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粗鲁霸道,与他清冷禁欲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至柔至硬的唇舌杀伐肆虐,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对方的攻势太猛烈,舒雅呼吸困难,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得到的却是更激烈的对待。
他甚至恶意地掐了一把她的腰,疼痛袭来,她情不自禁痛吟出声。
男人暂时停止进攻,语气恶劣:“这么不专心,在想谁?”
舒雅趁机深呼吸,睨一眼门口:“孟总不怕林小姐进来?”
孟靳洲唇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意:“吃醋?”
舒雅也笑,笑容凉薄:“我好像没有吃醋的资格。”
“我就喜欢你知情识趣,有自知之明。”
他俯首咬住她的耳珠:“玩具就是玩具,确实不该心生妄想。”
孟靳洲说完,观察她的表情。
舒雅依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怎么羞辱她,都不会戳到她的痛处。
不对。
有一个人。
孟靳洲虎口用力攫着她的下巴,挑眉轻佻笑了:“你说你母亲知道你和她一样贱,会不会觉得后继有人,倍感欣慰?”
果然,这句话成功激怒舒雅。
她张开被吻得红肿的嘴,低头咬向他的虎口。
可是还没咬到,她的下巴就被用力抬起。
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她的颌骨。
舒雅强忍着疼痛,双目倔强瞪着他。
“呵,我养的宠物也敢咬主人了,真是长能耐啊。”
语毕,他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刺痛袭来,舒雅隐忍着闭上眼。
她猜想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做好承受的准备。
不想,短暂几秒钟,他便放开了她。
孟靳洲站直身体,整理一下衬衫领口,再次恢复衣冠楚楚,清冷禁欲。
“我怕被发现。”
舒雅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听男人恶劣的声音继续说道:“毕竟林小姐看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他说完,转身离开。
舒雅唇角牵动,扯出一抹冷笑。
嘶。
好疼。
她望向镜中的自己。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本就红润的唇瓣,沁着触目惊心的血珠,愈发嫣红。
她捧起一汪水,冲洗掉那颗刺目的血珠。
舒雅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不能让林芸熙瞧出端倪。
又磨磨蹭蹭上了个厕所,这才离开洗手间。
凉亭内,那两人相谈甚欢。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似方才在客厅那般疏远。
看样子,孟靳洲真的对林芸熙很满意。
舒雅步伐轻盈向凉亭走去。
抵达凉亭,需要经过一处带有台阶的景观小石桥。
当登上小石桥第三级台阶,她脚下恰到好处绊了一下,整个人“惊慌失措”摔倒在台阶上,并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声不大不小,正好吸引凉亭内的人。
“不好,舒雅小姐摔倒了!”林芸熙说着,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
孟靳洲也站起来,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她身份低微,还当不得林小姐一声尊称。”
“孟先生,我记住了。”
林芸熙顿了顿,口吻有些犹豫:“看她摔得不轻,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孟靳洲下巴点了一下。
这表示他同意了。
林芸熙这才向小石桥走去。
抵达石桥,只见舒雅跪趴在台阶上,双手撑地,正想起身。
林芸熙加快步伐走到她面前,连忙将她扶起来。
舒雅感激望向宋芸熙,真诚道谢:“谢谢林小姐。”
林芸熙关心说道:“舒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腿都摔破了。”
“摔破的不止腿——”
孟靳洲双手插兜,盯着舒雅破皮的嘴唇,意有所指道:“还有嘴。”
林芸熙这才发现,舒雅的嘴巴也磕破了。
她表情愈发关心:“一定很疼吧?牙齿有没有磕坏?张嘴,让我瞧瞧。”
“谢谢林小姐关心,我没大碍。”
“那下次走路要小心哦!”
“我会的。”
“我扶你过去凉亭休息。”林芸熙说着,就要扶舒雅的胳膊。
舒雅避开她的手:“林小姐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看出舒雅很抗拒,林芸熙便也不勉强。
“还打算留在这里让林小姐照顾你吗?赶紧离开。”孟靳洲面无表情下驱逐令。
舒雅低垂着头,道歉:“少爷,林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们的雅兴,我先回去了。”
林芸熙关心叮嘱:“那你回去仔细看路,别再摔跤了。”
孟靳洲意味深长:“她不会再摔了。”
舒雅低头离开。
当她的人影消失不见,林芸熙恭维道:“不愧是孟家,连女佣都这么年轻漂亮。”
“她不是女佣。”
这倒是出乎林芸熙的意料。
她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她的身份是?”
孟靳洲:“她是孟家的养女。”
……
舒雅回了佣人居住的副楼。
回到自己房间,她取出小药箱,找到棉签和酒精,给伤口清洁消毒。
酒精消毒伤口,十分刺激肌肤,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一边机械地擦拭伤口,一边悲哀地苦笑。
她年少时是极娇气极怕疼的,可现在对疼痛的忍耐度,却越来越高。
孟靳洲将她调教的,真成功。
处理完伤口,舒雅不敢偷懒,回到主楼继续工作。
今晚,高晓慧母女将留在孟宅用餐。
苏慧彤特意将米其林三星主厨请到家中制作晚餐,这足以证明她对此次家宴的重视。
晚宴丰盛。
宾主尽欢。
这一餐足足吃了三个小时,舒雅就全程候在餐厅,服侍了整整三个小时。
家宴终于结束,舒雅又和其他佣人一起收拾完卫生,这才回到副楼。
厨师已经准备好晚餐,佣人们纷纷围坐到餐桌,开始一边说笑,一边享用美食。
这是佣人们难得的休闲时光。
舒雅今天心情莫名糟糕,没有食欲。
她决定不吃晚餐,直接回房睡觉。
“阿雅,你不吃晚饭吗?”
问话人是阿兰。
阿兰和舒雅是同龄人,因此相比其他人有很多共同话题,关系也亲近些。
“我不饿,不吃了。”
舒雅笑着回答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作为孟家的养女,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待。
最起码,她一个人占据了顶楼一整层。
这层有整座副楼最好的一间套房。
不用像其他佣人,住狭小的单间。
舒雅从衣柜拿出浴袍,准备去洗澡。
敲门声响起。
“谁?”舒雅问。
“舒小姐,是我。”
来人是蒋晟。
他是孟靳洲的贴身心腹保镖。
舒雅打开房门:“蒋大哥,有事吗?”
蒋晟抬起手,宽大的掌心放着一盒药膏,面无表情说道:“孟先生给你的药膏,说是用了不会留疤。”
舒雅伸手接过,笑着说道:“劳烦蒋大哥了,请帮我谢谢孟先生。”
蒋晟点头作为回应,没有多留,提步离开。
舒雅关上房门,笑容瞬间无影无踪。
她甚至没有瞧药膏一眼,直接丢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