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司宸眯起眼,目光落在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心中已确定,她这话并非气话。
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凉薄又带着嘲讽的弧度。
“怎么?”
“当初,是谁主动跟我去的酒店的。”
这话一出,姜早整个人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变得轻浅,几乎难以察觉。
实在不愿回想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四处碰壁,被无数人拒绝。
绝望之中,拦下了墨司宸的车,跟着他去了酒店。
房间里,她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他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开口问道:“谈过恋爱吗?”
“没有。”姜早回答得干脆。
“姜小姐,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身边从不缺女人。”
“就算我哪天心血来潮,想娶个花瓶回家摆着。”
“可凭什么要选你?”
他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眼神里满是审视。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哪股子劲冲上了头,在墨司宸那带着玩味与打量的目光下,她竟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这时,下颚已被他轻轻抬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早从回忆中猛地抽离,睁大眼睛看着他。
“离婚,你真能舍得?”
姜早想偏过头躲开他的注视,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只能强忍着内心的颤抖,颤声道:“是,我舍得。”
墨司宸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低沉:“你再说一遍?”
姜早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离婚。”
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她,意图简直太明显了。
姜早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开始往后躲。
“不要,不要这样。”
“墨司宸,你别碰我……”
他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墨太太,你最好乖一点。”
“我心情好了,就不跟你计较刚才那些事儿了。”
姜早拼命挣扎,可男女力量差距实在太大,反抗在他面前不过是徒劳。
从他口中说出的“墨太太”三个字,此刻听来无比刺耳。
姜早只觉心中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崩溃地哭吼出声:“不,我不是你的墨太太。”
“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玩物。”
“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墨司宸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旋即大手一伸,狠狠掰过她的脸颊。
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透着难以捉摸的冷意。
看着姜早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觉一股燥热从心底窜起,喉咙愈发干涩难耐。
“怎么,还挺有自知之明,倒是值得我夸上一句?”
墨司宸脸色瞬间黑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那张哭得花乱的脸蛋。
“既然你都认定自己是个玩物了……”话未说完,他便不再克制。
姜早拼尽全力抵抗,可终究没用。
最后,还是被墨司宸得逞了。
结束后,她的模样显得格外狼狈。
面色苍白如纸,可脸颊上却透着一抹不自然的艳红,眼尾泛红,那颤抖的睫毛,一下下撩拨着人心,让人心里直发痒。
墨司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渐渐深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黏腻的湿发。
姜早被他这轻轻一碰,身子猛地抖瑟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鹿。
此刻,她心里有千般拒绝,可到了嘴边,那些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太清楚了,每次她一开口说“不要”,换来的只会是墨司宸更加过分的对待。
墨司宸心里其实还有念头,但他也明白,她今天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此刻心情还算不错,毕竟和以往那些小打小闹比起来,刚刚经历的一切才更合他心意。
以前,他总因姜早太过娇弱而有些无奈,但身为男人的他,对粗暴热烈的相处方式更偏爱几分。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姜早今天着实被他吓得不轻,此刻哪敢多说,只是沉默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惹到他。
墨司宸见她这副怕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让家里人送些饭菜过来。
他收拾妥当后从浴室出来,本打算带着姜早也去简单清洗一下,可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眉头微微蹙起,只简短地回了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目光落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姜早身上。
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接完电话就径直离开,而是破天荒地开了口。
“有点急事,得暂时离开一下。”
“陈妈一会儿会过来照顾你。”
姜早听到这话,只是轻轻颤了颤眼帘,并未出声回应。
墨司宸沉默地凝视了她数秒,随后才转身离开。
他以为,就算姜早此刻生气了,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自会想明白的。
毕竟,她不是个会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女人,这一点,墨司宸自认还算了解。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关门声,姜早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死死揪着身上的被子,无声地任由泪水滑落。
陈妈一进来,便瞧见了这副场景,心里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轻轻放下手中的饭盒,走向病床,轻声问道:“太太,你还好吗?”
姜早这才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陈妈,麻烦你扶我去下洗手间。”
陈妈已经悉心照料这夫妻俩三年了,说是夫妻,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更多是在照顾姜早。
这会儿,陈妈看见她满身青紫的伤痕,不禁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不满。
“这,这先生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把太太伤成这样。”
姜早强撑起一个微笑,轻声道:“我没事。”
陈妈皱了皱眉,接着问道:“太太,先生人呢?”
姜早沉默着,没有回答。
但陈妈已从她的沉默中猜到了几分,顿时替她愤愤不平起来。
“先生也真是的,每次做完那事就走人,他到底把太太当成什么了?”
当成什么?不过是他得专属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