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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荒诞录》第6章 陈西洲(阴影)

稚童不知生死事,犹把纸钱当落花。

在荒废的庭院前,两口朱红棺材摆在那里,唢呐声声,陈兴夫妇二人生前口碑不错,所以残破不堪的院子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吊唁的村民,挤出两滴眼泪,在干嚎两声,而这一切仿佛都和陈西洲没有关系一般。

年幼的他并不知道生死是什么意思,他以为父母在跟他玩躲猫猫,躲进了那漆红色的棺材内。

“爸爸……妈妈……你们出来吧……小洲累了……小洲不想玩了……”

陈西洲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棺材,希望下一秒,父亲母亲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着摸着他的头。然而阴阳有别,死生相隔,棺材内的人再也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唯有那一地白色纸花随风飞舞,似乎是逝者在诉说着对人间的不舍

春风吹细柳,荒草复又青。不知不觉,又过经年,陈西洲长大了许多,他也变得懂事了很多。

自父母在意外中死去,他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他要么在爷爷奶奶家住,要么就跟着姥姥姥爷生活。村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说他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在这种环境下,他上了初中。

陈西洲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名,他那小小的年纪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压力,所以早早的就懂事了很多。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犹把纸钱当落花的孩童了,也明白只有好好学习,才是他这种人报答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唯一出路。

陈西洲在镇子上上的学,在那里他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和老师的喜爱。因为长相清秀,性格又活泼开朗,品学兼优下的他,大家也都很爱跟他玩。在这里的一切,都让陈西洲感觉温暖,因为在这里没人叫他野孩子,也没人说他父母的事情。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那天的事发生,再次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深渊,甚至险些要了他的命。

那天陈西洲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往宿舍走,路上,他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徐传泽。

“西洲啊,跟我去我宿舍一趟,我有点事,需要跟你聊聊。”

徐传泽的话,陈西洲无法拒绝。在这个学校,徐传泽对他的帮助很大,也很照顾他,所以他很尊敬他。

虽然陈西洲不知道徐传泽要跟他谈些什么,但是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去了职工宿舍。

职工宿舍跟学生宿舍在一栋楼里,在宿舍楼的第六层,是学校给老师们配备的房间,为了方便管理照顾住宿的学生,每个班主任都有。

但是老师们并不喜欢住在这里,只有当天值班的老师才会在这里住,所以一般情况下,这楼层总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到了职工宿舍,徐传泽让陈西洲随便坐,然后自己开始忙碌了起来,没多久,徐传泽端着一盘炒好的土豆丝放在了桌子上道:“来吧,西洲,你晚上也没吃吧,正好陪老师吃点。”

“老师,我晚饭吃饱了,就不吃了。”陈西洲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脱道,而内心却很是感动。

徐传泽总是会帮助他,在知道他父母双亡家境也不富裕后,徐传泽总是会隔三差五的请陈西洲吃吃饭。

“跟老师还客气什么。”徐传泽拍着他的肩膀,将他请到桌子前道:“行了快坐吧,老师这里也没别的吃的,条件有限,你凑乎吃点吧。”

徐传泽胖胖的,小眼睛,虽然长的丑了点,但是很有喜感。陈西洲也没再推辞,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聊着关于学习上的问题。

吃了一会儿,徐传泽起身拿来两瓶啤酒,一瓶放在自己身前,一瓶则放到了陈西洲面前道:“干吃饭也没意思,来陪老师喝点。”

“啊?”陈西洲看着面前的啤酒有些为难的说道:“老师……这……我……也不会喝呀。”

“没事。”徐传泽给陈西洲倒了一杯,笑眯眯的说道:“都这么大了,也该会喝点酒了,没事你喝点就行,不会影响明天的学习的。”

“这……我……”陈西洲推辞不过,最后只能陪着徐传泽喝了起来。这是陈西洲第一次喝酒,啤酒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

看着陈西洲喝了一杯,徐传泽立刻又给陈西洲倒了第二杯,然后举杯示意陈西洲跟自己一起干了。陈西洲哪懂这些,只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连几杯酒下肚,陈西洲的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第一次喝酒,他已经不胜酒力,就在他准备不喝的时候。

徐传泽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身侧,一只手搭在陈西洲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酒杯道:“来,再喝点,老师亲自给你倒的,你不喝是不是看不起老师?”

一杯又一杯,陈西洲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清秀的脸上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十分红润。

看着醉乎乎的陈西洲,徐传泽那一双小眼睛里再无一丝清明,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贪婪和欲望。

在酒精的作用下,陈西洲并没有察觉出徐传泽的异常来。但是随着徐传泽的小动作不断,陈西洲虽然喝醉了,却也明白了徐传泽有些不对劲。

陈西洲想起身离开,但是不等他起身,徐传泽一下便将他按倒,陈西洲努力挣扎,然而他那幼小的身躯哪里是徐传泽的对手,他根本挣不开。惊恐不已,让陈西洲的酒醒了大半,他慌乱的询问道:“老师你要干什么?!”

然而徐传泽根本不理会陈西洲的挣扎和话语,他自顾自的将一张肥脸贴在陈西洲的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中呢喃道:“真好啊,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含苞待放的样子……”

徐传泽的脸上满是陶醉,但是很快他的脸色由陶醉变成了狰狞。陈西洲因为喝了酒,整个人的头都是晕乎乎的,而身体瘦弱的他,在徐传泽的面前,根本反抗不了。

在徐传泽巨大的力量面前,陈西洲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徐传泽硕大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泪水在陈西洲的眼眶中打转,此刻的他很绝望,连求救声都成了奢望。陈西洲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滴滴清泪顺着眼角不断划过,离落处,却又最是无声。

房间内压抑而又安静,只有徐传泽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床板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曳声,这一刻,陈西洲虽然身处人间,但又仿佛置身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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