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关上门，转身回到屋内。
何雨水站在桌边，小脸煞白，手里的筷子还在微微发抖。她显然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院子里那些打骂声、贾张氏的哭嚎声，易中海的斥责声，她对这几个人有着天然的畏惧。
“没事了。”何雨柱走过去，语气放缓了些，“坐下，继续吃。菜都凉了。”
“可是哥，你打了贾婶，还骂了一大爷。。。”何雨水咬着嘴唇，“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何雨柱坐回自己的位置，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放心吧，哥哥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
何雨水愣愣地看着哥哥。眼前这个人，真的还是她那个老实憨厚、总是被人当傻子糊弄的哥哥吗？以前哥哥对贾家那是有求必应，对易中海更是言听计从。就算偶尔有点脾气，也不敢真的翻脸。
可今天，哥哥不但动手打人，还把易中海骂得狗血淋头。这种事，今晚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愣着干什么？吃啊。”何雨柱看她还站着，皱了皱眉，“肉都给你夹碗里了。”
何雨水这才回过神，慢慢坐下。她低头看着碗里的肉，又偷偷瞄了哥哥一眼。
哥哥好像真的变了。
以前的哥哥，虽然也疼她，但更多时候是糊里糊涂的。带回来的饭盒，大半都进了贾家的肚子。她能吃到的，不过是些汤汤水水。哥哥也不是不知道，但每次秦淮如眼泪一掉，哥哥就心软了。
可现在，哥哥眼睛里看向贾家的那种冷，那种狠，让她看来都有点害怕，当然心底里还有那么一点窃喜。
“吃吧，以后天天都有肉吃。”何雨柱说着，给自己倒了点酒，“只要你听话，好好读书，哥保证让你过好日子。”
何雨水点点头，夹起那块肉送进嘴里。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何雨水吃得很慢，很仔细，像是要把这顿饭的每一口都记在心里。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吃得最踏实、最舒坦的一顿。
不用担心吃得太多会被骂，不用担心好东西都被别人抢走，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就她和哥哥，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地吃自己家的饭。
两个馒头吃掉，感觉肚子还没垫饱，又伸手去拿，发现仅剩两个了，又缩回了手。
“想吃就拿。”何雨柱说，“剩下的都是你的，我够了。”
“真的？”何雨水眼睛一亮。
“真的。。”
何雨水立马又拿了馒头大口吃了起来。她边吃边想，哥哥好像真的变了。以前哥哥虽然也给她吃的，但总是心不在焉的，像是应付差事。可现在，哥哥是真的在关心她。
吃完饭，何雨水主动收拾碗筷。她把碗筷摞好，端到灶台边，开始洗刷。动作很熟练，显然平时没少干活。洗完碗，她又拿起抹布，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何雨柱坐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复杂。上辈子他对这个妹妹，前期溺爱后期冷落，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这辈子，他不想重蹈覆辙。该给的他会给，但规矩也得立起来。
“雨水。”何雨柱开口。
“哎。”何雨水赶紧应声，放下抹布跑过来。
“收拾完了就回耳房做功课去。”何雨柱说，“好好读书，以后每个月哥给你三块钱零花钱。”
“三块？”何雨水瞪大了眼睛。三块钱，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以前哥哥一个月也就给她几毛钱就不错了。
“嗯，三块。”何雨柱点头，“但是有要求。期中考试必须考进全班前三。做到了，再奖励五块。”
“前三？”何雨水有些紧张，“哥，我不知道能不能考到。”
“能不能考到，试过才知道。”何雨柱语气平淡，“你要是真努力了还是考不到，那就算了。但要是因为不努力用功没考到，这零花钱就没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何雨水使劲点头，“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去吧。”何雨柱挥挥手。
何雨水蹦蹦跳跳地跑回耳房。关上门后，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三块钱零花钱，考好了还有五块！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多钱。
她坐到小桌前，翻开课本。以前她也想好好学，但家里总是乱糟糟的，有时候还挨饿，根本静不下心。现在不一样了，这吃饱了饭就有了动力，更何况还有肉。
何雨水握紧拳头。她一定要考进前三，不能让哥哥失望。
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易中海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傻柱不让人叫外号，到不带饭盒，再到拒绝借房子，最后打人骂人。说到激动处，他的手都在发抖。
“这小子今天就跟疯了一样，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好歹是他长辈，是院里的一大爷，他居然敢那么跟我说话！还说我算个什么东西！老太太，这事您得给我做主啊！”
聋老太太听完，眉头皱了起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这傻柱，变了。”
“可不是嘛！”易中海立刻接话，“肯定是外面有人给他灌了迷魂汤，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这样？老太太，您得帮我想想办法，把这小子拉回正道上来。”
“中海啊。”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傻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易中海一愣：“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聋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打的什么算盘，我还能不知道？你想让傻柱当你的狗，又舍不得掏真心。平时让他帮贾家，自己在后头享清福。这小子要是一直傻傻的也就罢了，可现在人家醒过味儿来了，你还想用老一套？”
易中海被说得哑口无言。
“傻柱这孩子，手艺好，人老实，懂孝道，以前被你们哄得团团转，老婆子我看在眼里也懒得管，我就想着老了老了能多吃几口傻柱亲手做的菜也就知足了，这四合院还得是太太平平不生事的才好。
“但是现在人家不愿意了，你就不能再用以前的法子了。坦诚相待才是正路，你对他好，他才会对你好。你毕竟是一大爷，是他长辈，看着他长大的，时间一长傻柱还是会听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