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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他身后瞬间僵住的三人。
我淡淡冲他打了声招呼。
“赵公子。”
“这是我们集团最近投资的养老项目，我过来做几天义工，实地看看。”
赵启诚脸上早就没了刚刚的傲慢，
他转身，对着脸色已然发白的林沐瑶开口道：
“沐瑶，这位是姜氏的姜总，你们之前认识，怎么不早说。”
林沐瑶脸上的镇定彻底碎裂了。
她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死死盯着我。
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启诚，你搞错了吧，她的名字叫林安然啊，她怎么可能和姜家有关系。”
一旁的爸妈也彻底愣住了，我爸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这肯定是弄错了，她就是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十年前我就把她赶出去了，怎么可能是你说的姜总。”
赵启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警告：
“胡说什么！”
“姜总也是你们能随便编排的？”
他转向我，脸上又扬起笑容：
“我和姜总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怎么可能认错？”
一旁的院长也适时上前，语气恭敬地补充道：
“姜总这几天是特意以义工身份来体验基层工作的。”
林家三人脸上一瞬间褪尽了血色。
林沐瑶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晃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
她自以为已经被她踩到泥里的人，如今却摇身一变，身为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这种反差，比直接打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赵启诚有些嫌弃他们的失态，转身对我发出邀请：
“姜总，既然遇见了，要不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我摆了摆手，心里只觉得一阵疲乏。
“不了，下次吧。”
“赵公子，麻烦你先带未婚妻和家人离开吧，这里是养老院，老人们需要安静。”
“我们这就走。”
赵启诚转过身，语气瞬间变得迁怒而不客气：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林沐瑶离开前，抬眼看向我。
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怨恨和嫉妒。
和小时候她每次陷害我成功后，躲在爸妈身后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十年了。
她自以为终于将我彻底踩在脚下，可以高高在上地施舍她的怜悯和嘲讽。
可当我的身份再次凌驾于她之上时，那深埋的不甘和嫉恨，还是如同毒蛇般钻出了心脏。
临走前，我妈脚步顿了顿。
她眼底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恼羞成怒的破防。
“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回家，原来是傍上了更有钱的爹妈。”
“林安然，这些年，你是不是很庆幸离开我们，自己过上了好日子？”
“要是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该来，亏我还以为你……”
我目光平静地迎上她扭曲的脸。
“当初坚定把我丢出去的人，是你们，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
我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猛地提高：
“当初要不是你心思毒辣，一次次欺负你妹妹，我怎么可能……”
我突然向她走进了一步，盯着她有些慌乱闪烁的眼睛，
“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吗？”
“我也很想知道，你曾经也算疼爱过的女儿，你为什么就那么认定，她会做出那些的事？”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当年的事，你敢发誓自己没有怀疑过吗？”
她脸色猛地一慌，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
我冷笑一声，
“看到了那群混混？你找那些人问过一句吗，就那么轻而易举给我判了死刑？”
“你敢去找他们对质吗？”
“你敢去问问他们，当年到底是谁找来的他们，你敢去寻找一个真相吗！”
我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最后，是我爸走过来，将失魂落魄的她拉走了。
我以为我早已不在意了。
可当那些尖锐的质问脱口而出时，
我才发现，心底自以为愈合的冻土之下，依旧埋着顽固的冰碴。
我感到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累。
提前结束了今天的义工体验，驱车回了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