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女主啊,这日子过的就是跌宕起伏。
他们的妹宝会不会涅槃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天黑了,她有点饿。
她扶着车后背坐起来,茫然四顾的时候,就见弹幕再次疯狂刷屏。
【炮灰乡巴佬还不知道,自己是住进了军区大院吧。】
【这个土包子前半辈子连那个破岛都没出过,现在能住军区大院,真是烧了高香了。】
夜晚的军区大院,灰砖楼排得笔直,路灯昏黄亮着。
门口岗哨站得笔直,砖瓦道道扫得干干净净。
楼里飘着饭菜香,邻里碰面随口打个招呼。
有人在健身区锻炼,角落有老人闲聊,偶尔飘来几声军号,又规整又有烟火气。
一辆独立停着的吉普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远远就听到有人问。
“那是钟家小子的车吧。”
“好像是唉。”
说着话,便有人往来走。
宋宴宁心里咯噔一下,就将自己塞进了阴暗处。
几个老者探头探脑没看到人,刚准备转身走,就见钟镇岳已经回来,对着三人行了一个军礼。
“陈叔,王叔,刘叔好。”
“唉,好好好,媳妇接回来了?”
“是。”
“接回来就好,抽时间来家里坐坐。”
等老者走了,宋宴宁才抬起头。
钟镇岳将车门打开,她刚想说话,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什么味道?”
钟镇岳将手里剥好的栗子递给她。
“还热着,吃吧。”
栗子的温度还热着,到嘴里的温度却恰好,细软绵密的口感让她笑眯了眼,没忍住一个又一个往嘴里塞。
“好吃,还有吗?”
“嗯,家里。”
吃到好吃的,宋宴宁眼睛都眯起来了几分。
就往院子走的功夫,钟镇岳拿来的这几个,都被她吃了个精光。
经过一个门口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一个大嗓门阿婆在后面喊道。
“呦,这是谁啊?没见过?”
宋宴宁刚想将栗子咽下去回答,就听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继续和钟镇岳说话。
“我说镇岳啊,你说人家佳倩姑娘等你多久,你转头就带回来一个,让小姑娘知道,是真的伤心喽。”
宋宴宁嘴里的栗子用力咽下去,然后,伸手抱住钟镇岳的胳膊,甜笑着对阿婆。
“阿婆,在我们老家,您这样说话的老人家啊,是要被吐吐沫,骂长舌妇的。”
钟镇岳没想到宋宴宁会这样反击,惊诧的瞪大眼看她。
宋宴宁却是嘴角含笑,看向钟镇岳。
“而且,我家男人就喜欢我,您那么喜欢佳倩姑娘,有本事让您儿子娶了她啊?”
钟镇岳凑过去,“周婶儿子结婚了。”
宋宴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您儿子都看不上的,您巴巴的当宝贝,啧。”
钟镇岳无奈,“周婶儿子今年四十八。”
宋宴宁很认真的点头。
“老牛吃嫩草,的确不合适,这可怎么办?”
夫妻俩这一来二回的,看似是解释,可周婶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你……个死丫头,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转身进门,砰的将门关上。
宋宴宁像是战斗的小公鸡哼了两下,走路都昂着脑袋。
但一来就被人针对,她刚吃完的栗子都不香了。
“宋佳倩之前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不少人误会了,你不要生气。”
宋宴宁冷哼,双手环胸,“我生什么气啊,你们可是青梅竹马,我这个半道插进来的算怎么回事?”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抬脚,恶狠狠地踩了钟镇岳一脚。
钟镇岳在大院的院子并不大,这个院子不算是钟家的,而是按照职位,单独分给他的小院。
进门有一个五十平米的小院子,除了用砖铺的小路,剩下的土地光秃秃的,但明显看得出来土是翻过的,可以种菜。
屋子里亮着灯,里里外外分成了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进门是二十平米左右的客厅,左手边是一个厨房,右手边的小通道进去便是主卧。
主卧左边次卧,右边三平米的厕所。
整个屋子也不过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但这种格局,却是宋宴宁第一次见。
在小海岛上,基本上一排子房子才有一个旱厕,更别提用水了,都是挑着担子去岛上唯一的公共井打才行。
她三岁就能跟着老头去打水,老头挑一桶,她也得打一瓢。
钟镇岳要把人直接抱进主卧,宋宴宁扒拉住门。
“这是哪?那个像凳子的是什么?”
从厨房走出来一个慈祥的阿姨,笑着解释。
“那是厕所,以后上厕所就在那就好。”
宋宴宁皱了皱鼻子,有些怀疑,“不会臭吗?”
吴姐笑着解释,“有水箱,能冲水的,不会臭的,你还没吃饭吧,我下了扁豆面,钟首长还专门让加了肉臊子,我这就给你端去。”
说着,转身就进了厨房。
宋宴宁惊骇的瞪大眼。
这边厨房,那边厕所,睡觉的房间就在旁边。
这屋能住么?
她好奇打量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小家伙哼唧唧的声音。
她暂时按捺下好奇,进了屋,小家伙已经躺在窗边的小床上,而正中央的那一张酒红色实木大床也铺上了厚厚的褥子棉被。
被窝里已经被塞了三个暖水袋,现在被窝里早就是暖和的。
床上的被子是全棉花的,还散发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小家伙原本张牙舞爪的咿咿呀呀,但在看到宋宴宁后,立刻乖巧安静了下来。
宋宴宁原本不觉得冷,但钻进被窝后,暖烘烘的被窝立刻夺走了她所有的感官,全身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钟镇岳端着一个碗进来,里面是那个阿姨说的加了肉臊子的扁豆面,还有几颗剥好的栗子。
宋宴宁眨巴着眼看着钟镇岳,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酸。
一定是被窝里的温暖让她眼睛被熏到了。
但只是眨了眨眼,那种感觉便立刻消失了,她将一只手递给钟镇岳,顺着力道被拽起来,然后就这么坐在床上,靠着床桌把这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
【炮灰果然是乡巴佬,竟然会觉得冲水马桶会臭?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玩意,我厌蠢症都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