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去之后不到一周,
我又被丢进各种乱七八糟的饭局里。
有一次,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开,手一直不老实地往我腿上放。
我低头一看,恍然大悟。
他一定是想吃我碟子里那块最大的椒盐排骨,又不好意思直接夹!
这怎么行,太怠慢客人了!
我立刻夹起那块排骨,稳稳地放到他盘子里:
“对不起王少,是我疏忽了,您想吃就说嘛,来,给您!”
某次宴请几位长辈,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佬,指着桌上一条清蒸东星斑问我:
“小丫头,让我考考你,知道这鱼哪个地方最鲜吗?”
桌上瞬间安静。
大家都明白,这是给我出难题,
也是给我爸和徐砚呈同时来了个下马威。
那意思是,将来我们合作,他一定要拿大头。
但我抬手叫来服务员:
“麻烦这个清蒸东星斑,照这个样子,再上七条。”
桌上连我爸在内,正好八个人。
我转头看向那位白发大佬:
“吃鱼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最好的部位,得自己尝了才算。
咱们一人一条,自己吃自己的,喜欢哪块吃哪块。”
老头子愣了。
徐砚呈却轻笑一声:“简小姐说得对。”
“另外,我那条的鱼腹给她,她爱吃嫩的。”
我高兴点头:“谢谢徐少!”
看看,这才是好饭搭子,
连我爱吃哪儿都知道!
这之后没几天,又是一个火锅局。
对面大佬带了个千娇百媚的女助理。
助理上来就开始如数家珍,说她伺候过多少个大佬。
她端着酒杯,身姿摇曳地冲徐砚呈走过来:
“徐少,久仰大名,这杯我敬您呀。”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酒瓶——那是拉图!
上次跟他吃饭,他亲口说过不喜欢拉图。
这怎么行!
我可是董秘!
维护老板的饮食偏好是基本职业操守!
我爸说了,得有眼力见儿!
我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不行,这酒不能喝。”
女助理愣了:“……简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那酒瓶:“徐少不喝拉图。”
我扭头看向徐砚呈:“对吧,您说过这牌子的酒入口太涩,您不喜欢。”
徐砚呈抬眸看着我,极轻地嗯了一声。
我得了肯定,更加理直气壮地教训起她:
“你看,我说吧。我们徐少嘴挑,不合适的酒不能乱喝。
你也是做董秘的,怎么连这种最基本的事都不懂?
万一给老板们喝坏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女助理又惊又怒,
但当着徐砚呈的面,又不好发作。
只能气呼呼地走了。
人散得七七八八后,
我还在饭桌上专注地啃鸡翅。
徐砚呈看向我:“你怎么知道那酒下了药?”
我茫然地抬起头:“啊?下啥药?”
徐砚呈解释:“拉图。你拦下的那杯。”
我更加困惑了,使劲咽下嘴里的鸡肉:
“药?什么药?料酒?还是什么新式调味料吗?”
徐砚呈:“……”
他看着我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睛,
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把甜品推到了我面前。
就这样,我凭着一身浩然正气,
和对老板口味的绝对忠诚,
成功在京圈混出了一个饭桶秘书的名号。
但这个时候,我爸妈和假千金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