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郦云舒弯腰捡起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机身。
“你怎么会有我年少时的照片？”
顾以安猛地抢回手机，声音有些发紧：“你看错了。”
“不可能。” 郦云舒眼神锐利，“那件校服是我高中时的，连上面的胸针都一模一样。”
照片上的脸虽然因为泛黄而有些模糊，但谁会不记得自己少女时期长什么样子？
可少女时期的她，分明不认识顾以安！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郦云舒松开他的手腕，眼神古怪地看向他：“你就这么喜欢我？连我读书时的照片都要裁下来，然后再故意把你自己P在旁边？”
顾以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她，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永远离开的郦云笙？
见他沉默，郦云舒眼神更冷：“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
“我心里只有熹越，别再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说完，她转身离开，可胸口却莫名多了种异样的情绪，心跳越来越快。
……
三天后，赵熹越的生日宴如期举行。
顾以安筹备的宴会奢华精致，处处符合赵熹越的喜好。
宴会上，郦云舒对赵熹越百般顺从，亲自为他切蛋糕、倒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宾客们窃窃私语。
“顾以安为了郦总命都能不要，结果人家眼里只有赵熹越。”
“要是我喜欢一个人这么久还没回应，早就放弃了，他图什么啊？”
顾以安站在角落，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郦云舒走过来，难得夸了一句：“宴会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
顾以安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好痒！” 赵熹越抓挠着脖子，脸色煞白，“云舒……我……我喘不过气……”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槟塔。
玻璃碎片四溅，划破他的手臂和双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郦云舒脸色大变，冲过去扶起赵熹越就往医院赶。
顾以安紧随其后。
医院里，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赵先生有凝血障碍，伤口出血止不住，需要输血。”
郦云舒刚要开口，顾以安已经挽起袖子：“抽我的。”
郦云舒怔了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抽血过程中，顾以安脸色越来越白，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泳池边，双脚拴着沉重的石头。
郦云舒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顾以安，是不是之前的惩罚太轻了，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已经查出来，熹越是吃了含杏仁的蛋糕才过敏摔倒的。”
“我明明告诉过你，他对杏仁过敏，你还故意加在蛋糕里？”
顾以安瞳孔一缩：“不是我……”
“还在狡辩！” 郦云舒厉声打断，“给我把他沉下去！”
保镖一把将他推入泳池。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头顶，顾以安拼命挣扎，可石头拖着他的身体不断下沉。
窒息感席卷而来，肺部像是要炸开。
“我没有……我真的不会那么做……”
他的声音被水淹没，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泡浮上水面。
郦云舒站在池边，冷眼看着他沉下去，又示意保镖将他拽上来。
“咳咳——！” 顾以安被拉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惨白如纸，“郦云舒……我真的没有害他……”
“还在狡辩！” 郦云舒命人掐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厨师说他亲眼所见！”
顾以安瞳孔微缩——亲眼所见？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艰难地转头看向病房方向。
赵熹越正站在窗边，对上他的视线时，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是赵熹越……” 顾以安声音嘶哑，“他故意……”
“闭嘴！” 郦云舒猛地将他再次按进水里，“熹越差点没命，你还敢污蔑他？！”
这一次，他在水下停留的时间更长。
顾以安的挣扎渐渐微弱，眼前开始浮现走马灯般的画面 ——
十五岁的郦云笙在图书馆帮他擦掉脸上的墨水；
十八岁的郦云笙在毕业典礼上偷偷牵他的手；
二十岁的郦云笙跪在雪地里，捧着他冻红的手呵气取暖……
“拉上来！”
郦云舒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顾以安被拽出水面，像破败的玩偶般瘫在池边，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记住教训了？” 郦云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给熹越道歉。”
两位保镖将他架住，粗暴地将他拖向病房。
顾以安的双腿在瓷砖上拖出血痕，却无力反抗。
病房里，赵熹越虚弱地靠在床头，看到他们进来，眼眶立刻红了：“顾以安……我知道你喜欢云舒，但爱一个人也不该去害别人……”
顾以安抬起头，对上赵熹越得意的眼神。
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赵熹越露出胜利的微笑，却又故作大度地摇头：“云舒，算了吧。他也是一时糊涂……”
“不行。” 郦云舒冷声道，“他害你受伤，必须亲自照顾你直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