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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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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开刚刚保存的录音文件,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哐当——!”

防盗链被撞断的巨响,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孙鹏反锁房门时,锁芯转动的“咔哒”声。

乐乐撕碎词典时,纸张被暴力撕开的“刺啦”声和他的尖叫。

贾翠萍推倒花盆时,花盆从高空坠落的闷响和她得意的狂笑。

孙鹏摔碎我手机时,屏幕砸在地砖上的清脆爆裂声。

以及……他们逼迫我念出那段屈辱话语的,每一句威胁,每一个字眼。

“……这些东西要是都没了,你猜猜,你的职业生涯是不是也到头了?”

“……我数三声!她不说你就删!”

所有的声音,都无比清晰,纤毫毕现。

我没有哭。

在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过后,我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孙鹏说得对,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但他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胳膊。

我是即将把他们整条大腿都炸得粉碎的,一颗地雷。

天亮了。

我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

我用旧手机,将家里所有的狼藉——被撞断的防盗链、摔碎的手机、撕成碎片的词典、阳台下的花盆残骸。

全部、从各个角度,拍下了照片,这些都是证据。

我立刻下单了一部新手机和一套家用的高清监控设备,

选择了最快的同城闪送,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武装自己。

我没有选择报警,孙鹏在街道办工作,人脉错综复杂,直接去他辖区的派出所,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打开律师协会的网站,开始疯狂地筛选律师。

我跳过了所有看起来资历深厚、收费高昂的知名律师,最终,我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年轻女律师的脸上。

她执业才三年,但她的简介上没有挂满荣誉证书,而是附了几个她经手过的案子的链接。

其中一个案子,是帮一个被公司恶意辞退的单亲妈妈,告倒了整个公司法务部,拿到了双倍赔偿。

她的打法,以小博大,凶悍凌厉。

简介上只有一句话:不畏强权,只为公理。你受的每一分委屈,我都帮你加倍讨回。

就是她了。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好,林律师吗?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被人非法侵入住宅,毁坏财物,并且受到了胁迫。”

我的声音冷静。

电话那头的林俏显然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专业地问道:

“你有证据吗?”

“有,”我看着手机里那个时长37分钟的录音文件,一字一句地说,

“我有他们犯罪全过程的,高清无损录音。”

半小时后,我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林俏。

她比照片上更显干练,一头短发,眼神锐利如刀。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旧手机和所有照片证据推到她面前。

她戴上耳机,点开了那段录音。

林俏的表情随着录音的播放,从一开始的专业、冷静,慢慢变得严肃,再到震惊,

最后,当她听到孙鹏那句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时,她的嘴角,竟然勾起了笑意。

她摘下耳机,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姜小姐,这份录音,从录制完成到现在,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它的存在吗?”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很好。”她将我的旧手机非常小心地放进一个证物袋里,

“从现在开始,它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武器,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非法侵入住宅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强制侮辱罪、寻衅滋事罪……这家人,简直是踩着刑法在跳舞。”

“尤其是这个孙鹏,”她敲了敲桌子,语气斩钉截铁,

“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不仅要坐牢,这身皮也得给我扒了!。”

我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林俏拿出纸笔,在上面迅速画了几个箭头,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

“常规的报案、起诉,对这种人太慢,也太轻了。我们换个玩法。”

她用笔尖点了点纸面,言简意赅:

“第一,直接去市局,刑事立案,先抓人。”

“第二,同步提起民事诉讼,索赔你的全部损失,让他经济上破产。”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

她的笔尖重重地戳在纸上,

“我会把所有证据,包括报案回执,直接寄给他的单位纪检和市纪委。他仗着这身皮,我们就扒了他的皮。”

她放下笔,最后确认道:

“这个方案一旦开始,就没有和解的余地,目标就是让他付出法律允许内的最大代价。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6

我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律师,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他们,把当初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不,我要他们,加倍吐出来。”

林俏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一周后,一切准备就绪。

我和林俏一起,走进了市公安局的大楼。

我们没有去普通的报案大厅,而是根据林俏的指引,直接去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办公室。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看起来极其严肃的中年警官。

他听完林俏简明扼要的陈述,眉头紧锁,但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显然对各种夸张的陈述习以为常。

直到林俏将那个旧手机连接上电脑,点开了那段录音。

安静的办公室里,贾翠萍的哭嚎、孙鹏的威胁、乐乐的尖叫、物品被毁坏的声音……所有罪恶,纤毫毕现。

当录音播放到孙鹏逼迫我念出那段屈辱的话语时,中年警官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拿过手机,反复听了两遍,然后重重地一拍桌子。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看向我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同情和愤怒。

“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纠纷,这是典型的黑恶势力作风!”

“尤其是这个孙鹏,身为公职人员,带头作恶,影响极其恶劣!”

他立刻拿起电话,语气严厉地发出指令:

“立刻成立专案组!通知技术科,对这份录音进行鉴定!”

“通知第三刑侦支队,马上对犯罪嫌疑人孙鹏、贾翠萍实施抓捕!”

走出公安局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网,已经张开。

下午三点,孙鹏正在街道办的办公室里,和同事吹嘘着自己是如何搞定一个不听话的邻居的。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两名穿着制服、神情冷峻的警察,在一众同事震惊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他面前。

“你就是孙鹏?”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孙鹏还想摆出他那套熟悉的笑脸。

为首的警察却根本不理会,直接出示了证件和一张传唤证。

“孙鹏,你涉嫌多起刑事犯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刑事犯罪?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

孙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有没有搞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警察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其中一人已经拿出了手铐。

在整个办公室所有同事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孙鹏被警察带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队警察敲响了502的房门。

贾翠萍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等着我上门摇尾乞怜。

当她看到门口的警察时,整个人都懵了。

“警察同志,你们找谁?”

“贾翠萍是吧?你因涉嫌寻衅滋事、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儿子是孙鹏!是街道办的干部!”

贾翠萍还想撒泼。

“我们抓的就是你们母子俩!”

警察冷冷地打断她,

“你要是再妨碍公务,就罪加一等!”

贾翠萍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市纪委监委、孙鹏单位的上级领导、以及那家以深度报道著称的《法制前沿》杂志社,

都收到了一封来自林俏律师事务所的加密邮件。

邮件里,是那段完整的录音,以及市公安局出具的立案回执。

一场席卷孙鹏母子的风暴,正式拉开序幕。

而我,正坐在新换的人体工学椅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新手机响了,是林俏打来的。

“姜小姐,第一步,完美达成。他们母子,今晚要在审讯室里过夜了。”

7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将孙鹏脸上的每一处都照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企图用邻里纠纷、一时冲动来蒙混过关。

但当警察将那段经过技术鉴定、确认无剪辑合成的录音,在他耳边公放时,

他所有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录音里,他自己的声音将他的伪装砸得粉碎。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对着镜头,说我自愿清理楼下猫窝……”

“……这些东西要是都没了,你猜猜,你的职业生涯是不是也到头了?……”

听着自己亲口说出的这些话,孙鹏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另一间审讯室里,贾翠萍先是撒泼打滚,大喊警察打人,

企图用她对付我的那一套来对付国家暴力机关。

在被警察严厉警告再不配合就采取强制措施后,

她又开始痛哭流涕,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心肠歹毒、逼人太甚。

但当警察问她,是谁撞断了防盗链,是谁推倒了花盆,是谁在旁边煽风点火时,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铁证面前,母子二人双双招供。

由于案情清晰,证据确凿,孙鹏因涉嫌非法侵入住宅罪和强制侮辱罪被刑事拘留,

贾翠萍则因寻衅滋事和故意毁坏财物,在缴纳了一大笔保证金后,被取保候审。

贾翠萍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安局,想给儿子单位的领导打电话求情,

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通,对方直接将她拉黑了。

她这才意识到,天,真的塌了。

第二天,一份来自法院的传票和林俏签发的律师函,被快递员送到了她的手上。

当她看到民事起诉状上那一长串的索赔清单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被毁合同违约金及商业损失:二十万。

绝版词典按市场最高收藏价:三万八。

摔碎的品牌手机:八千九。

被毁的珍稀多肉植物及定制花盆:五千。

防盗链及门锁维修费:一千五。

……

以及最后那项,最刺眼的——

精神损害抚慰金:十万。

总计:三十五万三千四百元。

“抢钱啊!这是抢钱!”

贾翠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疯了一样地冲到我家门口,砰砰地砸着门。

“姜晚!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要我们这么多钱!你想逼死我们一家吗!”

我坐在屋里,通过新装的高清监控,冷冷地看着她在门口的表演。

我按下了对讲键,声音通过门口的扬声器传出:

“贾女士,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的律师。”

“另外,我的监控设备是与警方联网的,你每在这里多待一秒,都在为你自己增加一条寻衅滋事的证据。”

门口的贾翠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咒骂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那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她不敢再闹,却也不甘心走。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门前,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表演。

“小姜啊!阿姨错了!阿姨真的错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年轻,他不能坐牢啊!他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在地上磕起了头,砰砰作响。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这个前几天还趾高气扬、视我为蝼蚁的老妇人,此刻像一条卑微的狗,跪在我的门前。

但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拿起手机,给林俏发了一条信息。

“她在我门口下跪,需要处理吗?”

林俏秒回。

“不用。让她跪。跪得越久,我们在法庭上就越主动。”

“我已经通知物业了,让他们不要打扰,并派人维持秩序,确保她跪得安安全全,让全小区的邻居都看个够。”

8

贾翠萍在我家门口下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区。

当初那些在旁边指指点点、冷眼旁观的邻居,此刻都成了第一线的吃瓜群众。

他们躲在楼道里、窗帘后,对着跪在地上的贾翠萍拍照、录像,议论纷纷。

舆论的风向,在一天之内,发生了惊天逆转。

当初那些对我冷漠、戒备的眼神,如今都变成了对贾翠萍的鄙夷和嘲笑。

物业的王经理,更是提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果篮,满头大汗地跑来我家门口,对着监控摄像头连连鞠躬。

“姜小姐!姜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工作失职!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我猜林律师那封发给物业公司的函件里,一定提到了“监管失职”和“连带责任”之类的字眼,才让他怕成这样。

我依旧没有开门,只是冷冷地看着。

贾翠萍跪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双腿麻木,再也支撑不住,才被闻讯赶来的亲戚扶走。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篇名为《街道办干部与其母联手霸凌独居女性,谁给的权力?》的深度报道,在《法制前沿》杂志的公众号上发布了。

报道详细、客观地叙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隐去了我的名字,但对孙鹏母子的行为,却描写得淋漓尽致。

那段经过脱敏处理的录音,更是作为核心证据被公之于众。

文章一经发布,瞬间引爆了网络。

短短几小时内,阅读量突破十万加,评论区里充满了网友的愤怒。

“太嚣张了!这是21世纪的法治社会?简直是黑社会!”

“公职人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必须严查!一撸到底!”

“支持小姐姐维权!对这种人渣,绝对不能心软!”

“求后续!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当天下午,孙鹏单位的官方网站就挂出了正式通报:经调查核实,我单位工作人员孙鹏,存在严重违纪违法行为,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经研究决定,给予孙鹏开除公职处分,并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红头文件,白纸黑字。

孙鹏,这个曾经以为可以肆意拿捏别人的人上人,被他最引以为傲的体制,彻底抛弃了。

贾翠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疯了。

她唯一的指望,她后半辈子所有的荣耀和依仗,都没了。

她再次冲到我家门口,这一次,她不再下跪,而是像个疯子一样,用头撞我的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姜晚!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儿子!你毁了我们全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逼死我了!我现在就死在你家门口!让你一辈子都背着人命!”

她一边喊,一边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作势要往自己手腕上割。

但这一次,她的表演,再也没有了观众。

周围的邻居只是冷漠地拿出手机,对准她,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猴戏。

甚至有人在旁边喊:“快割啊!你倒是快点啊!我们都录着呢!”

贾翠萍拿着刀,手在发抖,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两名警察迅速赶到,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刀,将她制服在地。

是林俏提前报的警。

“以自杀相威胁,寻衅滋事,罪加一等。”

林俏在电话里对我说,

“她这一闹,只会让她在法庭上输得更惨。”

我看着监控里,贾翠萍被警察带走时那张绝望的脸,心中一片平静。

9

三个月后,市法院的法庭上。

我坐在原告席,身边的林俏神情自若。

被告席上,是两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孙鹏穿着灰色的囚服,剃着寸头,脸上毫无血色,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他旁边的贾翠萍,仿佛在短短三个月里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眼神空洞。

法庭的审理过程,其实波澜不惊。

因为我们的证据链太过完整,那段录音,成为了无法辩驳的铁证。

对方律师几次试图从邻里纠纷、一时冲动的角度进行辩护,都被主审法官以证据不足,事实清晰为由驳回。

法庭宣判,孙鹏因数罪并罚被判处三年半有期徒刑,贾翠萍则被判处缓刑。

二人还需向原告连带赔偿三十五万余元的经济和精神损失。

当听到三年半和三十五万这两个数字时,被告席上的贾翠萍身体猛地一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随即瘫软了下去,被法警扶住。

而孙鹏,则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低下了头。

庭审结束,我和林俏走出法院。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刺眼,我眯了眯眼,感到一种久违的、通透的舒畅。

贾翠萍在亲戚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我,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悔恨、和一丝哀求。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和我,以及她的儿子,从此以后,将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再也无法对我的人生,造成任何一丝一毫的影响。

又过了两个月。

法院的强制执行下来了。

孙鹏和贾翠萍名下的那套房子被拍卖,赔偿款一分不少地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五万元,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爱猫的姜小姐的名义,捐给了本地最大的那家流浪动物救助基地。

我委托他们,对我们小区及周边的流浪猫进行专业的诱捕、绝育、放归,

并为那只被石头砸伤的瘸腿小橘猫提供了后续的医疗救助。

然后,我用剩下的钱,在这个城市一个环境清幽、安保严格的新小区,付了一套小户型的首付。

我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搬家那天,我站在属于我自己的阳台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我买了很多新的多肉植物,一盆一盆,摆满了整个阳台。

我的翻译事业,因为这次事件,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林俏在律师圈里的宣传,让我逻辑清晰、做事果决、不好惹的名声传了出去,吸引了更多优质的、尊重专业的客户。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下午,我正在阳台上给我的新多肉浇水,无意间一瞥,看到楼下的草坪上,一只三花小猫正警惕地探出头。

我看着那只小猫,笑了笑。

善良没有错,但经历了这一切,我终于明白,一个成年人最高级的善良,是带着锋芒和理智,

是懂得先保护好自己,再用更专业、更强大的力量,去守护这个世界的光。

有些事,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做。

我回到屋里,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动物救助基地的电话。

“喂,你好,是XX救助基地吗?在我们小区发现一只流浪的三花猫,看起来很健康,你们可以派专业的救助人员过来看看吗?”

打完电话,我回到阳台,看着那只小猫,轻声说了一句:

“祝你好运,小家伙。”

而我,终于成为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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