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濞镇派出所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烟雾缭绕。夏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从江底铁盒里找到的加密账本和几张走私路线图。窗外,漾濞江的水流声隐约传来,夹杂着几声犬吠,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静谧,却又透着一丝紧张。
“夏科长,这账本加密得真严实,上面的数字和符号,看着就像天书。”小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已经对着账本研究了一下午,除了认出几个地名,其他的一概看不懂。
夏荣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专注地盯着账本上的符号。账本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偶尔夹杂着几个汉字,比如“回水湾”“古渡口”“黑松林”,都是漾濞江沿岸的地名。路线图则画得十分简陋,用红线标注着走私的路线,起点是回水湾,终点是山外的一个小镇,中间还标注了几个隐蔽的接头点。
“这些符号,不像是普通的密码。”夏荣眉头微蹙,“更像是一种行业黑话或者专属标记。你看,这些数字后面都跟着一个‘石’字,可能代表玉石;这些跟着‘木’字的,应该是木材。”
她拿起路线图,指着上面的红点:“回水湾水流复杂,漩涡多,是天然的隐蔽点,很适合作为走私的起点。古渡口虽然废弃了,但地理位置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应该是接头的地方。”
龙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碗刚泡好的包谷酒,小口喝着。自从摸到女尸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心里又怕又乱,只能靠喝酒壮胆。听到夏荣的话,他抬起头,插了一句:“俺知道古渡口,那地方以前是过江的必经之路,后来修了桥,就废弃了。那里的水很深,岸边都是芦苇荡,藏几个人根本没人发现。”
夏荣看向他:“你去过古渡口?”
“去过,小时候跟着俺爹去那里钓鱼。”龙根点点头,“那地方邪乎得很,据说以前淹死过不少人,村里人都不爱去。而且,那里离邻村的李老三家门口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李老三?”夏荣眼睛一亮,“你说的是邻村那个因为走私被判过刑的李老三?”
“就是他!”龙根放下酒碗,语气里带着几分忌惮,“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以前在村里就是个地痞流氓,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后来跑去搞走私,听说赚了不少钱,被抓的时候搜出了不少玉石和珍贵木材。半年前刚出狱,回到村里后,整天游手好闲,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在村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他。”
夏荣心里一动,账本最后一页那个模糊的“李”字,难道指的就是李老三?她立刻对小张说:“小张,马上调取李老三的档案,查一下他的出狱时间、家庭背景,还有他在狱中的表现。另外,查一下林晚秋失踪前后,李老三的活动轨迹。”
“好嘞!”小张立刻起身,跑去档案室调取资料。
办公室里只剩下夏荣和龙根,气氛一时有些沉闷。龙根看着夏荣专注的侧脸,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女警官虽然年轻,却冷静得可怕,面对这么复杂的案子,一点都不慌乱,比村里的男人还靠谱。他想起自己之前的胆小怕事,不由得有些脸红。
“夏警官,你说这李老三,会不会就是杀害林晚秋的凶手?”龙根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说。”夏荣摇摇头,“目前只有账本上的一个‘李’字和你的证词,证据还不够。但他有走私前科,又在林晚秋失踪前后出狱,而且古渡口离他的住处很近,这些都太巧合了。”
她顿了顿,又说:“林晚秋来考察生态旅游项目,必然会涉及到土地征用、环境保护等问题,很可能会触动走私团伙的利益。如果她发现了李老三的走私秘密,李老三为了灭口,确实有作案动机。”
就在这时,小张拿着一叠资料跑了进来:“夏科长,查到了!李老三,男,45岁,邻村李家湾人,十年前因走私珍贵木材和玉石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半年前刑满释放。他在狱中的表现很差,多次违反监规,还和其他走私犯有联系。林晚秋失踪的那段时间,有村民看到李老三在回水湾附近出现过,而且行为诡异,总是鬼鬼祟祟的。”
“还有,”小张补充道,“我们查到,李老三出狱后,和几个外地人员联系频繁,这些人都有走私前科,而且他们的资金流向很可疑,有几笔大额资金来自境外。”
夏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这个李老三,嫌疑很大。小张,明天你带几个人,去李家湾走访一下,了解李老三出狱后的活动情况,特别是他和林晚秋有没有过接触。”
“好的,夏科长。”小张点点头。
龙根突然开口:“夏警官,俺也去吧。俺跟李家湾的人有点熟,能帮你们打听消息。而且,俺水性好,要是需要去江边或者古渡口探查,俺也能帮忙。”
夏荣看着龙根,有些意外。之前龙根一直胆小怕事,躲都来不及,现在竟然主动要求帮忙。她能看出,龙根的眼神里虽然还有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勇气。这几天的经历,似乎让这个好吃懒做的光棍,慢慢找回了担当。
“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夏荣点了点头,“不过,你要注意安全,一切听从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俺知道!”龙根用力点点头,心里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信任,被人需要,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夏荣、小张就带着几个民警,和龙根一起出发前往李家湾。李家湾就在黑马村隔壁,隔着一条小河,走路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村子比黑马村小一些,同样依山傍水,土坯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村口也有一棵老核桃树,几个老人坐在树下抽烟聊天。
一进村子,就有村民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李家湾的人大多认识龙根,看到他跟着警察一起来,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龙根,你咋跟警察一起回来了?”一个老人笑着问,“是不是又犯啥事儿了?”
龙根脸一红,连忙摆手:“张大爷,俺没犯事,俺是来帮警察同志打听点事儿。”
夏荣走上前,笑着对老人说:“大爷,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来了解一些情况,麻烦您配合一下。”
老人看到夏荣身上的警服,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露出了几分忌惮,含糊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想问啥?俺知道的一定说。”
“我们想了解一下李老三的情况。”夏荣开门见山,“他出狱后,在村里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来往?有没有人见过他和一个外地来的女商人接触过?”
提到李老三,老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压低声音说:“李老三啊,那就是个惹不起的主。出狱后,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谁都不敢惹他。他跟几个外地来的人走得很近,经常一起在村里的小饭馆喝酒,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啥名堂。”
“外地女商人?”老人想了想,“几个月前,确实有个外地来的女老板,到村里来考察,好像是想搞什么旅游项目。李老三当时还主动去搭讪,想请人家吃饭,不过那女老板没理他,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夏荣心里一动,追问:“您还记得那个女老板的样子吗?是不是长发,长得挺清秀的?”
“对对对,就是她!”老人点点头,“长得可俊了,穿着也洋气,跟咱们村里的姑娘不一样。当时李老三还跟人说,要把她的项目抢过来,自己搞。”
听到这里,夏荣更加确定,李老三和林晚秋一定有过接触,而且很可能因为项目的事产生了矛盾。她对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立刻会意,带着两个民警去村里的小饭馆和李老三的住处附近探查。
夏荣则跟着龙根,继续走访其他村民。大多数村民都对李老三十分忌惮,不敢多说,但在夏荣和龙根的耐心劝说下,还是有一些村民透露了一些情况。
“李老三出狱后,经常晚上偷偷摸摸地去古渡口,不知道在搞啥,有时候还会带着一些大箱子,神神秘秘的。”
“他还跟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说,跟着他干,能赚大钱,不过具体干啥,他没说。”
“有一次,我晚上起夜,看到他和几个外地人手拿棍棒,在村口转悠,像是在等什么人,样子挺吓人的。”
龙根也想起了一件事,对夏荣说:“夏警官,俺想起一件事。林晚秋失踪前几天,俺在回水湾钓鱼,看到李老三和几个外地人在江边说话,语气很凶,像是在吵架。当时俺没在意,现在想想,他们可能是在因为走私的事起冲突。”
夏荣的眼神越来越锐利,线索越来越清晰,李老三的嫌疑越来越大。她决定,去李老三的住处附近看看。
李老三的家在村子最西边,是一栋崭新的砖瓦房,在村里显得格外扎眼。院子很大,围墙上装着铁丝网,大门紧闭着,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看到有人靠近,立刻狂吠起来。
小张带着民警已经在附近埋伏好了,看到夏荣和龙根过来,悄悄比了个手势,示意里面没人。
“夏科长,李老三不在家,可能出去了。”小张压低声音说。
“我们在附近守着,等他回来。”夏荣点点头,“龙根,你去村里的小饭馆看看,问问老板李老三有没有去那里喝酒。”
“好!”龙根立刻转身,朝着村里的小饭馆跑去。
村里的小饭馆就在老核桃树旁边,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李家饭馆”。龙根走进饭馆,里面只有几个村民在喝酒聊天,老板正忙着炒菜。
“王老板,李老三今天来过吗?”龙根问道。
王老板看到龙根,愣了一下,又看到外面的警察,连忙压低声音说:“龙根,你咋来了?李老三今天没来,不过昨天晚上他和几个外地朋友在这里喝了酒,聊到半夜才走,好像说要去什么地方办货。”
“办货?”龙根心里一动,“他们有没有说要去哪里办货?”
“好像提到了‘古渡口’‘夜里走’之类的话。”王老板回忆着,“具体的俺也不清楚,他们说话挺小声的,而且看着挺凶的,俺也不敢多问。”
龙根立刻跑出饭馆,把情况告诉了夏荣。
“夜里走货?”夏荣眼神一沉,“看来他们今晚可能要进行走私活动。小张,立刻联系局里,请求支援,我们今晚在古渡口设伏,抓捕他们。”
“好嘞!”小张立刻拿出对讲机,联系局里。
夏荣看着龙根,说:“龙根,今晚的行动很危险,你就别参加了,先回黑马村吧。”
“不行!”龙根立刻拒绝,“夏警官,俺必须参加!古渡口的地形俺熟悉,夜里的水流情况俺也清楚,俺能帮上忙。而且,俺也想亲手抓住凶手,为林晚秋讨个公道。”
夏荣看着龙根坚定的眼神,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她点了点头:“好,那你跟我们一起,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听从指挥。”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在李老三的住处附近潜伏着,等待天黑。村里的村民们听说警察要抓李老三,都悄悄来看热闹,又怕被李老三报复,不敢靠太近。
中午,小芳突然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他们潜伏的地方。她看到龙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从篮子里拿出几个荞麦粑粑和一瓶包谷酒,递给龙根:“龙根哥,俺听说你在这里,给你送点吃的。你一定要小心点,别出事。”
龙根接过荞麦粑粑,心里暖暖的。小芳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以前总嘲笑他好吃懒做,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关心他。他看着小芳关切的眼神,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俺知道了,谢谢你,小芳。”
“跟俺客气啥。”小芳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俺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小芳转身跑回了村里,临走时还回头看了龙根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期待。
龙根看着小芳的背影,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抓住李老三,让小芳对他刮目相看,也让自己能配得上她。
天黑下来的时候,支援的民警也赶到了。夏荣立刻部署行动:“小张,你带一队人,埋伏在古渡口的芦苇丛里;我带一队人,埋伏在江边的礁石后面;龙根,你跟我一起,负责观察水流和船只的情况,有情况及时汇报。”
“明白!”所有人都低声回应。
古渡口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岸边的芦苇长得很高,密密麻麻的,正好可以作为掩护。龙根和夏荣趴在礁石后面,眼睛紧紧盯着江面和渡口的方向。
龙根的心跳得很快,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心里难免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小芳的期待,想到林晚秋的冤屈,想到村里人的安全,他就鼓起了勇气。
夏荣能感觉到龙根的紧张,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别紧张,有我在。”
龙根转过头,看到夏荣冷静的眼神,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他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江面。
大约夜里十一点钟,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艘小船的影子,正朝着古渡口的方向驶来。小船行驶得很缓慢,灯光昏暗,显然是在刻意隐藏行踪。
“来了!”龙根压低声音说。
夏荣立刻示意大家做好准备,握紧了手里的手铐和警棍。
小船慢慢靠近古渡口,停靠在岸边。船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李老三,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确认没人后,对船上的人说:“快,把货搬下来,动作快点!”
另外三个人立刻开始搬货,都是一个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看起来很重。
“动手!”夏荣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埋伏在芦苇丛和礁石后面的民警们也立刻冲了出来,大喊:“警察!不许动!”
李老三和他的同伙们顿时慌了神,没想到会遇到埋伏。李老三反应最快,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大喊:“快跑!”
他的同伙们也纷纷拿出武器,想要反抗。其中一个人拿起一根木棍,朝着夏荣砸了过来。
夏荣侧身躲开,一脚踹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小张立刻上前,将他制服。
李老三趁机想要逃跑,朝着江边跑去,想要跳上船逃走。龙根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大喊:“李老三,别跑!”
李老三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龙根,冷笑一声:“就你这个窝囊废,还想拦住俺?”
他举起匕首,朝着龙根刺了过来。龙根虽然胆小,但反应很快,侧身躲开,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李老三的腿砸了过去。
“哎哟!”李老三惨叫一声,腿被砸中,踉跄了一下。
龙根趁机扑上去,抱住李老三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龙根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他水性好,身体灵活,紧紧缠住李老三,不让他动弹。
夏荣也追了上来,一脚踹在李老三的后背,李老三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夏荣立刻上前,将他的手反铐起来。
“李老三,你被捕了!”夏荣冷冷地说。
其他三个同伙也很快被民警们制服,一个个被戴上手铐,押到了警车上。
民警们打开那些大箱子,里面果然都是走私的玉石和珍贵木材,还有一些罕见的野生动物制品。
“太好了,抓住了!”小张兴奋地说。
夏荣松了口气,看着被押上车的李老三,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转头看向龙根,只见龙根的衣服被撕破了,脸上还有几道划痕,却笑得很开心。
“龙根,你没事吧?”夏荣问道。
“没事没事!”龙根摆摆手,“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他心里格外激动,不仅协助警察抓住了走私团伙,还亲手和李老三搏斗,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窝囊废了。
民警们收拾好现场,押着李老三和他的同伙,准备返回派出所。龙根和夏荣走在最后,沿着江边的小路往回走。
夜晚的江风吹在身上,有些凉爽。龙根看着身边的夏荣,心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如果不是夏荣,他可能一辈子都是个好吃懒做的光棍,是夏荣给了他机会,让他找回了勇气和担当。
“夏警官,谢谢你。”龙根真诚地说。
夏荣转过头,笑了笑:“不用谢,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吃懒做的龙根了,你现在是个勇敢、有担当的人。”
龙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回到黑马村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村里的村民们都还没睡,都在村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押着李老三回来,都欢呼起来。
“太好了!抓住李老三这个坏蛋了!”
“龙根,你真厉害!竟然敢跟李老三搏斗!”
“龙根哥,你太勇敢了!”小芳挤到前面,看着龙根脸上的划痕,心疼地说,“龙根哥,你受伤了,俺带你去包扎一下。”
龙根看着小芳关切的眼神,心里甜滋滋的,点点头:“好。”
村民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对龙根赞不绝口。以前嘲笑他的人,现在都对他刮目相看,眼神里满是敬佩。
老石匠也来了,他握着龙根的手,激动地说:“龙根,谢谢你!谢谢你帮俺儿子报仇,帮林晚秋讨回了公道!你是个好孩子!”
龙根看着老石匠激动的泪水,心里也有些感动。他说:“石大爷,不用谢,这都是俺应该做的。俺也是黑马村的人,守护村子,是俺的责任。”
夏荣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满是欣慰。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安心,龙根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赢得了村民们的尊重和认可。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不仅破了案,还让这个曾经死气沉沉的村子,重新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回到派出所,民警们立刻对李老三进行审讯。李老三起初还想顽抗,拒不认罪,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最终还是松口了。
他承认,自己出狱后,就重新组织了走私团伙,利用漾濞江复杂的水域,走私玉石、木材和野生动物制品。林晚秋来考察生态旅游项目时,发现了他的走私秘密,还拍下了证据,想要举报他。他为了灭口,就和同伙一起,用迷魂药迷晕了林晚秋,然后用彝族古老的“锁魂结”将她绑在巨石上,沉江杀害,制造了“江神索命”的假象。
他还交代,老石匠的儿子,也是因为发现了他的走私秘密,想要举报,被他派人伪装成意外坠崖身亡。
审讯结束后,天已经亮了。夏荣看着审讯记录,心里五味杂陈。一场看似诡异的“江神索命”案,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阴谋和罪恶。幸好,真相终于大白,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龙根和小芳也来到了派出所,小芳给龙根带来了药膏,细心地给他包扎伤口。龙根坐在椅子上,看着小芳认真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自己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改变了。
夏荣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亲情、爱情、友情、乡情,这些最朴素的感情,在这场案件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老石匠对儿子的思念,龙根和小芳的懵懂情愫,村民们之间的互相帮助,这些都让她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漾濞江的水流依旧湍急,但回水湾的诡异传闻,终将随着案件的告破而消散。而龙根,这个曾经的光棍,也在这场案件中完成了蜕变,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和幸福。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派出所的办公室,温暖而明亮。夏荣知道,这起案件虽然结束了,但她的责任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她还要处理走私团伙的后续事宜,帮助黑马村和李家湾的村民们恢复正常的生活,让漾濞江重新恢复平静和清澈。
而龙根,也将开启他新的人生。他不再是那个好吃懒做、胆小怕事的光棍,而是一个勇敢、有担当的男人。他将和小芳一起,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上,踏实过日子,守护着家园,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