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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就要翩然下跪,身子还没屈就被明慧一把拉住,
她冷声含怒,
“世子爷好大的威风!家的侍妾都能逼得将军府的嫡小姐下跪!”
身后众人也都跟着帮腔,
“自古侍妾就是下人!怎可乱了主仆名分!”
“听我夫君说今日世子爷告假,原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没想到竟是为个侍妾撑腰…”
“堂堂国公府,办事竟如此糊涂!”
孙微微不识明慧身份,仰着脖子还想辩驳,
“姑娘家家这么牙尖嘴利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
“这是我国公府的家事!你是哪家的小姐如此没有教养!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话没说完,就被傅景辞一把拉倒身后。
傅景辞深深看我一眼,
“我代姨娘替明慧郡主赔不是。”
明慧冷哼一声,
“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不过你家那个姨娘一拜我和嫣然到是受的起!”
那天孙微微被迫给我磕头道歉,但抬眼时却满是恨毒。
咬牙切齿对我道,
“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
“待你生辰那日我自有大礼赔上!”
原以为这一遭能让他们心生退意,但没想到傅景辞竟还贼心不死。
也罢,自作孽我就再送他一程!
父兄在外戍边御敌不能回京给我庆生,傅景辞主动包揽我生辰的一切布置安排。
原本那日“赔罪”一事,我已借众人之口散播的满京城都知晓。
但傅景辞接连多日为我生辰亲力亲为,又为他自己赢回不少口碑。
对外他还是那副老实模样,
“姨娘为我父冲喜守丧,我不可待她不敬。”
“女人家的事我实在不懂,但嫣然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也不能让她委屈,千难万苦自己咽下也就罢了…”
而孙微微竟跑到我将军府门前下跪磕头,
“我家世子父母双亡人又生的老实,比不得小姐有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父兄撑腰。”
“千错万错我们不敢辩驳,妾身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小姐要打要杀绝无二话!”
“只求小姐莫要迁怒我家世子。”
不过几日京城风头急转,王孙公子提起我林嫣然的闺名个个撇嘴,
“还没进门,就扰的后宅鸡犬不宁!”
“见过吃妾室醋的,没见过吃姨娘醋的!林嫣然这般善妒!纵他父兄功劳再大,也没人敢把她娶回家!”
风言四起,就连陛下都在军书中告诫我父亲,戍边严谨治家亦然。
皇后也将明慧叫去,告诫她不可“仗势欺人”。
明慧气的大骂无耻,
“林嫣然!这样的烂泥潭你若还要跳!”
“我权当白认识你一场!”
反倒是我每日不急不躁,甚至又亲自送起了蜜饯。
孙微微再次看到我拎着蜜饯登门,嘴角上扬,
“林嫣然,现在知道惹火我的下场了吧?”
她将我的蜜饯随手扔了喂狗,又叫我奉茶。
我乖觉举着茶碗,良久才接过饮下一口,
“这便当你的进门茶了。”
“放心日后你进门只要对我恭敬顺从,每日晨昏定省,我也不会让你在这府里的日子多难熬。”
“不过管家钥匙不能给你,你的嫁妆也要一并入库,待日后你为我国公府开枝散叶,我也会给你涨月例的。”
最后她嘴角得意,
“明日便是你生辰,待明日之后希望你长大成人懂些人事,不要让我这个长辈总为你们操心才是…”
我低头称是,就连后进门的傅景辞也不由对我夸赞两句,
“你若早日这般乖觉,哪里生的出这许多事情。”
他看我的眼神复杂,似有犹豫不忍,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今日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打起精神过生辰呢。”
是该打起精神,毕竟命卷中写明我生辰时出了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