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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颤巍巍碰了碰谢珩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声音发颤:“不可能!珩儿昨天还跟我要新做的风筝,怎么会?”
“怎么不会?”
颖玥适时递上一张皱巴巴的药方:
“昨日小姐求您给三百两救命钱,您只扔了串铜钱。”
“郎中说,珩儿是肺痨急发,若及时用上参汤和川贝,本能缓过来。可您却羞辱小姐,等到小姐赶来,早已错过最佳救治时间。”
谢映月听见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抓着谢承裕的胳膊,哭喊着:
“兄长,一定是柳清颜故意的,她明明知道珩儿是你的命根子,却故意拖延救治,她是想害死我们的孩子啊!”
谢承裕猛地转头瞪我,眼底赤红如血,胸口剧烈起伏:
“柳清颜,你好狠的心。今日你害我儿,我必让你偿命!”
他攥着拳头就朝我扑来,我侧身避开。
他重重摔在担架旁,手肘磕在青砖上,疼得龇牙咧嘴。
“偿命?”
我冷笑出声,声音冷得像冰:
“谢承裕,你搞清楚,是谁昨日见死不救,是谁把救命钱当赏钱扔在我脸上,是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等死,却抱着淫妇寻欢作乐?”
我步步紧逼,目光如刀剜在他脸上:
“你口口声声说砚辞是废物,可你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珩儿,才是那个天生带疾的。”
“当年你为了隐瞒私通之事,故意调换了两个孩子的庚帖,让我的砚辞顶着病秧子的名头活了这些年,而你捧在手心的宝贝,早就被你自己的冷血害死了!”
谢承裕浑身发抖,眼神涣散地看着担架上的孩子,嘴里喃喃:
“不可能,我不会调换庚帖,我怎么会……”
“你怎么不会?”
我从袖中摸出当年他亲笔写的调换记录。
那是他当年为了自证柳家血脉孱弱特意留下的凭证,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
“你怕柳家余势反扑,怕我发现你私通的丑事,就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顶着健康的名头继承一切,让我的砚辞替他承受病痛非议。谢承裕,你不仅狼心狗肺,还蠢得可笑!”
我字字诛心,谢承裕的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映月瘫坐在床上,发髻散乱,珠宝滚落一地,她死死抓着床单,声音嘶哑:
“不是的兄长,你说过会护着珩儿的,你说过柳清颜的儿子死了也无妨……”
“住口!”
谢承裕猛地转头冲她怒吼,眼底满是怨毒:
“都是你!若不是你天天撺掇我苛待柳清颜,若不是你非要跟我在府里厮混,我怎么会错过救珩儿的时机?”
他像是疯了一般,抬手就给了谢映月一个耳光。
打得她嘴角渗血,倒在床榻边。
谢映月又惊又怒,哭喊着扑上去撕扯他:
“当年若不是我给你出主意入赘柳家,若不是我替你生下珩儿,你能有今日的富贵?”
两人扭打在一起,衣衫凌乱,丑态毕露。
家丁们吓得缩在角落,没人敢上前。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扬声道:“颖玥,传我命令,即刻封锁柳府,所有进出人员严查。另外,通知顺天府尹,就说柳府有欺世盗名、谋夺家产、私通生子之案,让他带衙役过来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