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私宅。
连樾居高临下看着少女，声音轻柔：“月凝姑娘这么惹人疼，王爷怎么舍得把你送人？”
话虽这样说，他脚下动作却毫不留情。
扑通！
月凝膝头一痛，猛地跪在了地上。
白玉扇挑起她的下巴。
“顾清晏他真的没碰过你？”
月凝摇头，笑容背后是早就破碎的心，露出一段白皙后颈：“请公子疼凝儿…”
被按在榻上时，月凝很想就此认命。
她为顾清晏守贞，倒头来的坚持却是笑话。
失身多么正常，她本就是花魁不是吗？
无论她有没有做过，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脏的。
可月凝想为自己坚持一次。
顾清晏凭什么笃定她会听他的！
月凝空洞眼中重新有了光彩，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不愿…！”
连樾一顿，竟真松了手。
心中大喜，月凝拢好衣服正要起身，就看连樾抽出一条鞭子，语气兴奋。
“就知月凝姑娘定不会像寻常娼妓那样无趣，那就来玩点新鲜的。”
“这一身细嫩皮肉，留下印子定美极了！”
月凝惊恐后退，疯狂挥舞手臂抵挡。
鞭子却如雨点般带着恶意落下，在她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不知过了多久，连樾终于虐打尽兴，月凝已经奄奄一息伏在地上，钗环散落。
连樾笑着解下外袍，来撕扯她的衣服，月凝一动不动，像是被打怕了。
可就在他凑近时。
一支尖利的铜钗插穿了他的手掌。
“呃！”
连樾阴沉着脸，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贱人！”
头撞上墙，月凝痛苦蜷缩起来，自暴自弃闭眼。
可紧接着并非毒打。
房门破开，官兵闯进来。
为首的大理寺卿挥手宣判：“连府连樾强抢民女，目无王法，带走！”
得救了…
月凝蓦地吐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识。
醒来已经回到胭月轩。
床边顾清晏深深注视着她惨白的脸：“你做得很好。”
月凝平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清晏伸出去的手摸了空。
他拧了拧眉，温声哄道：“我知你怨我，但我从没打算让他碰你，大理寺卿是我的人，关键时刻会拦下他。”
说的好听，月凝冷笑。
“奴想自己待会，就不送王爷了。”
她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本以为顾清晏会拂袖而去。
可谁知他没走，还强硬让她转身面对着他。
月凝不懂为什么顾清晏明明气得发抖，却不肯走。
男人胸膛起伏几下，语气却温柔极了，带着恳求。
“凝儿，再为我写一纸状告连樾的状词好吗？”
“这样连家才没法翻案。”
月凝喉头发紧。
云笙竟能让他做到这般地步。
“那王爷能答应奴一件事吗？”
顾清晏大方颔首：“你要什么？”
“替奴还债。”
她笑容讽刺：“王爷开口，胭月轩想必会言听计从。”
顾清晏心慌了瞬，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可她太冷静了。
顾清晏压下不安，答应后把纸递过去。
月凝拖着病体起草，很快状词写好。
一落笔，顾清晏留下一句好好养病便拿着状纸急切离去。
终于获得了清净，月凝疲惫闭眼。
债还了，她却没有丝毫喜悦。
因为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