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走到舞台中央，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
闪光灯亮起，季蔓脸色惨白，指着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保安！保安呢！”
我笑了。
“别喊了，今天这场全市直播，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
“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认识我吗？我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
我转向镜头，也转向台下和屏幕前所有的观众。
“第一，我们先来复盘，什么是‘偷窥’？”
我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播放的，是我交给警方的，那几个所谓的“针孔摄像头”的证物高清照片。
照片旁边，是我个人档案的一页，上面清晰地写着：【萧然，原国安局第八局（反窃听反窃照技术局）高级工程师，主导研发“雀眼”系列微型伪装摄像头的早期型号。】
我拿起一个和证物一样的摄像头模型，对着镜头展示。
“这款，代号‘雀眼-3’，是我二十年前带队研发的淘汰产品。特点是伪装性强，但功耗极高，必须外接电源，且信号极其微弱，需要专用接收器在十米内才能接收到。”
“而季蔓小姐‘找到’的这几个，连最基础的电源线和信号发射模块都没有。”
我看向她，声音平静：“换句话说，这只是几个空壳子，是垃圾。”
季蔓尖叫起来：“是你换掉了！你心虚，你把真的换成了假的！”
“别急。”我打了个响指，大屏幕上出现第二份证据。
那是一段音频，旁边是实时滚动的文字。
正是我在警局打给她的电话录音。
她嚣张的声音响彻整个演播厅：“第一，公开道歉！”
“第二，免租五年！”
“第三，赔偿八十万！”
“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些摄像头的‘内存卡’，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流传到网上！”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哗然。
“敲诈勒索。”
“这是季蔓小姐，你的第二项罪名。”
“不！不是我！这个声音不是我！”季蔓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扑向主持人哭喊，“他陷害我！他们官官相护，什么都能伪造！”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季蔓，你似乎忘了，我退休前是做什么的。”
“声音可以模仿，但声纹无法伪造。你的每一次通话，运营商都有底层数据记录。”
“你用来拍摄攻击我女儿的手机，我们甚至可以复原你从相册里删除的每一张原始图片。”
我顿了顿，看向那两个走向她的警察。
“而最关键的，是你的同伙。”
“岑菲菲，在几个小时前，已经全部招了。”
大屏幕上，是岑菲菲在审讯室的供述视频。
她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了季蔓是如何因为被催缴房租和驱赶而怀恨在心，如何从网上购买了摄像头模型，如何一步步教她配合，伪造说辞诬陷我的全部过程。
屏幕上同时出现了季蔓和岑菲菲的聊天记录，以及她给岑菲菲的转账记录。
【季蔓：你就说你亲眼看见了，哭得惨一点，剩下的我来。】
【岑菲菲：蔓蔓，这样不好吧，这是犯法的……】
【季蔓：怕什么？他一个退休老头，现在是过街老鼠，谁会信他？】
【事成之后，我那八十万分你十万！】
铁证如山。
季蔓瘫在椅子上，说不出一个字。
警察走到她面前，出示了逮捕令：“季蔓，你涉嫌诽谤、敲诈勒索，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请你配合调查。”
她被戴上手铐。
我拿回话筒，对着镜头。
“各位，反窃密课程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法律课程。”
“有人可能觉得，我小题大做，得理不饶人。”
“但当网络暴力伤害到我的家人时，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
“我正式宣布，我个人，将对涉案人员季蔓、岑菲菲，以及此次事件中所有参与造谣传谣、发布不实信息的自媒体账号，提起诉讼。”
我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将索赔，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