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鸿雁在云》第5章 倒霉的一天
自从张维千说了股票和房价的事，万成心里就有时常记在心里。万成今年二十四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工资不够理想，一个月的工资不吃不喝只能买得到市面上一平米不到的房子，还要娶老婆，想着想着就头疼。
七月里正是炎热的时候，这个月份也是新一届毕业生找工作的月份。
万成的公司里也有了新的面孔，万成想:这些新面孔，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万成大学毕业一年了，还是没有攒到钱。
这一天傍晚，林可可打电话来，问万成要不要抽空去夜市摆摆地摊，增加点收入。万成听了很赞成。
他们两个所卖的东西，还是五一时候卖的那些。两个人又各自拿了点新货，白天上班，晚上摆夜市。每次有人来万成摊位上问价格，不等万成开口，林可可早已经开始介绍，成交率大大提高。
万成心里想:“林可可要是能做我媳妇就好了。”
万成发着呆，看着林可可，林可可感觉到了万成的异样，伸手在万成眼前晃了晃，“喂，想啥呢？这么出神？”
万成回过神，笑了说:“我在想，你这样帮我卖货，都用不到我开口，要是能娶你就好了。”林可可瞪了万成一眼，笑嘻嘻的说:“尽想美事。”
万成哈哈大笑说:“美事总要想的，迟早都要讨老婆的。”
两个人你逗我我逗你，在没有人买东西的时候，尽是欢声笑语。
林可可忽然看见王双儿站在摊位面前。
万成和林可可都站起来，万成笑着问:“今天怎么有空来？”
王双儿和林可可点了点头，对万成说:“心里闷的慌，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你俩了。”万成看了看时间，才八点，正是卖货的高峰期，“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闷在屋子里时间久了。你们忙吧，我去转转。”王双儿给万成和林可可打了招呼，就走了。
林可可说:“双儿看着心情不好啊，你要不要去陪她聊会天？”万成正想知道王双儿出了什么事，听林可可这样说了，正合心意，于是就收了摊，让林可可一个人卖货，他去找王双儿。
万成给王双儿打了电话，问了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王双儿。
“你就让林可可一个人在那里？”王双儿问。
“没事的。”
两个人找了家烧烤店，王双儿要了一打啤酒，一些肉串。
“嗯？今天是要把自己灌醉吗？咱俩能喝这么多吗？”万成睁大了眼睛问。
“陪我说话喝酒就行。”
万成就陪着王双儿，等到各自喝了三瓶瓶啤酒下肚，王双儿脸上泛起红晕来。万成觉得酒不能再喝了，就劝王双儿不要再喝。
谁知道王双儿来了气:“哎呀，没事的啦，继续。”王双儿说着话，“啵”一声，又打开一瓶啤酒。万成无奈，只好陪着碰杯。
“我问你，我好看吗？漂亮吗？”
“好看啊，漂亮啊。”
“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心烦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那你想不想知道？”
“你说我就能知道。”
王双儿哈哈大笑，忽而又转笑为愁，又喝了一杯酒，“万成，你和我说实话，你觉得张维千人怎么样？”
万成听到“张维千”的名字，才感觉到他俩应该出了什么事。
“维千人很不错的，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
“那你觉得他和我，能在一起吗？”
万成早就问过王双儿和张维千，是否在谈对象，两个人都不说，现在从王双儿口中说出来，万成确信他俩是在处对象。
“能啊，当然能，你们彼此都熟悉，我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你俩吵架了还是？”
王双儿摇摇头，这个时候她电话响了，她不接，过了一会又响，她还是不接，过了一会再响，万成看见是张维千来的电话，王双儿还是摁了挂断。
“你俩到底怎么了？”
“今天下午张维千跟我说想要我做他女朋友……”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你不愿意？”
“哎，我的收入不高，他收入那么高，我怕要是在一起……”
“你是怕有心理落差？”
王双儿点点头，万成笑了，“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了，你就为这事闷闷不乐？男人天生就是要挣钱养家的，他收入高不是更好吗？哪有女人嫌弃男人赚的多的？”
“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我目前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唉，心烦，喝酒喝酒。”
万成听了瞪大了眼睛，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憋出笑声来，然后就笑得停不下来。
王双儿本来心情低落，看着万成笑个不停，一边蹙眉问:“你笑个什么劲？”一边也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万成笑了一阵，感觉肚子有点疼，手捂了肚子，对王双儿说:“你又何必呢？等到你月收入上万了，张维千估计都要月入十万了。你哪能赶得上？”
“你小瞧我？”
“不是小瞧，我只是说大概率你是追不上他的脚步的。”
王双儿叹了口气，“一人再喝一瓶，喝完走吧。”万成也有点头晕，本来每次喝酒都喝一两瓶，今天算是超常发挥了。
等到吃完饭，万成看王双儿心情并没有好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要送她回家。
王双儿手拉着万成手，“别送我回家，找个酒店吧。”万成不解，也没有多问，就带着王双儿去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万成扶着王双儿在厕所吐了半天，王双儿洗了脸，漱了口，就软绵绵往床上一倒。
万成帮着脱了王双儿的鞋袜，开了空调用被子盖着王双儿，又拧湿了毛巾，替她擦脸。“不能喝就别喝，自己把自己灌的吐厕所，何必呢？”
万成坐在床边，看着王双儿秀气的面容，听着王双儿打出来的呼噜声，自己竟笑了起来。
“我走了啊，你醒来记得打电话给我。”万成摸了摸王双儿的额头，说完话就要走。
王双儿的手忽然拉住了万成，她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
万成只觉得鼻孔中一阵芬芳。
万成安慰王双儿好一阵，她才沉沉睡去。万成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到夜里十二点，自己就在另一张床上和衣睡了。
等到凌晨三点多，万成感觉身边有人，睁了眼看见王双儿正在床边看着他。他登时浑身一抖“哎妈呀”一声，“你吓死我了。”
“睡不着了，酒醒了。明天上不了班了……”
“那就请假呗。”
“你也请假吧，陪我说说话……”
万成一看时间，想了一会说:“好，我们都请假。”
王双儿说:“你等我，我去洗澡。”
屋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万成睡意全无，万成透过玻璃，看着窗外昏暗的路灯，竟是一片寂静。
等到王双儿洗完了澡，万成才去洗了把脸。
“我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王双儿湿着头发问万成。
“你喝多了，就睡着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哦。”
王双儿拿了衣服往卫生间里换了，吹干了头发。坐在万成对面，“要是张维千找你问我的事，你就说我需要些时间考虑。”
万成笑了，“感情事，不能急。我会和他说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话，又有些困意，各自又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万成看了看手机，有十个未接，八个是林可可打来的，两个是公司同事打来的。
万成先给公司同事回了电话，说了一些工作的事情，然后给林可可打电话。林可可问了问万成王双儿的事，两个人正在说话，王双儿从洗澡间出来，“咱俩去哪儿啊？”
万成刚要说话，忽然发现他正在和林可可通电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屋里有人吗？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
“没有没有，刚看电视，是电视里的声音，你听……”万成赶紧打开电视，找了个有女人说话的电视剧，然后将音量放大。
“你在看电视？你没去上班呀？”
“今天请了天假，没去。”
“是吗？那你在哪里？我今天调休，也休息了。”
万成心里暗想:“糟糕！”
“我在……我在那个……你等会，同事来电话了，我先回个一会打给你。”
万成将林可可调休要来找他的事说给了王双儿，王双儿听了，说:“那你赶紧去找她吧，我今天自己找个地方去转转吧。”
万成问了林可可的位置，挂了电话，就要离开。王双儿送她出门，正要说拜拜话，斜对面房间里出来一个人，刚好看见万成从林可可的房间里出来，这个人，正是张维千。
张维千站在走廊里，呆呆地一句话都不说，万成和王双儿也呆住了。
一时间空气静止。
“啊，万成！双儿！你们在这呢……我……昨晚……应酬，喝多，在这里住……嗯，嗯，是这样。”张维千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屋里又走出来另外一个男子，张维千尴尬笑了笑，便和那个人便急匆匆离开。
万成转回头看了看王双儿:“这下怕是不好解释了。”王双儿也叹气，“不管了，你快去找林可可吧。”
万成出了酒店，并不见张维千的人，伸手招了出租车，刚要上车，王双儿跑来，“你钱包……”
万成摸了摸口袋，“你看我，竟把钱包忘了。”王双儿看着万成的衣领不整，走上前，伸手去给万成整理衣领，万成闻着王双儿身上的香味，笑了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处对象呢。”
王双儿笑笑，“快去吧。”万成一抬头，猛然惊呆，林可可怎么站在酒店门口，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万成看着林可可，林可可看着万成，王双儿转过头看着林可可，又看看她身边那个俊秀的男子。转过头对万成说:“完了，今天绝对是个黑霉日。”
王双儿又转过头，笑着给林可可打招呼:“可可！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可可走了过来，微笑着说:“今天调休，所以想和万成去找个地方转转……哦，这是我朋友，昨晚上帮我收摊，包忘了拿丢我货里头了，我来给他送包，他在这里上班……”
林可可说着话，心里极是别扭，心想:“这可怎么解释清楚了？怕是要误会了！”
说完话看着万成，万成此时五味杂陈，更是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男子说:“那我就先去忙了，回头联系，谢谢你了，还亲自跑一趟。”林可可点点头，也不说话，那男子进去了。
万成、王双儿、林可可三个人站成一条直线，都感觉尴尬的要死。
王双儿说:“我昨晚住在这里，万成怕我出事，所以陪我守夜……”王双儿上前走了两步，拉着林可可的手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可千万别误会。”
林可可因看见王双儿给万成整理衣领，举止有点亲密，已经有了几分吃惊，现在听了王双儿的话，更加不自在。
强做欢颜说:“嗯嗯，我知道你昨晚上心情不好，没事吧？对了，刚才那人真是我朋友，你们也别误会了……”
王双儿笑了笑，“行，那你们既然有约，就赶紧去吧，我先上去了。”说完话，扭头给万成呲牙咧嘴以示尴尬，便进了酒店。
万成看着林可可，“那我们……还出去转吗？”林可可往前走了两步，“要不……今天就先算了。”
万成今天遇到了两次尴尬瞬间，觉得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听林可可说完，也点点头，“那我们就改天再约吧。”
“那我先走了，拜拜。”林可可招了手叫了出租车先走了。上了出租车，林可可一个劲的拍脑门。
万成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了，心里空落落的，忽然电话想起，一看是王双儿打来的，万成接了电话，“怎么了，双儿？”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
“有点尴尬，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去了怕要有更多麻烦事来。”
“哦……哎，今天的确是走霉运的一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张维千说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可可说……”
万成挂了电话，又往酒店里来，王双儿收拾了一下，退了房，两个人吃了午饭，“去爬山吧。”王双儿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