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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
狭小的空间里，还残留着林姿瑶的气息。
墙上贴着我们一起画的设计图，是她梦想中那个有大阳台的家。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实验的后遗症开始发作。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
黑暗中，无数的画面在我脑中闪现。
是签协议时，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
是注射药剂时，护士记录的药物编号和剂量。
是被拖走时，医生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
……
这些我本该早已遗忘的、模糊的细节，此刻却无比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回放。
我惊恐地坐起身。
我拿起桌上一本很久没看过的专业书，飞快地翻了一遍。
合上书，书里的每一页内容，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图表，都清晰地印在我的脑子里，随时可以调取。
我冲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穿梭的车流。
一辆公交车驶过。
「车牌号……广告牌……」
所有信息在我脑中自动回放。
我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难道就是那个实验的副作用？
巨大的震惊过后，我没有欣喜。
我用健康和性命，换来了一个可笑的「考验资格」，以及一个没人知道的「超能力」。
而我最想留住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试图忘记林姿瑶，但我的新能力却不允许。
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我脑中无限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我的心。
「他家能给我全款买房。」
「三十万只是个考验，懂吗？」
「你又不是我未婚夫。」
痛苦让我无法呼吸。
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一张大学时的招生简章。
那是我曾经的梦想，国家顶尖的第九研究院。
那是一个进行保密级别项目研究的机构，招收的都是各个领域最顶尖的天才。
当年我因为家庭原因，选择了更容易就业的普通大学，放弃了这个梦想。
简章的背面，印着研究院的院训：
「以身许国，无问西东。」
我看着这八个字，有了希望。
林姿瑶已经走了，我的世界崩塌了。
但我也获得了一个全新的能力。
也许，我可以不只是沉溺在痛苦里。
也许，我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我打开电脑，搜索第九研究院的公开招募信息。
果然，今年的特殊人才招募计划刚刚启动。
我决定，再赌一次。
这一次，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我开始了备考。
过目不忘的能力，让我省去了重复记忆的时间。
身体上的痛苦依然存在，间歇性的剧烈头痛，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份能力的来源。
偶尔，我会从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看到林姿瑶的消息。
她和魏一哲去了马尔代夫，晒着鸽子蛋大的钻戒，配文是：「谢谢亲爱的，把我宠成公主。」
魏一哲在下面回复：「我的公主，值得最好的。」
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划过。
初试那天，我提前半小时交了卷。
监考老师几次走到我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惊疑。
无论结果如何，我已经尽了全力。
我的人生，不会再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陈齐先生吗？这里是第九研究院招生办。恭喜你，你以满分的成绩，通过了我们的所有笔试。」
满分。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