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骗子!”
女人尖叫着跳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闺蜜。
“你这个骗子!想讹我们的钱!”
男人也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吼道:“哪来的疯子!保安呢?把她给我赶出去!”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我没说话,只是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大屏幕亮起,画面定格在一座破旧的老宅前。
“这是什么?”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
“妈,您不认识吗?”我笑了,“这可是您的老家啊。”
画面开始播放。
闺蜜穿着朴素的衣服,站在那座老宅门口。
“这里就是当年关押我们的地方。”
她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二十年了,房子还在。”
镜头推进,破旧的木门,锈蚀的铁锁。
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当年那场火,就是从这个房间烧起来的。”
闺蜜推开一扇门,里面是烧焦的墙壁和地板。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老头把我们锁在这里。”
“每天只给一顿饭,还经常打我们。”
画面切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出现在镜头里。
“您还记得二十年前这里住的人吗?”闺蜜问。
“记得记得。”老太太点头,“那家人可不是好人。”
“经常听到孩子的哭声,半夜三更的。”
“后来着了一场大火,听说是老头抽烟不小心。”
“火灭了以后,只救出来一个孩子,另一个没了。”
女人的脸色彻底白了。
男人想站起来,腿却软得站不住。
“这、这都是假的!”女人尖叫,“是你们合伙演的戏!”
画面再次切换。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坐在镜头前。
“您当年确实给他们介绍过买家?”闺蜜的声音响起。
“是啊。”男人叹气,“那时候我也是鬼迷心窍,帮他们牵线。”
“买家姓什么,住哪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孩子五万块,两个就是十万。”
“他们拿了钱,转头就去赌场了。”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还有人证物证。”我走到台前,拿出一叠文件。
“这是当年的交易记录,银行转账凭证。”
“这是派出所的报案记录,证明确实有两个孩子失踪。”
“这是医院的验伤报告,证明我们姐妹当年遭受过虐待。”
我将一沓沓文件,狠狠砸在他们脸上。
“爸,妈。”
“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女人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男人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滴下来。
那些亲戚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往门口挪。
“别走啊。”我笑着说,“好戏还没结束呢。”
“你们不是想分我的家产吗?”
“现在机会来了。”
我拿出一份合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这是遗产分配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只要你们承认当年卖掉我们的事实,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
女人眼睛一亮,刚要伸手,被男人一把拉住。
“别上当!”男人咬牙切齿,“她在诈我们!”
“诈你们?”我笑出声,“需要吗?”
大屏幕上又出现了新的画面。
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女人和男人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交谈。
“两个都要,十万块。”男人说。
“成交。”陌生男子掏出一叠钱。
女人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包里。
然后他们带着我和妹妹,走进了那座老宅。
监控的时间显示,正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全场死寂。
“我们也是被逼的啊!”女人瘫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要不是你爸欠了赌债,我们怎么舍得卖你!”
“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投胎到了我们家!”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无力反驳。
“保安。”我挥挥手,“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几个保安走上前,架起他们往外拖。
“女儿,女儿!”女人拼命挣扎,“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是你亲生父母啊!”
我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亲生父母?”
“二十年前,你们亲手把这个身份卖掉了。”
“现在想起来,不觉得晚了吗?”
他们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宴会厅里只剩下一片窃窃私语。
闺蜜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结束了。”她轻声说。
“不。”我摇摇头,“还没有。”
6
保安把他们拖到门口时,男人突然停止了挣扎。
他被控制住双手,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那十万块钱?”
他笑得阴森诡异。
“温雪晴,你太天真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疯狂。
“你以为那个老头是普通人?”
“你以为那场火是意外?”
“你打开了一扇你关不上的门。”
女人也停止了哭泣,眼神变得惊恐。
“你疯了!”她尖叫着想捂住男人的嘴,“你想害死我们吗?”
男人甩开她,继续说:“那个老头,只是一个掮客。”
“真正买下你们的,是一个组织。”
“一个你惹不起的组织。”
台下的宾客开始骚动。
有人往门口移动,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什么组织?”我走近一步。
男人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你今天这么高调,这么大张旗鼓。”
“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
“一个早就该死的祭品,不仅活着,还活得这么风光。”
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说,他们找到你,会怎么做?”
“是把你重新绑上祭台,还是……让你生不如死?”
我心里一紧。
“你胡说八道什么?”闺蜜冲上前,揪住男人的衣领。
“我胡说?”男人笑得更疯狂了,“你问问她。”
他指着女人。
“当年为什么偏偏选你们姐妹?”
“为什么必须是双胞胎?”
“为什么买家出价那么高?”
女人浑身发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因为他们要用你们做实验。”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
“用孩子的命,换取他们的长寿和运气。”
“双胞胎的效果最好,所以价格最高。”
“我们欠了八十万赌债,债主说只要把你们卖给那个组织,不仅能抵债,还能分一笔钱。”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助理捂住嘴,眼泪掉下来。
“你们怎么能……”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怎么能?”男人冷笑,“为了活命,什么都能。”
“可惜那个老头太贪心,想把你们留下来自己用。”
“结果玩火自焚,把自己烧死了。”
“组织的人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毕竟死了一个。”
“他们以为另一个也死了,所以没再追究。”
他盯着我,眼神阴森。
“但现在,你活着出现了。”
“还这么高调。”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闺蜜握紧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你想吓唬我?”我深吸一口气,“那你就错了。”
“我不是吓唬你。”男人摇头,“我是在提醒你。”
“从今天开始,你要小心了。”
“他们无处不在。”
“你永远不知道,身边哪个人是他们的眼线。”
说完,他闭上嘴,任由保安把他拖走。
女人也被拖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宾客们纷纷散去,没人敢多待一秒。
宴会厅很快空了。
只剩下我和闺蜜,还有几个保安。
“他在骗你。”闺蜜说,“肯定是想吓唬你。”
“但如果是真的呢?”我转头看她。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组织。”
“如果他们真的盯上我了。”
闺蜜沉默了。
良久,她开口:“那我们报警。”
“警察能管吗?”我苦笑,“你听他说的,那个组织无处不在。”
“说不定警察里也有他们的人。”
“那怎么办?”闺蜜急了,“难道就坐以待毙?”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
月亮很圆,星星很亮。
但我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我。
冰冷,恶毒,如影随形。
7
回到别墅,我一夜没睡。
男人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回响。
第二天一早,助理来找我。
“林总,警方来电话了。”她小心翼翼地说。
“他们想约您做笔录。”
我点点头:“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三点。”
“好,我知道了。”
助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林总,昨晚那个人说的话……”
“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突然问:“你跟了我几年?”
“五年。”助理愣了愣。
“这五年里,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助理眼眶红了,“您对我像亲妹妹一样。”
“那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那就别多想。”我拍拍她的肩膀,“该干嘛干嘛去。”
助理走后,我给闺蜜打电话。
“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一些。”闺蜜的声音很凝重,“这个组织确实存在。”
“而且势力很大,涉及多个行业。”
“他们表面上是慈善基金会,实际上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拐卖儿童只是其中一项。”
我握紧手机:“还有什么?”
“器官买卖,人体实验,甚至……”
闺蜜停顿了一下。
“甚至活祭。”
“他们相信通过折磨虐待孩童,可以转运,可以延寿。”
“这群人都疯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吗?”
“很难。”闺蜜说,“他们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好。”
“而且内部等级森严,普通成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
“那现在怎么办?”
“等。”闺蜜说,“他们既然盯上你了,肯定会有动作。”
“到时候顺藤摸瓜。”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发呆。
楼下的花园里,园丁在修剪树枝。
保安在巡逻。
佣人在打扫卫生。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但我知道,危险就潜伏在这些正常之中。
下午,我准时出现在警局。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警官,看起来很精干。
“温小姐,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关于昨晚的事,我们需要了解一些细节。”
我配合地回答着问题。
从认亲到揭穿,从证据到真相。
警官认真地记录着。
“关于您父亲提到的那个组织。”他突然抬头,“您知道多少?”
“不多。”我摇头,“只知道他们很危险。”
“确实很危险。”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已经关注这个组织很久了。”
“但一直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您父亲的供词,可能是个契机。”
我心里一动:“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个暂时不能透露。”警官合上笔记本,“不过我可以告诉您。”
“从现在开始,您的人身安全会受到警方保护。”
“我们会安排便衣警察暗中保护您。”
“谢谢。”我站起身,“那我能走了吗?”
“可以。”警官也站起来,“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走出警局,我坐进车里。
司机发动引擎,问:“林总,去哪儿?”
“回公司。”
车子驶入车流。
我看着窗外,突然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停车。”我说。
“林总?”司机不解。
“我说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
那辆黑色轿车也停了下来,就在后面三辆车的位置。
我盯着后视镜,心跳加速。
“倒车。”我说。
“什么?”司机愣住。
“我说倒车!”
司机被我的语气吓到,赶紧挂上倒挡。
车子缓缓后退。
黑色轿车也开始后退。
我的心沉了下去。
“加速,往前开。”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黑色轿车也跟了上来。
“林总,有人跟踪我们。”司机脸色发白。
“我知道。”我掏出手机,拨通闺蜜的号码。
“有人跟踪我。”
“什么?”闺蜜惊呼,“在哪儿?”
我报了位置。
“别怕。”闺蜜说,“我马上报警。”
“你让司机开快点,往人多的地方去。”
司机踩下油门,车速飙到一百二。
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红灯。
前面是红灯。
“闯过去!”我喊道。
司机咬牙,闯了红灯。
身后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和喇叭声。
黑色轿车被堵在了路口。
我们趁机拐进一条小巷,七拐八拐,终于甩掉了追踪。
车子停在一个商场的地下车库。
我和司机都大口喘着气。
“林总,您没事吧?”司机问。
“没事。”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手机响了。
是闺蜜。
“甩掉了吗?”
“甩掉了。”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闺蜜说,“你在那儿别动,等他们来。”
“好。”
挂了电话,我靠在座椅上。
男人说得对。
他们真的盯上我了。
而且动作这么快。
8
警察赶到时,我还坐在车里。
带队的不是那个年轻警官,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着便装,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威严。
“温小姐,您没事吧?”他走到车前。
“没事。”我打开车门下来。
“我叫陈卫国,市局刑侦队长。”他掏出证件。
“关于您被跟踪的事,我们非常重视。”
“谢谢。”
“不用谢。”陈队长收起证件,“保护公民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不过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谈谈。”
他看了眼周围的警察和司机。
我点点头:“去哪儿?”
“跟我来。”
他带我走到车库的角落,确认没人能听到,才开口。
“温小姐,您认识这个人吗?”
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不认识。”我摇头。
“他叫张明远,是您父亲口中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
“三年前因为一起儿童失踪案被我们抓获。”
“但证据不足,只能放人。”
“后来我们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陈队长收起手机。
“就在半小时前,他出现在您公司楼下。”
我心里一惊:“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陈队长摇头,“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温小姐,我需要跟你说实话。”
陈队长的表情无比严肃。
“我们盯这个代号‘长生’的组织五年了,他们太狡猾,我们一直无法渗透核心。”
“你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想请你,配合我们演完这出戏,做我们最关键的诱饵。”
“您的意思是,让我把他们引出来?”
“没错。”陈队长看着我,“当然,这很危险。”
“如果您不愿意,我们完全理解。”
我沉默了。
脑海里浮现出妹妹的脸。
还有那些被拐卖的孩子。
“我愿意。”我抬起头,“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覆灭。”
陈队长愣了愣,随即笑了。
“好,一言为定。”
他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生活。
上班,开会,应酬。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陈队长在我身边安排了十几个便衣。
有的扮成保安,有的扮成清洁工,还有的扮成路人。
闺蜜也搬来和我住,寸步不离。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她问。
“快了。”我看着窗外,“他们肯定在等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我落单的机会。”
第五天晚上,机会来了。
公司临时通知,要去外地谈一个项目。
对方指定要我亲自去,而且只能带一个助理。
“这是个陷阱。”闺蜜说,“别去。”
“不。”我摇头,“这正是我们要的。”
我打电话给陈队长,告诉他这个情况。
“太冒险了。”陈队长说,“对方肯定有准备。”
“那就让他们准备好了。”我说,“反正我们也有准备。”
“您确定?”
“确定。”
“好。”陈队长沉默了几秒,“我会安排人跟着您。”
“但您要记住,一旦遇到危险,立刻联系我们。”
“不要逞强。”
“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助理出发了。
目的地是郊区的一个度假村。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
度假村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人。
“林总,这地方有点偏啊。”助理小声说。
“是挺偏的。”我环顾四周,“不过风景不错。”
前台接待把我们领到一个会议室。
“您稍等,张总马上就到。”
她说完就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助理。
“林总,我有点害怕。”助理抓着我的手。
“别怕。”我拍拍她,“有我在。”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什么张总。
而是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张明远。
“温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他笑着说。
助理尖叫一声,躲到我身后。
我站起来,挡在她前面。
“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张明远摆摆手,“我只是想跟您聊聊。”
“聊什么?”
“聊聊您的过去。”他走到窗前,“聊聊那场火。”
“聊聊您本该死去的命运。”
我紧紧盯着他,手伸进包里,握住了手机。
“您知道吗?”张明远转过身,“当年您能活下来,是个意外。”
“一个让我们很头疼的意外。”
“所以你们要杀我?”
“杀您?”他笑了,“不不不,我们不会杀您。”
“我们要把您带回去。”
“完成当年没完成的仪式。”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
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我后退一步。
“放心,只是让您睡一觉。”
“等您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朝我走来。
我按下手机的紧急按钮。
同时,门被踹开了。
陈队长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来。
“别动!”
张明远愣住了。
他看看警察,又看看我。
“你……”
“惊喜吗?”我笑了,“张先生。”
“这是个局。”张明远反应过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没错。”陈队长走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张明远,你被捕了。”
“罪名是拐卖儿童,非法拘禁,还有故意杀人。”
张明远没有反抗,只是看着我。
“您以为抓了我,就能抓住整个组织?”
“太天真了。”
“我只是一颗棋子。”
“真正的大鱼,您永远抓不到。”
“是吗?”
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
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警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脸,分明是当初被我“含泪赶走”的假爸爸!
“爸?”我脱口而出。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里带着熟悉的温和与赞许,随即转向张明远,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举起手中的证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公安部,专案组卧底,代号‘猎人’。”
“我们等你五年了。”
全场哗然。
张明远脸色惨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假爸爸,不,猎人警官冷冷地说。
“我们布局五年,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温雪晴的认亲,高调复仇,都是我们设计好的。”
“目的就是引你们出来。”
他转向陈队长:“陈队,可以收网了。”
陈队长点头,对着对讲机下令:“各单位注意,行动开始。”
窗外,警笛声大作。
十几辆警车包围了度假村。
武警端着枪冲了进来。
“不!”张明远挣扎着,“你们不能这样!”
“我要见律师!我要上诉!”
没人理他。
警察把他拖了出去。
度假村里,陆续有人被抓出来。
有服务员,有保安,还有几个穿西装的中年人。
他们都是组织的成员。
“这次一共抓了三十七人。”陈队长走过来,“包括三个核心成员。”
“这个组织,算是被连根拔起了。”
我看着那些被抓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谢谢。”我对猎人警官说。
“不用谢。”他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您也帮了大忙。”
“如果不是您配合,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
“那些养父母……”
“是我们安排的演员。”他解释,“为了让您的认亲看起来更真实。”
“也为了麻痹那对真正的父母。”
“让他们以为您真的被骗了。”
“从而放松警惕,说出组织的事。”
我点点头。
原来,从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我就走进了他们的剧本。
我以为我是执棋人,其实我只是一枚被正义选中的棋子。
但这枚棋子,我当得心甘情愿。
窗外警笛长鸣,划破了度假村的死寂。
我知道,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