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捷报入京
野马川的焦臭尚未散尽，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已如同插上翅膀，携着大捷的硝烟与边关将士的豪情，一路换马不换人，冲破风雪，越过关山，直抵神京。
当那风尘仆仆、背插三根染血雉翎的信使，在无数惊愕、好奇、探究的目光中，高喊着“雁门关大捷！火烧野马川，阵斩匈奴王子兀朮！”冲入巍峨皇城时，整个大周朝堂，为之震动！
金銮殿上，永历帝接过内侍呈上的、由雁门关守备王崇和北静王水溶联名签署的报捷文书，仔细翻阅。当看到“千总贾琰，献策火攻，亲为诱饵，引敌深入，于野马川焚敌五千，阵斩敌酋兀朮”等字句时，他那素来沉静的眼眸中，也不由得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好！好一个贾琰！好一个火烧野马川！”永历帝猛地合上奏折，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以寡敌众，设此奇谋，扬我国威，壮我军魂！此乃朕登基以来，北疆第一大捷！”
殿下文武百官，闻言皆是一震。北疆第一大捷！陛下竟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兵部尚书李纲出列，躬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雁门关将士英勇，贾琰此子尤甚，实乃陛下洪福，国家栋梁！”
北静王水溶亦出列，面带欣慰笑容：“皇兄，贾琰虽年少，然忠勇可嘉，智略非凡。此战，不仅重创匈奴气焰，更彰显我大周军威，足可保北疆数年安宁。臣为皇兄贺，为大周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忠顺亲王脸色阴沉，出列奏道：“皇兄，此战虽胜，然火攻之法，有伤天和，野马川焚尸数千，恐招致匈奴更猛烈之报复。且贾琰年纪轻轻，骤立大功，恐其心性不稳，还需多加磨砺，不可过于拔擢，以免滋生骄矜之气。”
他这话，明褒实贬，既质疑战术，又打压功臣。
不等永历帝开口，北静王便淡然反驳：“王兄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火攻乃堂堂正正之兵法，何来有伤天和之说？匈奴屡犯边关，杀我百姓，劫我财物，莫非还要与他们讲仁义道德不成？至于贾琰，其功乃血火中拼杀而来，岂是侥幸？若因年少便压制其功，岂不令边关将士寒心？”
永历帝微微颔首，显然更认同北静王之言。他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贾琰之功，不容抹杀。传朕旨意！”
殿内顿时肃静。
“擢升贾琰为雁门关副将，授昭毅将军衔，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其余有功将士，由兵部论功行赏，不得有误！”
“雁门关守备王崇，指挥有方，加封太子少傅！”
“北静王举荐有功，赐明珠一斛！”
副将！昭毅将军！正四品武官！一步登天！
圣旨传出，朝堂之上，有人欣喜，有人艳羡，更有人嫉恨如狂。忠顺亲王袖中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入肉中。他没想到，皇帝竟如此看重贾琰，直接将其擢升为副将，这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级将领了！
而此刻，远在雁门关的贾琰，尚不知自己已名动神京，官升数级。
野马川大捷的余波仍在持续。关内军民欢欣鼓舞，贾琰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麾下的士卒走在关内，腰杆都比以往挺得直，引来无数敬佩的目光。
贾琰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左贤王痛失爱子，绝不会善罢甘休。雁门关，乃至整个北疆，必将迎来更残酷的报复。
他利用副将的职权，一方面加紧整训部队，补充兵员，将野马川之战的经验教训融入训练；另一方面，则大力整顿关防，修缮工事，囤积粮草军械，积极备战。
同时，他也在消化着此次大捷带来的丰厚“收获”。
功勋点1500点！这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
他毫不犹豫，首先花费500点，兑换了【破妄之眼（中级）】！
【兑换成功！】
双眸之中仿佛有清流淌过，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透彻。动态视力大幅提升，甚至能捕捉到飞蝇振翅的轨迹！对危险的预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和具体，不再是模糊的悸动，而是能隐约感知到威胁的来源与强度！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观察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似乎能更容易地看穿一些简单的伪装和表象下的本质，甚至对他人情绪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
中级破妄之眼，效果非凡！
接着，他又花费600点，兑换了【基础兵法（中级）】！
【兑换成功！】
大量关于更复杂军阵演变、虚实诡变、后勤统筹、乃至大势判断的深奥知识涌入脑海，与熟练级的兵法知识融会贯通。他感觉自己对战争的理解，从战术层面提升到了战役甚至战略层面，思考问题的角度更加宏观和深远。
两大中级技能入手，功勋点还剩下400点。他使用了那张随机技能提升券。
【使用成功！技能“基础骑术精通”提升至中级（熟练级）！】
一股关于人马合一、复杂地形驾驭、长途奔袭技巧的经验融入身体。中级骑术，让他真正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骑兵将领。
实力再次暴涨！
他看着系统界面，能量积累达到了30%。系统升级，似乎指日可待。
这日，他正在新任的副将府（原孙绍祖的宅邸，因其在此战中表现消极，已被王守备申斥，调离了关键岗位）中研究北疆地图，亲兵来报，张千总到访。
“贾老弟！恭喜高升啊！”张千总人未至，声先到，满脸红光，比他自己升官还高兴。他如今与贾琰已是过命的交情，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张老哥取笑了，全赖守备大人提携，将士用命。”贾琰笑着将他迎入。
两人落座，张千总收敛了笑容，低声道：“老弟，你如今是副将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此次捷报入京，固然风光，但也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朝中……并非铁板一块。”
贾琰目光微凝：“老哥指的是……忠顺亲王？”
“不止他一个。”张千总叹了口气，“你年纪轻轻，立此大功，又得北静王爷和陛下看重，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挡了多少人的路。朝中那些勋贵、文官集团，乃至……其他皇子，恐怕都有人对你心存忌惮。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尤其是在这雁门关内，难保没有别人的耳目。”
贾琰点了点头，这些他早有预料。“多谢老哥提醒，贾某心中有数。”
“另外，”张千总压低了声音，“北静王爷有密信传来，让你稳住雁门关，静观其变。王爷会在京中为你周旋。但王爷也提醒，左贤王丧子，匈奴必有大举报复，让你务必小心，切不可因胜而骄。”
“我明白。”贾琰沉声道。他从未敢小觑匈奴，尤其是吃了如此大亏的左贤王。
送走张千总，贾琰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北方阴沉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内有朝堂倾轧，外有强敌环伺，这副将的担子，并不轻松。
但他眼神锐利，毫无惧色。
功勋点还剩400，能量积累30%。麾下是历经血火、对他死心塌地的精锐之师。自身实力也今非昔比。
无论来的是明枪还是暗箭，是胡虏的铁骑还是朝堂的冷刀，他都接着！
他转身回到书房，铺开纸张，开始撰写一份关于雁门关后续防御以及主动出击、清剿塞外匈奴残余势力的条陈。
被动防守，绝非他的风格。既然大战不可避免，那就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此刻，在神京荣国府内，一封来自雁门关的捷报抄录，也被快马送入了贾母院中。
贾母戴着眼镜，仔细看着那抄报，当看到“副将贾琰”四个字时，她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老太太，可是边关又打胜仗了？”王熙凤在一旁笑着问道。
贾母放下抄报，叹了口气：“是啊，打胜仗了。是……是那个旁系的琰哥儿，立了大功，烧死了五千胡虏，还杀了个匈奴王子，皇上封他做副将了。”
“副将？”王熙凤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随即又堆满笑容，“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贾家又出了一位将军！真是祖宗保佑！”
一旁的贾宝玉正和姊妹们说笑，闻言好奇地凑过来：“哪个琰哥儿？可是前阵子来信的那个？”
林黛玉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庄子》，似乎并未留意这边的谈话，但翻书的指尖，却几不可查地微微停顿了一下。
薛宝钗端着茶走过来，笑容温婉：“可是那位在边关屡立奇功的贾家哥哥？真是英雄了得。听闻他年纪似乎也不大？”
贾母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疲惫：“是啊，年纪是不大……只是这风头出得也太盛了些……罢了，既然是族中子弟有功，凤哥儿，你看着备份礼，以府里的名义，送去雁门关，算是道贺吧。”
“是，老太太。”王熙凤应下，心中却暗自盘算起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贾琰，看来是真有本事，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旁系穷小子了。以后对待他那一支，恐怕得换个态度了。
贾府内的暗流，神京朝堂的风云，此刻都离雁门关无比遥远。
贾琰站在关墙之上，迎着凛冽的北风，手中紧握着“断鸿”刀。
他的战场，在这里。
他的功名，也必将在这里，用敌人的鲜血和白骨，彻底铸就！
而系统的能量积累条，在他坚定目光的注视下，仿佛又微不可查地，向前跳动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