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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机屏幕再次投屏到大电视上。
点击播放。
首先是一段音频。
杂音很大，但刘桂芳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尖锐刺耳。
“妈，这药管用吗？”是林浩的声音。
“放心吧，村头老李给的，给母猪配种都用这个。只要喝下去，神仙也得倒。”
“量下足点，那老王说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88万立马到账。”
“到时候你的保时捷就有着落了。”
“嘿嘿，还是妈有办法。姐平时装得贞洁烈女似的，今晚看她怎么骚。”
“她是你姐，便宜谁不是便宜？给了老王还能换钱，这也是为了这个家做贡献。”
录音戛然而止。
整个超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刚才还骂我是“鸡”的大妈，张着嘴，鸡蛋掉在地上碎了都没反应。
直播间的弹幕，空白了整整五秒。
紧接着，是视频。
画面是行车记录仪的视角。
深夜的国道上，一个女人从路边的草丛里滚出来。
那是我。
衣服被树枝挂烂，腿上全是血。
我惊恐地拍打着路过的车窗。
陆沉下车。
我死死抓着他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
“救命……救命……”
“我妈给我下药……还要卖了我……”
“求求你救救我……”
视频里，陆沉脱下外套裹住颤抖的我，把我抱上了车。
根本没有所谓的“车震”。
只有死里逃生的绝望。
真相大白。
这不仅是重男轻女。
这是犯罪。
“轰——”
人群彻底炸了。
“畜生！这TM是畜生！”
“报警！必须报警！”
“虎毒还不食子，这当妈的给女儿下药配种？”
“那个弟弟也是帮凶！太恶心了！”
刚才还要我磕头的林浩，此刻手里的手机滑落。
屏幕摔得粉碎。
但他忘了，直播是刘桂芳手机开的，还在继续。
全网都在看着他们母子俩的丑态。
刘桂芳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嘴唇哆嗦着，却还在狡辩。
“我是她妈……我只是管教自己的女儿……”
“那是家里事……警察管不着……”
我冷冷地看着她。
“妈，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下药、非法拘禁、拐卖妇女未遂。”
“您觉得，警察管不管得着？”
就在这时。
超市外传来了警笛声。
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痛了林浩的双眼。
原来，早就有热心的网友报了警。
警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谁是刘桂芳？林浩？”
“有人举报你们涉嫌非法拘禁和下药妇女，跟我们走一趟。”
刘桂芳看到手铐的那一刻，终于崩溃了。
她扑过来想抱我的腿。
“晚晚！晚晚你跟警察说，这是误会！”
“妈那是跟你开玩笑的！”
“那是你亲弟弟啊！他不能留案底啊！”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像避开一袋垃圾。
“警察同志，我有完整的录音和视频证据，稍后会提交给警方。”
林浩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人群里钻。
旁边一个刚才骂得最凶的大哥，眼疾手快。
一个扫堂腿。
直接把林浩按在地上摩擦。
“跑？往哪跑！给老子趴着！”
我站在混乱的中心。
看着被警察押走的所谓亲人。
心里没有一丝不舍。
只有一种，迟到了十年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