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蹙眉：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是真的不愿嫁人。
只这一眼，何雨柱心里便拿定了主意：绝不能让娄小娥嫁给许大茂。
拿定主意后，何雨柱径直前往鸿宾楼。
一进门，无论是店员还是后厨人员，都对这位十八岁的年轻人发自内心地尊敬起来。
之前还喊他”傻柱”的店员，此刻恭敬地问候：”何师傅，您来了。”
“何师傅早！”
何雨柱笑着摆摆手：”别这么客气，大家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好，叫我柱子就行。”
“何师傅这个称呼，我现在还当不起。”
众人望向何雨柱，纷纷应和：“行，就按柱子哥说的办。”
“这么喊也挺好，哈哈……”
正说着，杨树军急匆匆赶了过来。
“何师傅，店里来了几位贵客，专门点了几道川菜。”
“今天你师父不在，只能由你出手了。”
要是普通客人，后厨其他人也能应付。
但这几位必须认真对待。
正打算叫刘玉华回来帮忙，何雨柱恰好到了。
正好解了杨树军的急。
何雨柱顺手拿起旁边的围裙系上，爽快应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杨树军再三嘱咐：“柱子，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何雨柱信心十足：“放心！他们点了哪些菜？我这就去做。”
“一份钵钵鸡，一份清蒸江团，一份酸菜鱼，还有一份开水白菜。”
“柱子，那开水白菜可不简单……”
何雨柱笑道：“看来这几位是懂吃的，连开水白菜都点得出。放心，难不倒我。”
开水白菜，又名金汤翡翠，是一道极其考验厨师功底与经验的菜。
若非川菜行家，还真会被它难住。
杨树军也深知这道菜的难度。
但客人既然开口，他只能寄望于何雨柱：“你没问题就好，这道菜可让我发愁了半天。”
“柱子，辛苦你了。”
“杨经理，时间紧，我这就去准备。”
“好。”
何雨柱走进厨房，几人见他来了，都显得很兴奋。
“柱子，你连开水白菜都会做？”
那当然！
何雨柱的厨艺最近又精进了。
别说开水白菜，就算难度更高的满汉全席，给他足够时间也能摆上桌！
何雨柱吩咐道：“按常规备料，白菜要特别注意，选最新鲜的。”
“明白！”
灶火燃起，厨房里立刻喧腾起来。
一盘盘菜肴被送进隔壁包间。
终于到了最后一道。
高汤、老母鸡汤、大棒骨……
几锅汤同时熬煮，足足炖了一个半小时才成。
这对何雨柱来说不算难事。
白菜码好……热汤一浇，鲜香瞬间弥漫厨房。
光是闻着，就让人满口生津。
几个人围了上来。
“天呐，这道菜连刘师傅都没做过，柱子哥你从哪儿学的？”
“嘶……锅里还有汤吗？柱子哥让我尝一口吧。”
何雨柱看了看锅底，“还剩点儿，你们试试。”
“好……”
几人一下子把锅围得严严实实。
一人一把勺子。
“哎哎，就这点儿了，小王你别抢！”
“慢点儿，别洒了！”
“哎——！”
何雨柱：“……”
得，这菜还得自己端。
他端着菜走出厨房，喊了一声：“上菜了。”
杨树军闻声小跑着过来。
“何师傅，做……做好了？”
话没说完，闻到何雨柱手里那小罐飘出的香气，杨树军重重咽了下口水。
“咕咚！”
“好！真好！光闻着就香！柱子……我怎么觉得你手艺比上次还进步了！”
何雨柱：“先别说了，赶紧上菜，凉了就没魂了！”
“是是是，我糊涂了。”
杨树军赶忙端着菜进了包间。
“各位，咱们大师傅的拿手菜来了。”
“大家都尝尝，保证满意。”
旁边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说道：“这开水白菜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我只是随口一提，您太费心了。”
杨经理含笑回应：“雪如老板提的要求，我哪能让您失望呢？”
陈雪如笑道：“哎呀，不过是句玩笑话。不过说真的，您这儿的厨师怕是全京城最顶尖的吧？”
“同样的菜系我在别处也尝过，完全比不上您这儿的味道。”
杨经理语气自豪：“我们这位师傅，可真是少年英才！”
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他又招呼道：“大家别光看着呀，快趁热尝尝！”
包间里坐着五六个人，看得出其中一两位颇为讲究。他们拿起筷子擦了擦，对着那道开水白菜仔细端详，又凑近闻了闻。
“嗬！光闻这香气就觉着不一般！”
“来，都尝尝。”
一盘开水白菜统共也就六七片菜叶，每人一筷便分完了。
杨树军站在一旁陪同，看得心里直发痒，不住地咽着口水。
他暗下决心：待会儿非得让何雨柱再做一回尝尝不可，实在太馋人了。普普通通的白菜，竟能做出这般醇厚的肉香。
众人细细品味着，有位客人突然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味道……比当年我在某处尝过的还要地道！”
虽未明说，但在座众人都心领神会——当年能尝到这般手艺的，除了那些显贵子弟还能有谁？
至于陈雪如等人，则完全被这道菜的精妙滋味所震撼。鲜香在唇齿间流转不散，仿佛一股清泉直贯灵台，让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陈雪如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上次来的时候，你家厨师还没这么厉害呀？”
“难不成是换了人？”
作为店里的熟客，菜一入口，陈雪如就能尝出不同。
杨经理笑着解释：“没换，是我们这儿一位大厨做的，不过他平时很少下厨。”
不管怎样，气势得摆足。
陈雪如赞道：“不止开水白菜，其他每道菜都让人吃了难忘！”
“杨经理，能不能请那位大厨出来见一见？”
陈雪如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对对，请来一起坐坐嘛，这手艺真是绝了！”
“就是，我还从没吃过这么惊艳的菜。”
面对众人的热情，杨经理只好点头。
“没问题，不过我们大厨年纪还轻，要是待会儿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包涵！”
这话一出，大家更好奇了。
厨师、中医这类行当，往往越老越吃香，经验也越足。
年轻？
能有多年轻？
杨经理喊：“何师傅！”
“何师傅！”
何雨柱掐了烟起身：“杨经理，要加菜吗？”
杨经理摆摆手：“不是，客人想见见做菜的人，在包厢里，跟我去一趟吧。”
何雨柱爽快答应：“没问题，哈哈……”
他跟着杨经理走进包厢。
“我们大厨来啦！”
几人闻声起身，表示敬意。
可一见到何雨柱本人，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是猜到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
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吧？
长得是挺精神，可这些菜真是他做的？
这年纪，不都该在厨房练切菜吗？
有人忍不住笑问：“杨经理，您不是舍不得宝贝大厨，随便找个人糊弄我们吧？”
“确实……太年轻了……”
杨经理笑道：“我猜你们就不信。”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鸿宾楼的二师傅，何雨柱！”
“今天各位尝的菜，确实都是何师傅亲手做的。”
“咦？是你……”
陈雪如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何雨柱抬头一看，果然是陈雪如。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杨经理笑道：“哟，原来认识！何师傅，快请坐。”
何雨柱点点头，在陈雪如身旁坐下。
众人见杨经理对何雨柱如此客气，也相信了这桌菜确实出自这位少年之手。
陈雪如问道：“你在这儿工作？难怪杨经理夸你年少有为。你今年十几岁？”
何雨柱从容自若，含笑答道：“过了年，算十九了。”
“厨艺这事，不能光看年纪，我觉得更多是看人对菜的理解。”
“就像雪如姐您，看着不过十八岁，不也把绸缎庄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不也是年少有为嘛！”
“咯咯咯……”
几句话逗得陈雪如笑逐颜开。
“这弟弟嘴可真甜。”
“正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前门京城烤鸭的张老板，这位是丰泽园的王老板……”
她一一介绍，在座的都是附近有名的饭店老板或地方商贾，否则也不会与陈雪如同席。
其中丰泽园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亲切地为何雨柱斟了杯酒。
“何师傅，您手艺这么好，没考虑过去更大的地方发展吗？”
杨经理一听，立刻着急起来：“哎哟，老王，你这可不对，怎么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拉拢人了？”
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招揽人才，杨经理当然不乐意。
那位姓王的老板朗声笑道：“我这不是太欣赏人才了嘛！来来，我自罚一杯，给您赔个不是，哈哈……”
这时何雨柱开口了：“这地方就像我的家一样，我在这儿学的手艺，总不能吃饱了就掀锅砸碗吧？”
“是是是……”
“何师傅，我就是好奇，您那道开水白菜究竟是怎么做的？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能把白菜做出这种境界，我敢说，您在京城绝对是独一份。”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何雨柱便道：“其实挺简单的，关键就在于高汤……”
他讲得认真投入，一旁的陈雪如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手托着腮，看似专注，其实早就盯着何雨柱出了神。
男人专注的时候，确实有种特别的魅力……
看着何雨柱从容不迫、娓娓道来的样子，陈雪如心里悄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在她认识的人里，何雨柱算不上多英俊，可年纪轻轻就能这样侃侃而谈，仿佛什么事都能把握得住，这让她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
陈雪如本就是个要强的女人，选男人自然想选能管得住自己的，那种文弱书生类型的，她压根看不上。反倒是何雨柱这种各方面都挺出色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哇——”何雨柱一讲完，陈雪如就惊叹出声，其实她根本没听懂，就是觉得厉害。她忍不住问：“你年纪这么轻，手艺就这么好，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呀？”
何雨柱笑了笑：“吃苦？”
“哪一行不辛苦呢？像我这样的如果再不吃苦，怕是将来连媳妇都难找喽。”
咦？
一听何雨柱现在还是单身，
在场的几位餐饮店老板顿时有些按捺不住了。
王老板先开口：“何师傅还没成家？我家正好有个小女儿，今年十九岁，跟你年纪应该差不多。”
“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旁边马上有人抢话：“何师傅，您可别只听他的，过日子还是得找温柔贤惠的，我女儿高中毕业……”
几位老板纷纷热情地推荐起自家女儿来。
那当然啦！
要是真能成，别的先不说，就凭何雨柱这一手厨艺，能带火多少家饭店？
到时候还愁没有客人？
能拉拢自然最好，就算拉拢不成，至少也表明了想交好的心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