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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给你机会赎罪,如今看来实属多余,你父亲理应在监狱里得到惩罚,而你,也该承受应有的罪孽!”
听到提起方父,方婉晴心中一慌,急急问道:“你要做什么?”
周彦辰看到方婉晴慌张起来,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沉闷。
他道:“灵棠又找到了一些方振民害死民工的证据,已经继续上诉判方振民死刑。”
死刑……
失去亲人的痛苦瞬间淹没方婉晴。
“我父亲绝不会害人,这些证据肯定是刻意伪造的!“
方婉晴顾不得手上的输液器,连滚带爬下了床,拉着周彦辰央求。
“求求你,彦辰,我愿意向赵灵棠道歉,也可以给她录一辈子的音轨,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你放过我父亲!”
周彦辰眸子闪了一下,嘴唇微动,想要说话前被赶来赵灵棠抢了先。
“婉晴姐,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慈善晚会的风头,所以你对我怀恨在心,这才叫人绑架我。我……我这就断了手筋,再也不弹琴了。”
说着,赵灵棠就要去拿床头的水果刀,被周彦辰一把夺下扔掉。
“彦辰,妈妈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她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亲眼看到我成为钢琴家,我是不是让妈妈失望了。”赵灵棠扑在周彦辰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冷冷地看向方婉晴,道:“要断手筋,也该是她断。”
“可是彦辰,音乐会结束之后,已经有了很多质疑的声音,说那曲子根本不是我弹的,而是婉晴姐弹的。有这些声音在,我真的没有脸再弹琴了。”
赵灵棠哭得梨花带雨。
周彦辰沉着眸子,补充道:“那就让她发布声明自己手筋断了,早就退出了钢琴界,平息舆论。”
方婉晴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爱了八年的男人,对着自己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来。
她寒从心来,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周彦辰拿出手机,上面连着视频,一群人正拿着铁锹对准着一座墓。
方婉晴妈妈的墓。
“你们要掘墓?”
“方婉晴,你迟疑一分钟,他们就会挖一分钟,你母亲的坟会不会被迁走,全看你。”
方婉晴闭了闭眼,一片死寂的心连痛都快感受不到了。
她追了爱了周彦辰八年,她将自己的一切捧到他面前,他自然知道家人是她最大的弱点。
她以柔软爱他入骨,他却以软肋伤她至深。
“好。手筋,我断!声明,我发!只求你们放过我爸和我妈的墓。”
方婉晴颤抖着双唇,面如死灰,只有两行眼泪滑落,不知是在为谁而流。
她拿起水果刀,刚要挑破手筋,周彦辰却开口了。
“你向来怕痛,我可以让医生给你注射麻药。”
原来他还知道她怕痛,可他却眼睁睁看着她痛不欲生。
方婉晴没有理会周彦辰的假好心,紧紧握住水果刀,一咬牙,左手手腕处瞬间鲜血淋漓。
“啊!”赵灵棠晕倒在周彦辰怀里,“彦辰,我晕血。”
这拙劣的演技,只有周彦辰会相信。
方婉晴眼睁睁看着周彦辰抱着赵灵棠去找医生,再次丢下她一个人,她心里毫无波动。
方婉晴自己拿出纱布按住不断出血的伤口,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我可以做手术了。”
手术台上,她和周彦辰之间仅存的羁绊正在被清理。
方婉晴竟没来由的生出一股轻松感。
还有三日,她就能从这一切里彻底解脱了。
手术进行到一半,医生被叫走。
说是赵灵棠哭闹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周彦辰就令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前去为她治手。
钢琴家的手最是珍贵,仅限赵灵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