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看着简诺的歇斯底里,也不阻止,待其疯狂稍去。方才开口:“你此时的挽回。”
顿了顿,停了几秒又道:“你的歇斯底里,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作秀,一场低劣的表演。”
“在表演着深情。”
“不过,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不管你如何,从你心中有了顾西洲的那一刻。你我,就注定无法回头。”
简诺看着手中皱成一团的纸屑,听着江临这无情言语,眼中有些茫然。
“你,你说我在做戏?”
江临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知道吗,在你第二次骗我时,在你前一夜和我极尽缠绵。第二日一早就去和顾西洲深情拥抱时。”
“你的信誉,在这里”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在这里就被降级为不可信。”
“所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是既想要维持家中的温馨,又想在外享受偷情的刺激。”
“你做的每一样挽留,不过是为了稳住我而已。”
“刷”的一下,简诺眼泪瞬间涌出:“偷,偷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敢相信自己结婚六年的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江临点头,看着简诺神情,又淡淡说道:“或许你现在还没有和顾西洲真正到那一步。”
“但你我都很清楚,那不过是时间问题。此时拥抱,过生日。哪怕是我在发出最后通牒的情况下,你都如此义无反顾。”
“这已经足以说明,你早已对他动心,已然精神出轨。”
“既然心都给了他,肉体交融,不过早晚。”
蓦地简诺疾走两步,想要抓住江临胳膊。
江临随手躲开,眼神满是嫌弃。“你干什么?”
“没,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顾西洲做些什么,从来没有,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发毒誓。”
简诺语速极快的分辨着。
江临眉头深皱,没想到他已经说的如此直白,她还要纠缠。
陡然低喝出声:“够了!”
“简诺,你是一个医美公司的老总。你最擅长的是什么?不是你的医学知识,而是你察言观色,拿捏人心的本领。”
“你常年游走在各种贵妇人面前,最擅洞察人心。以你的智慧,你会看不出顾西洲对你别有用心?会看不出赵倩那拙劣的挑拨离间?”
“简诺,你不是不懂,你是不想懂。就像一只鸵鸟,只会把脑袋埋进沙堆。”
“顾西洲看你时那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便是我,都能一眼看清。你,或许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感受的出。”
“却还拿着什么‘奥本代理’‘发小情谊’来欺骗我,也欺骗你自己。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外面的追逐与暧昧!”
简诺嘴唇翕动,头下意识的摇着,不想承认,不敢承认。可此时,她却连一句反驳言语也说不出。
是啊,她公司里的客户,什么样的心理她都能把握的一清二楚。顾西洲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岂能不知?
“简诺,我知道你能看出顾西洲的别有用心。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可我,还是给过你一次机会。”
“不,准确的说,是两次。淼淼帮你争取了一次。可你不仅不知悔改,却还变本加厉!”
“那么,你自己说说,你现在的挽回。是不是更像一场闹剧?”
话毕,从沙发上的公文包中再次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签了吧,给彼此都留点体面。我不想让淼淼有个婚内出轨的妈妈。”
“更不想每天脑海中都在想,妻子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又在和顾西洲在一起?更不想你每次避开人打电话,我都要猜,是不是又和顾西洲在通话。”
“那样,会把我逼疯。我想,那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至于离婚以后,一别两宽,到时你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权利。
听着江临言语,脑海中轰隆隆声,仍旧不停。面如死灰的看着江临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不动,不接。
这一刻,仿佛失了灵魂。
江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在用手术刀,一刀刀,一层层切开防御、掩饰。露出她内心之中隐藏最深的那一抹悸动。
她,无言以对。
而就在这时,大门密码锁“哔”的一声,指纹解锁。
因着放心不下,悄悄跟来,一直守在门外的简父,此时开门,进来。
老人没关门,手仍旧扶着门把手,身体微微佝偻。门外听着女儿女婿言语,此时早已老泪纵横的他,看着跌坐在地,宛若失了魂魄的女儿。
继而又看向面色虽略微有些愤怒,却仍旧平静的女婿。一双老目缓缓合起。
须臾又睁开,进门,关门。步履沉重的走到女儿面前。
没有去扶她,却是疲惫、沙哑的说道:“小诺,协议……签了吧。”
看到父亲过来,本能觉得有了主心骨的简诺,此时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爸!”
“我,我,我不离婚!”
简父不再看他,深吸一口气,眼中仍是含着泪。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小诺,事到如今,你哪里还有脸拒绝?你哪里还有脸继续和小临过下去?”
“你,你!”下一秒,他瞥到了茶几上的照片。伸着颤抖的手指指着照片:“你,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你对得起小临、对得起淼淼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离顾西洲远一些,远一些。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小,小希只跟我说,顾西洲给你过生日。”
“没想到,你居然还戴上了他送给你的凤冠!你,你把你的丈夫置于何地?你把淼淼放在什么位置?”
老人家激动,手中拐杖都不停戳着地板。
此时,呼吸也变得急促,面色铁青。
江临见状急急上前:“爸,你不要激动,你的身体,不能过载了。”
说话间,便扶着他坐到沙发上。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再也不见顾西洲了。”
双腿膝行,来到父亲面前,试图说服父亲,让他帮着转圜。
然而,父亲却并未如她的意。
“好了!”简父低声爆喝,前所未有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淼淼在卫生间里偷偷哭了多久?”
“她亲手选的蛋糕,亲手在上面写的‘祝妈妈生日快乐’,你,你却在外面。”
“你……你是怎么忍心的?”
想到外孙女那失落、伤心模样,老人家声音颤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片刻之后,在江临顺气,按摩之下,缓了情绪。
转头看向江临,眼中满是愧疚:“小临啊,是我们简家对不起你。是我,没有教育好简诺。你说的对,这个婚,该离!,小诺,她已经配不上你。”
“爸支持你,只求,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时常能带着淼淼,来看看我老头子。”
一段话毕,老人家似乎瞬间又苍老许多。再不看地上女儿。颤巍巍起身,步履蹒跚的转身离去。
江临不放心,虽然两栋楼隔着不过二百余米。这深更半夜的,老人家又是心情激荡,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快步追出后,房间内,就只剩下瘫软在地的简诺。
须臾,陡地拿出手机,翻看着今日参加宴席的所有人的朋友圈,却是没有任何收获。
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在茶几上江临的手机。
片刻之后,一声尖叫嘶吼声传出:“赵倩,我会活撕了你!”
而江临手机,屏幕上分明显示着赵倩发的朋友圈。还有之前的,第一次聚会时发的朋友圈,甚至注明了地点。
第二次,第三次,包括今天的生日聚会。
愤怒欲狂,浑身颤抖着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