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气冲冲地说:“你们问问何雨柱!他对我家棒梗做了什么?看把孩子给委屈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何雨柱。这些年何雨柱虽过得不错,却和院里人没什么来往,像个透明人。今天竟会欺负小孩?
易忠海碍于何雨柱的身份,语气还算客气:“柱子,怎么回事?棒梗惹你了?”
贾张氏抢话:“呸!惹了又怎样?他还是个孩子,计较什么!”
何雨柱淡淡回道:“我看见棒梗抢了我家思雪的糖。既然他爱吃,就让他吃个够。今天我买的糖多,全拿出来给他了——这倒好,不领情,反说我欺负人?给糖还给出错了?”
众人低头一看,何雨柱脚边竟散落着二三十张糖纸。谁家孩子一次能吃这么多糖?再好的东西也禁不住这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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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何雨柱刚说的话,再结合棒梗的行为,易忠海等人也明白了。
易忠海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
他正要开口,何雨柱却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你说。”
易忠海挤出一个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小孩之间的事,我们大人就别掺和了吧。”
何雨柱还是那套说法:“意思是我不该给棒梗糖吃?”
易忠海:“……”
贾张氏:“……”
易忠海忙道:“话不能这么说!”
何雨柱反问:“那该怎么说?给他吃不行,不给他就抢,那到底该给还是不该给?”
易忠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贾家有贾东旭,是他徒弟。
而何雨柱呢?
这些年何雨柱的发展,易忠海都看在眼里。同样地,他也不愿彻底得罪何雨柱。
万一……以后还有用得着何雨柱的地方呢?
像易忠海和聋老太太这样的人,
年纪越大,做事越会给自己留后路。
他也不敢保证贾东旭一定靠得住,更不会完全站在贾家那边。
索性就搅和搅和,
两边都不得罪。
“柱子,是你太较真了。”
“老嫂子您也是,该管管棒梗了。不是今天去这家拿点吃的,就是明天拿人家一个鸡蛋。”
“就前几天,我还看见棒梗跟几个孩子一起打别人家小孩呢。”
呵!
自家宝贝孙子哪轮得到别人说?
贾张氏双手一叉腰,张口就来: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我家棒梗年纪小,家里条件又不好,拿点吃的怎么了?”
“说我家孩子欺负别人?那正好说明棒梗有本事!”
贾张氏正要继续往下说,贾东旭连忙拉住自己母亲。
要是再不拦着,指不定她还要说出什么话来。
贾张氏甩开儿子的手:“你拽 ** 啥?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受委屈?”
“哼!”
贾东旭压低声音劝道:“妈,一大爷正帮咱们调解呢,您少说两句。”
贾张氏气呼呼地抱起胳膊,总算闭上了嘴。
易忠海见状露出和蔼的笑容:“都是跟孩子闹着玩的。再说了,棒梗不是还拿了何雨柱不少糖嘛。”
“大过节的,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都回屋准备年夜饭吧!”
听易忠海这么说,贾张氏见孙子也没吃亏,便不再纠缠。
她恶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撇着嘴扭头走了。
何雨柱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这次小打小闹的教训,确实解不了多年的怨气。
来日方长。
再说,棒梗那孩子什么品性,何雨柱最清楚不过。
从小偷鸡摸狗,不仅偷邻居,连厂里东西都敢拿。
要是这毛病不改,往后有他苦头吃。
想到这儿,何雨柱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牵起女儿的小手往家走。
“思雪,以后贾家那小子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
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双马尾,他目光温柔。
“知道啦。”小姑娘乖巧点头。
夜幕降临,鞭炮声此起彼伏,万家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味道。
丰盛的年夜饭已经摆上了桌。
与其他几家相比,何雨柱家的年夜饭格外丰盛。
一条鱼、一盘卤牛肉、红烧肉、水煮肉片,素菜则是一盘土豆丝和一盘炒白菜。那两个素菜是何雨柱特意准备来解腻的。
何雨柱负责下厨,陈雪如帮着端菜。
“年夜饭好啦!”
“雨水,叫思雪来吃饭。”
“好嘞。”何雨水放下书,走到何思雪身边。
“吃饭喽,今天可是你爸爸做的菜,快来。”
小家伙一听是何雨柱做的,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真的?我最爱吃爸爸做的饭了。”
“哈哈哈……”
陈雪如端着一盘馒头走出来,笑着问:“妈妈做的饭就不好吃吗?”
这下可难住了小家伙。她挠了挠头上的两个马尾,一脸纠结地说:“妈妈做的也好吃。”
“哈哈哈……”
她可爱的样子引得满屋笑声。
“来吃饭吧。”
何雨柱刚坐下,陈雪如就熟练地递来一个杯子——这么多年了,这个小习惯她还一直记得。
何雨柱笑着接过杯子,给自己倒上酒。
“你也喝点?”
陈雪如点点头:“行,今天高兴,我也喝一点。”
“干杯!”
这一边,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院里其他几户,过年几乎都是各过各的。
闫埠贵正用勺子给孩子们分瓜子花生,分完又从床底下翻出一瓶不知存了多少年的汾酒。
“你拿这个出来干嘛?”
闫埠贵说:“当然是有大用。这酒,我打算送给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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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闫埠贵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神色。
一家人都困惑地望着闫埠贵。
这酒虽然不算贵重,但也是花钱买的呀!
平时连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的闫埠贵…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闫埠贵笑着说:”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吧。”
“咱们大院里现在就数何雨柱过得最好,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跟院里的人来往。”
“再说人家现在可是主任,跟他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这分明是存心要结交对方。
听完这话,几个孩子连同三大妈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随后闫埠贵就提着酒来到了中院。
“柱子!”
“三大爷,您这是……”
闫埠贵笑着说:”这不,想着来给你拜个年嘛,新年快乐柱子。”
“这是你三大爷的一点心意。”
何雨柱眯着眼睛打量闫埠贵,笑道:”三大爷,您是有事要求我?”
“没有?”
“那就是要借钱?”
“不是!”
闫埠贵:”既不是借钱,也不是借粮食,你三大爷我就是纯粹来给你拜个年,让你这么一说……”
“到底收不收!”
何雨柱哈哈大笑,”能从您手里拿到东西,可真不容易!”
“我当然要收!”
见何雨柱没推辞,闫埠贵脸上堆满笑容,”这就对了嘛,你三大爷我能有什么坏心眼!”
说着他瞥了一眼何雨柱家的晚餐
闫埠贵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这酒,送得真值!!!
光是看看何雨柱家桌上的饭菜,就知道该和他搞好关系。毕竟价值摆在那儿。
“哈哈,那我就谢过三大爷的酒了。今天就不留您吃饭了,改天一定一起喝两杯。”何雨柱对闫埠贵印象一直不错。
闫埠贵也很识趣,没多打扰:“好好好,大过年的就不耽误你们一家团圆了!我先走了。”
“您慢走。”
闫埠贵心情愉快地离开。回到家还对几个孩子和三大妈说:“我这决定太对了!你们是没看见何雨柱家吃的东西……啧啧……你们几个记住了,以后少去招惹何雨柱家的人。”
孩子们都听话地点头。
中院一扇窗户后,有双眼睛正紧紧盯着院里的动静。不是易忠海还能是谁。看见闫埠贵给何雨柱拜年,易忠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老脸阴郁地望着中院。
“这个闫埠贵,好的不学,溜须拍马倒有一套。”
一大妈问:“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一直想将何雨柱培养成第二个贾东旭的易忠海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当然要送!别人都出手了,不管怎样总得表示一下,至少以后关系不会太僵。”
说完,易忠海想了想。酒肉米面这些何雨柱似乎都不缺。
“何雨柱最近是不是常往家里带些老物件?”
“好像是,每次回来都捎不少瓶瓶罐罐。”
对症下药,还得舍得下本钱。易忠海立刻起身,往床底下翻找起来。
随后发现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头静静躺着一只小瓷碗。
一大妈有些意外:“老易,不是说这是件老东西,还挺值钱的吗?真要把它送出去?”
易忠海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便点了点头。
他擦了擦碗,整了整表情,抬手敲门。
何雨柱心里纳闷:大过年的,都不在家待着吗?
开门一看,竟是易忠海。
何雨柱眯了眯眼:“一大爷,您有事?”
这态度跟对闫埠贵时简直判若两人。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挤出笑容:“这不过年嘛,来给你拜个年。你看看这个……合不合你心意?”
说着就在何雨柱面前打开了盒子。
何雨柱随意扫了一眼,没有要收的意思。
“一大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太贵重,您还是拿回去吧。”
易忠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柱子,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
何雨柱心里冷笑:说是“心意”,不如说是“算计”更贴切。
他摆摆手:“多谢您的好意,我家年夜饭还没吃完,先忙去了。”
说完,“啪”一声关上了门。
易忠海愣在原地:这么不给面子?
“一大爷,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贾东旭不知从哪儿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易忠海一惊,赶紧对贾东旭笑道:“东旭,大过年还出门?”
“上了个厕所!大过年的您也赶紧回去过年吧,我也回家啦!”
贾东旭瞥见易忠海手里的物件,不屑地撇了撇嘴。
分明是专程给何雨柱送东西,偏要装模作样。
他点点头,转身回到贾家。
比起何雨柱家的年夜饭,贾家的饭菜实在简单——不过是猪肉馅饺子。
贾东旭咬了口饺子,含糊问道:”妈,平时也没见一大爷跟何雨柱多亲近?”
“他居然主动上门送礼,还被人家拒之门外,真是可笑……”
“您说这到底图什么?”
贾张氏吃得满嘴油光,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该不会是觉得你没出息,转而看好何雨柱了吧?”
“毕竟也没见他往咱家送过东西。”
“您说得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再说我还是他徒弟呢,连个年礼都没见着。”
两人越说越离谱,最后得出个结论:许是看何雨柱比较出息。
至于真正缘由,他们自然琢磨不透。
这边易忠海回到家,脸色愈发阴沉。
“没收?”
“没收!”
“这混账小子,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易忠海气得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