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顾振云握着电话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脑海中闪过沈心月最后绝望猩红的眼眸，心底涌上一股不安。
医生惶恐的声音持续传来：“有人看到好像是夫……沈小姐抱着女儿的遗体离开了！”
顾振云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可怕：“我知道了，她要做什么都不要阻止她。”
挂断电话，顾振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揉着发痛的眉心。
一个年轻的医生远远看着，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近顾振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
“顾总，在您昨天睡着期间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您有必要知道。”
迎着顾振云不解的目光，年轻医生支支吾吾告诉了他一切真相。
末了，他神情一凛：“谢小姐说一切都是你的意思，这些日子你对谢小姐的偏爱我们都看在眼里，她的话我们不敢不听，但我始终觉得对不起你的女儿，如果你要因为我说出了真相而开除我，我也毫无怨言，毕竟这是我应得的。”
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振云的神经上。
“我还听到了谢小姐给别人打电话，”医生垂眸补充，不忍再看顾振云瞬间惨白的脸，“她说她做这一切都是你和她，免得你女儿拖累你和她的未来。”
顾振云像被钉在原地，血液瞬间冻结，四肢冰冷。
女儿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沈心月失望愤怒的眼泪，谢海棠总是楚楚可怜的神情……无数画面碎片交织在他的脑海中。
原来女儿的死不是自己妻子的错，这一切都是谢海棠搞的鬼！
而他竟然错怪了自己的枕边人！
“心月，你去了哪里！”他喃喃自语，心跳陡然加速，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席卷全身。
他现在只希望，沈心月不要抛下他，哪怕打他骂他都可以。
怔愣间，谢海棠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泪痕，眼眶微红。
“振云哥，小狗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它一直吐，你跟我一起去陪着它好不好？”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它，给它吃了嫂子的点心，才让它遭这么多罪！”
“它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呀！”
顾振云冷着脸一步步逼近谢海棠，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迎着女人惶恐疑惑的目光，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着牙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
“那你也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