距离,她都能感受到这偌大寝房某处有道形如实质的视线。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冰冷金属质感的声线有些不悦,但也犹如重力般带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